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哀叹了一声,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按照我爷爷的意思呢,是让我考博。考上之后再顺便跟着他当个助教。可是博士哪儿那么好考啊,我爷爷手底下每年就那么一两个名额,他又是个大公无私的人,要是遇上几个让他欣赏的学生,肯定就把我扔在一边让我自生自灭去。可要我考别的人博士生,我又没有什么把握。我不像你,没有那种钻研到极致的精神。能混到研究生毕业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肖白对教书育人的兴趣其实也不大。
私底下聊天说话、插科打诨还没什么,让他上讲台上当着几十人上百人的面讲课,他就容易发憷了。
再说他对自己怎么混上研究生的经历心知肚明,平日里读书读不进去,期末考试全靠考前临时抱佛脚。等到考完,还没等出考场,就已经第一时间将知识全部还给课本。
他自认自己这点思想觉悟根本当不了老师,更教不了学校里那群尖子生。
试想一下。
他们学校的机甲院每年招进来的新生,起码一大半都是跟许燃星一样的天才,没准懂得比他这个当老师的还多。
到时候在课堂上他们举手提问,结果他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结结巴巴,支支吾吾,那也太丢人了。
不光丢自己的人,还丢他爷爷的人。
何必呢?
算了算了。
许燃星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了。
怎么会呢?你对自己得有点信心。
肖白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到时候我就投奔你去。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应该不至于把我拒之门外吧?
许燃星笑笑。
肖白的能力如何,她其实很清楚。
之前在kok的时候,老王就经常夸他。
每个人各有所长。
他在理论方面的水平一般,但实操方面很强。
单论组装机甲的速度,他比她要更快一些。
她说:风行随时欢迎你。
聊着聊着,宿舍楼已经近在眼前。
临近七点,很多人正准备起床下楼吃早饭。
她刚准备转向食堂,身侧忽然传来一道飞快接近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循声瞥了一眼,刚要收回目光,随即意识到那人是冲向她的,似乎要袭击她。
那人,是项英凡。
她此时还不知道郗行昨晚将他开除的事,一时间完全不理解这人突然这是要干什么。
可她脑中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人来者不善,他手里抓了根木棍,朝她冲过来。
这人疯了吗?!
她顿时骇然。
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项英凡已经来到了她眼前。
纵使项英凡只是名b级哨兵,可他的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到了她面前,下一秒就高高扬起手中的木棍,眼看要朝她砸下来。
一时间,许燃星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出于身体本能地,她旋身往旁边一让,木棍险而又险地贴着她的手臂扫了过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仓皇之间,她快速开口:项英凡,你在干什么?
有病吗?
还是暴走发狂了吗?
可惜此时的项英凡并不会给她答案。
他阴沉着一张脸,一棒挥空,很快又站直了,重新挥起木棍,朝她再次砸下来。
许燃星立刻转身想逃。
可是她的速度比起哨兵来,慢了不少。
才刚腾挪开一段距离,项英凡的木棍已经紧紧跟了上来,挥出一个半圆,然后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小腿上。
一瞬间,许燃星痛得只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半跪在地。
项英凡慢慢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骂道:许燃星!怪只怪你这人实在太讨厌了,这个护着你,那个帮着你。这么有本事,怎么就知道躲在哨兵后面啊?臭女人
原来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许燃星痛得冷汗都下来了,但她一声都没吭,扭过头冷冷地瞪向项英凡扭曲的脸。
你嘲讽别人的时候,就从来没想到总有一天会被人打脸报复回来吗?这世上就只能是你对别人为所欲为,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吗?饶是此刻她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她依然冷漠地看着他,宛如在看什么脏东西。
多行不义必自毙。
项英凡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手中再次握紧了木棍,朝她的脸重重挥下。
许燃星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的动作,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刻,她心中越是冷静,撑在地面的手无声地绷紧了,只等着寻找机会闪避开这一棍。
直到棍风袭来。
她瞬间往后仰倒,同时身体顺着棍子挥动的方向就地往外一滚。
下一秒,她滚出去的瞬间,眼角余光注意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远处冲过来,像是火箭一样发射过来,猛然朝项英凡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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