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微微挑眉:“怎么,母后认为不是误会么?”
“你那宫中发生了什么,哀家又不知道,如何晓得是不是误会呢?”
苏太后掩饰的笑道,“而且皇上也不是那般为美色所迷的人,若你说是误会,那定是误会了。”
楚今安“嗯”了一声,也并没有想多解释的意思。
苏太后放下茶杯,却又说道:“原本那叫衡月的宫女,哀家也很是相中呢,还想与你商议,若大明宫确定不留她,哀家还想将她调到慈宁宫来伺候。”
这话说得楚今安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想讨了衡月去的,到底是慈宁宫,还是明亲王府?
他心知肚明,于是更加不悦,再开口时语气更冷冰冰:“母后到不必再存这般念想了,朕宫里的人,便是死了,也是大明宫的死人。”
他话说的这般强硬,噎的苏太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才想起来生气:“你……”
“母后见谅,前朝还有事,朕先回去了。”楚今安不等苏太后再说什么,起身便告辞离开。
他走得利索极了,却将苏太后气得险些砸了一套茶盏。
楚今阳从后内殿中走出来,看着楚今安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他对母后这般不敬,母后便该治他一个不孝!”
“不孝?谁能有你不孝?”苏太后猛然转身,怒目看着楚今阳,“你怎恁的不要脸,连你皇兄的后宫都摸了进去!”
楚今阳被这话一斥,讪讪摸了摸鼻子,没敢答话。
“如今可好,李昭仪竟有了身孕,你……你瞧瞧你,都干的什么好事儿!”苏太后越说越气,简直忍不住要上手去打儿子。
“满宫的宫女不够你玩的,非要摸上后宫昭仪,你真的是……早晚栽在这上头!”
苏太后骂完,又愁起来:“此事该如何掩饰?你真会给哀家找麻烦。”
“怕什么,好好的美人儿放在那里,皇兄碰都不碰,难道还要美人儿独守空闺不成?”楚今阳被骂得没有丝毫感觉了,径自坐在一旁,又抬手拿起个苹果啃起来。
苏太后烦躁地瞪了他一眼:“他碰不碰,那都是他的女人!你就非得——实在该给你寻个王妃,将你好好管一管了!”
楚今阳嗤笑一声,忽又扭头,对着苏太后笑道:“母后何必这般怕他?他能上位,不过全靠林氏一家。”
“如今端亲王肯与母后交好,他失了依仗,被废岂不是朝夕之事——”
“莫要胡说八道!”苏太后连忙制止楚今阳的话,又拍了他一下,气怒道,“以后这般话莫要再说了!”
看楚今阳还有些不服气,苏太后实在头疼:“皇位代表何意,你难道真的不懂?”
“当年若不是我一时谦让,今日还能轮到他坐在那龙椅上?”楚今阳依旧张狂的很。
苏太后瞪他一眼,却实在无奈,换了个话题道:“李昭仪那里,药哀家已经让人悄悄送去,你以后!莫要再行这般无端之事!”
“可惜了,毕竟也是儿子的种。”楚今阳嘴里说着“可惜”,面上却实在没什么可惜之色。
他倒是还惦记着衡月:“母后何时帮我将衡月要到慈宁宫来?她来了,我便老实了。”
“你给哀家滚出去!”苏太后只觉得头痛。
不过是一个宫女,到底有什么好的?将这兄弟俩都迷得团团转。
看楚今阳真要起身离开,苏太后又道,“你选正妃的事情,自己也上上心,偌大一个王府,总要人打理的。”
楚今阳漫不经心点点头,苏太后叹道,“也罢,改日瞧个好天气,还是哀家帮你操办吧。”
“好,那便劳烦母后了。”楚今阳随意的一拱手,笑着离开。
另一边,回到紫宸殿的楚今安看着已经收拾整洁的龙床,什么都没说,举步出了寝殿。
廖忠等在门口,觑着他满面阴沉神色,越发小心谨慎。
偏楚今安还要问他:“跟青寻走了?”
“是,今日匆忙,还未来得及将衡月姑娘的住处收拾出来……”廖忠试探的说道。
之前,衡月的屋子都是被封起来的,而且里面因为之前的翻找格外的乱。
今天衡月回来后,楚今安没有别的吩咐,宫人也没敢去将那屋子打开收拾……
楚今安“嗯”了一声,却道:“那地方不好,给她换个住处。”
终于是有明令了。
廖忠松了口气,才要应下,就听楚今安道:“先住在侧殿也可。”
“啊?”廖忠下意识惊讶了一下,在对上楚今安的目光后,他连忙道,“这般也好,更方便看到衡月姑娘的一举一动。”
说完又觉得似乎不对劲,廖忠连忙补充道,“这样也能更好的监视她。”
说起这般话题,楚今安的面色却越发阴沉下去。
那日在衡月屋里的男子到底是谁,至今整个大明宫还未寻到。
而今日苏太后略有些露馅的反应,开始让楚今安怀疑,之前那件事是否有可能与苏太后有关。
曾经的小相,还有苏太后若有若无透露出来的消息。
更何况,当时似乎还有个出自慈宁宫的云萍……
思绪千回百转间,外面响起求见声音,竟是李得胜来了。
楚今安宣了人进殿,却不想李得胜一进来,便匆匆忙忙对着楚今安行了一礼,低声道:“回禀皇上,季为新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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