可为什么不满呢?
廖忠想不通,就听楚今安说道:“跟着她的人呢,怎么说。”
“就说这般,每日里见的人,除了皇上和奴才,就是青寻。”廖忠有些猜到楚今安的心意,“那边的人也说了,并未见她与外人接触过。”
楚今安却似乎更加不悦起来。
他手指在床边轻敲几下,抬眸说道:“莫要松懈,如今回了宫,她才有机会开始做什么,盯仔细些。”
“是。”廖忠应道。
楚今安像是做什么都不得劲一样,敲完床边又盘腿坐在那里,仿佛在生闷气,片刻后才道:“叫李得胜来。”
廖忠一头雾水的出去,换一头雾水的李得胜进来。
李得胜应该是已经睡下了,瞧着衣服和头发都有些散乱的模样,大约来得着急。
但听楚今安问起衡月最近做了什么之后,李得胜的表情懵了片刻,似乎许久才想起谁是衡月。
他连忙弯腰应答,说得和廖忠说的一模一样。
楚今安停了片刻,又道:“将之前刺客的口供拿来朕再看看。”
李得胜匆匆而来,自然没带口供,忙又回去翻找。
再回来时,楚今安却又变了主意:“朕不看了。”
李得胜自然不敢质疑皇上,只好又带着厚厚一摞纸回去了。
到殿门口,见到廖忠时,李得胜忍不住问了一句:“廖公公,皇上这是?”
“怎么,皇上的事情,你我也配猜测?”廖忠阴阳怪气地反讽道。
李得胜无奈,拿着纸拱手告饶,之后离开。
廖忠眼多利啊,一眼就看出那摞纸上的只言片语,再联系今晚,猜测楚今安如今这般情绪应是因为衡月。
可是为什么?
廖忠还未想明白,便听楚今安在殿内唤他:“廖忠!”
一刻钟后,被人从家中请来的刘院正提着药箱,一边擦着额头的汗往前走,一边问廖忠:“还求廖公公给个准信儿,皇上这意思是……”
廖忠哪里知道?
大半夜的,皇上忽然让他去把刘院判叫来,还是叫来给衡月请脉,这……他哪里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只能还是那一套:“刘院正莫要问了,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测的?”
刘院正连连点头,竟觉得廖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他们到的时候,衡月已经睡了。
被叫醒后,衡月见到是廖忠,竟还有些惊喜:“廖公公!可是御前需要奴婢伺候?”
“额,皇上担心姑娘身子,不用姑娘去伺候,还特地让人来看看姑娘。”廖忠连忙说道。
衡月脸上划过一丝暗淡,又对着刘院正行了一礼:“劳烦您。”
刘院判把过脉后面色便有些讪讪,与衡月说的自然是:“姑娘只是太过劳累,多多休息就好。”
但出了门,与廖忠说起便是唉声叹气:“衡月姑娘,哎,身上已经有了轻微中毒之症啊!”
廖忠简直大惊失色!
他拉着刘院判连忙到了楚今安跟前,将情况细细说明。
楚今安半晌无话,许久才问道:“她中毒多深?可有法子根除?”
“这……”刘院正似乎很是踌躇,应是有话不知该如何说。
楚今安不耐烦地一拍桌子:“说!”
“是,是……臣把着衡月姑娘的脉象,中毒不深,但时间已长……臣推测,或许是皇上初次宠幸之后,衡月姑娘便已经……”
楚今安看着一头冷汗,不敢抬眼看自己的刘院正,淡声道:“所以,与朕行房事,便会有中毒的可能?”
“那毒……极其阴险,作用于皇上的情绪,还想彻底毁了皇上的……子嗣……”刘院正磕磕绊绊才说完。
说得不甚清楚,却也够了。
楚今安闭了闭眼睛。
刘院正又连忙道:“不过皇上如今身上余毒已经影响不大,再有个一二年,便能彻底清除,再无后碍。”
楚今安淡淡抬眸,刘院正紧张了一下,连忙道:“这几日皇上身体恢复速度越发快了,或许不需要一年……”
“出去。”楚今安冷道。
刘院正也是嘴快了一下,他自然知道为何皇上这几日解毒速度更快的,再联想衡月的脉象,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嘴巴。
连忙退出去后,刘院正擦了擦额角的汗,看了看这漆黑的天色,决定还是回去再给衡月重新开一副药浴的方子。
的皇上如此看重,他还是仔细一二的好。
殿中,廖忠被楚今安身上的冷气吓的头都不敢抬。他见楚今安始终面色郁郁,到底忍不住劝道:“皇上也莫要太过担心,衡月姑娘应是无碍的。”
“担心?她是安王的人,便是死了,朕也不会担心。”
楚今安说完,又抿了下唇,“这几日先对外说朕病了,风寒,朕要休息。”
廖忠愣了一下,连忙应下:“是,奴才记住了。”
“敬事房便不许过来了。”楚今安最主要的目的在这里。
廖忠一惊,马上应下:“是,是,奴才记住了。”
楚今安眼眸沉沉,片刻后轻哧一声:“四面楚歌。”
“皇上都已经登基,天下大安,偏还有那不安分的……”
廖忠也叹气,不过又劝慰道,“好在如今皇上身子无碍,还很快就能大好,等日后生下小皇子便更是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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