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将品尝过的冰美式丢弃在一旁,又拿起惯常喝的焦糖玛奇朵,感受到甜蜜和细腻的口感,他愉悦地眯起桃花眼。
耳朵上戴的蓝牙耳机,是不是发出细碎的蓝色亮光,播放的也不是音乐,而是人的对话。
“远离祁无庸。”
林正溪的声音通过耳机清晰地传入祁无庸耳朵里,他随口喝了口玛奇朵,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又在说他的坏话啊,亲爱的弟弟。
对于林正溪的举动,他没有任何意外。
后面果不其然,林正溪又发表了一大通他的负面评价,不过算不上诋毁,因为也确实大部分是事实。
祁无庸并不在意林正溪说什么,他只想知道付臻的反应,面对林正溪说的相当难听的话,付臻会怎么回答?
坚决地反对,替他辩解,还是敷衍地赞同,干脆省着力气顺着林正溪的话说?
他会怎么做……
祁无庸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陷入某种怪圈,无知无觉地喝着咖啡,直到杯子见底,才恍然发现自己太入神了。
他招来服务员,又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等待服务员制作的过程,他也在等待付臻的答案,可过了好几分钟,迟迟没有回应。
祁无庸察觉到不对,将手机逃出来,点开屏幕,就见监听页面显示着: [您的设备已断开连接,请重新连接信号。]
他退出监听页面,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饶有兴味。
被发现么?
*
“什么东西?”
林正溪有一瞬间迷惑:刚刚付臻从他后背好像摘下了什么东西,但对方动作太快了,他没看清。
付臻没有将手里的东西摊开,而是紧攥在手,神色如常道: “一块口香糖而已,不用在意。”
林正溪几乎是毫不犹豫道: “肯定是祁无庸的报复,他这人还真是无聊。”
付臻不知道他是拥有怎样的勇气说别人无聊,只是当做没听见。
林正溪见他表情平淡,又有些急了: “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你一定要相信我!darling,他这个人不正常, please!
你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一定要远离他!”
付臻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林正溪也没办法从他的表情判断他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他还想再劝,付臻就提前开口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自有判断,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离开,我要洗漱休息了。”
这么一折腾,天都已经完全要黑下来了。
林正溪想着还要回自己的住处,要不好再多待,便匆匆告别离开了。
对方离开,付臻终于可以松开一直握着的手。
手里面握住的并不是哄骗林正溪所说的口香糖,而是一个小型窃听器,形状并不大,糖豆大小。
林正溪今天正好穿的黑色,监听器也正好是黑色的,监听器黏在对方靠近腋下的地方,如果不是付臻眼神好,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他捻了捻指尖,将监听器捏坏,随手就要扔进酒店垃圾桶,就在这时,祁无庸推门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两人脸上都没有表情,眼睛对视片刻,又很快错开视线,偌大的空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蓦地,祁无庸冲他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 “说起来,我还没吃饭呢,谢谢你给我打包饭。”
“不客气。”
付臻语气冷淡,将窃听器扔进垃圾桶,仿佛无事发生地从行李箱翻出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漱间洗澡。
听着浴室响起哗啦的水声,祁无庸蹲下。身体,看着垃圾桶已经阵亡的窃听器,脸上的笑意愈发狂肆: “果然已经发现了。”
不过付臻要和他演戏,他当然也乐意奉陪,当成无事发生。
他打开空调和电视,坐在付臻床上等对方从浴室出来。
正好是七点钟,电视正好在播放新闻联播,只是祁无庸心也不在电视上,也就没有心情换台。
不知道眼前的新闻联播放了多久,浴室传来了开门声, “该你了。”
付臻用酒店提供的白色帕子,随意擦了擦滴水的头发。
不得不说,长发就是很麻烦,不仅需要洗很久,就连吹干也花时间。
原本盯着新闻联播装模作样的祁无庸,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付臻身上,随即真心实意感叹道: “很美。”
美人出浴,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难免心动。
付臻完全不理会他的吹捧: “快去。”
他今晚想早点睡,如果祁无庸磨蹭很久,他会很困扰。
这么看来,住在一个房间到底还是不太方便。
他又看了祁无庸两眼,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坐在我的床上。”
虽然他没有什么洁癖,但是自己的床被别人动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对不起,”祁无庸微笑着从床上站起来,歪歪头问道: “我们明天去动物园玩,好不好?”
他的话题跳转的太快,付臻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只能问道: “为什么?”
祁无庸一边准备换洗衣物,一边回答道: “因为想看看东北虎,感觉是很可爱的动物。”
付臻对他的评价不作反驳,只道: “快点。”
滚去洗澡。
祁无庸读懂他没说出来的潜台词,桃花眼微弯: “你果然很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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