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雾林一直是神秘的代名词,不仅仅是因为它永不退散的迷雾,更因为当人置身于此时,你会感到已经不分东西南北,四处都是相同的场景,不知往哪去走。在你迷惘的时候,大雾会渐渐抽走你的体温。因此,迷幻雾林中,方向的迷失和身体的寒冷会让人感到双倍的恐惧,更何况这里还有蜘蛛和狼獾。
这样的场景也就十分适合伏击,尤其是一个漆黑的夜里。当人群想要进迷幻雾林寻找他们的同伙时,我和狼群已经悄悄地在迷幻雾林各个角落埋伏好了。
即使是夜晚,但这里也冷清得过分了。根本看不到任何动物的踪迹,无论是地上跑的狼獾,还是天上飞的红喙鹳,都在林子里无影无踪。
刚刚听闻说,什么余总吩咐不打到二百个貂皮不能撤走。这个余总,估计就是我所见到的那个光头了,而这二百个貂,估计指的就是狼獾——貂熊。
看来,迷幻雾林也没能躲过人类的洗劫。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吧,为了一切利益不惜一切手段:又高又粗的优质奇幻木适合建筑,便被他们大量砍伐;三角牛的肉质鲜美紧致,人们就大面积捕杀,欲做最美味的牛肉;狼的皮毛和貂熊的皮毛厚实保暖,适合做靓丽的大衣哥毯子,所以人们见一个打一个。人类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为自己带来金钱的机会,他们见树就砍,见命就杀,再这样下去,雪原的雪豹、沼泽的鳄鱼,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统统都会被人类一扫而净!
我捏紧了拳头,人的欲望是无尽的,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黑条绿色的眼睛在夜里格外明亮,我向她打手势,她回应,然后两两向前望去。经常在黑夜里行动的我,练就了一身同狼一样的本领,那就是夜视。虽然我还不及狼的百分之一,但是之前比起这些人,我在夜里可以看得更清楚。
人群商量着到底如何行动,在前方徘徊了一会儿,便分散开来寻找了。他们几乎是两个人一起,打着晃瞎眼睛的手电筒,胡乱照明,这样是对我们最好的结果。
我重新把小刀在死亡浆果的内皮上蹭了蹭。最先出击的一定是我,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人群的呼救声降到最低,狼的袭击会让人们高声呼喊,那对我们就太不利了。这群人并不多,二三十人左右,只要用毒毒死几个,再将剩余的人引分散开,一举歼灭他们不是难题。
正思考着,一束强烈的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我被迫稍稍蹲下,心里忐忑,害怕被发现。身边不远处的铃铛担心地看了看我,冲我扬了扬鼻子。
要来了么,我握紧小刀。
忽然,向我走来的两个人停了下来。他们打着手电,环顾着四周,好像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卸下弓,搭上了一支箭,手电筒晃地我睁不开眼,我索性逆着光瞄准了前方的光点。拉满了弓弦,忽地放开。
竹箭破空而去,在光照中撕开雾水,钉在了人的胳膊上。他惊呼一声,被吓了一跳,然后看着胳膊上的箭矢,问候了一下我的母亲。
紧接着,他头晕目眩,瘫倒在地上。
他的同行人发现了异常,赶快俯下身摇晃他的肩膀,但后者丝毫没有反应。
“别摇了,他已经死了。”他的背后传来诡异的声音。他方才抬起头,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放倒他,拍了拍手,用树叶擦了一下刀上的血,然后把插在另一人胳膊上的箭拔下来回收。我关了手电,并在自己身上留了一个。望向远方,也不知道狼们怎么样了。
我爬上了一棵树,希望能给自己获取更高的视野。带着水珠的树干很滑,我差点从上面跌落。我看到又有两个人向这边走来,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给刀刃淬毒。
他们走到了我的树下停了下来。我吓得大气不敢喘,嘴也不敢张,甚至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他们在下面交谈着一些无用的话题,然后用手电敲了敲树干。
本就精神紧绷,这两声脆响把我吓了一机灵,连忙把住就近的树枝。但发出的声音却被树下两人听到了。
他们也停止了交谈,想要听到更多的声音。一时,林子里静谧得可怕,忽然一声鹳叫从远处传来。
“是只鸟吧?”人猜。
我松了口气。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猜的是他们头顶的树上会有一只鸟。在我的注视下,他们两个抬起了头。一瞬间,我反光的眼仁和他们对视了上。
那人刚要惊叫,却被什么东西掀翻。顿时,两人乱成一团,想要逃跑。
我看到隐匿在黑暗中的黑夜扑了上去,扯住了其中一人的裤脚。“救我!”他的同行人回头看了一眼,丝毫没有犹豫继续逃跑。我赶忙搭上一支箭,瞄向他的头颅。
“嗖!”箭矢划去,刺进脖颈。黑夜牵制住的人在地上抓狂着,我跳下树,走到他跟前,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他随即闭了嘴,但是双腿抖得厉害。
“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他疯狂地点头。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这里?”我问。
“我们……我们是勘测院派来的,和一群警察还有几个老板过来的。”见我眯着眼睛,他又解释,“我们的工作就是探险,去未知的森林或者山脉去探险。”
“你们老板叫什么?”我又问。
“余前。啊,我们做的这些事都是他让的,别杀我!”他求饶道。
这群人怎么都这副嘴脸。有利益可取的时候一个个巴结的像狗,被威胁生命时巴不得说的与自己毫无关系。
“你们现在总部在哪?”
“这片林子里,余总……哦不,余前他最近要打光这里的獭子,回去卖皮草挣钱!”
我吐了口唾沫:“那他妈是狼獾,什么都不懂。”我挪开刀子,“把你的对讲机给我。”
他听话地交给了我。我问他:“你们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
“是……也不是。只有我们探险员才有,那帮警察是没有的,但是他们有枪。”他说,“有的时候他们出去打猎或者侦查,会借我们的对讲机。”
“我知道了。”我给了他一脚,“赶紧滚蛋。记住,你要是敢把这些事告诉别人,我让你跟他一个下场!”我指了指倒在地上、脖子插了支箭的尸体。
“知道了知道了。”他连连点头。
“快滚!”我骂道。
目送他屁滚尿流地跑掉,黑夜不解地看着我。我揉了揉他的脑袋,要不是他在我身边守着,这家伙才不会这么乖乖地回答我问题呢。
“滋滋……”对讲机里有了声音,“小吴啊,你们到哪了,看到老柴他们没?”
我没吱声。
“没动静。”那边小声说,“他们全都联系不上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快回去吧,这里太吓人了。我们离总部不远,先回去避一避,就说找到他们了,在林子里方便呢。”
“不找了?”
“不找了。”
“那叫大伙儿都回去吧,一会儿獭子肉都凉了。”
没了声音。
我紧紧地攥着,差点捏碎了对讲机。看来他们要撤退了,我们蹲不到他们了。我吹了个口哨,把草原狼们叫了过来,森林狼见之也跟了过来。
给他们赶出去!再打狼獾就让他们打没了!山谷的每一个地域都只有一个猎食者,如果猎食者灭绝了,这个地域就会物种膨胀,那么山谷就又全乱了!
趁着黑天,我们必须把这帮恶魔驱逐出境。我揣好对讲机,打着手电,跟狼群踏上了讨伐的最后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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