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是花无尽从田记进的一些废料中裁出来的,府绸以及各种丝织品都有。素色的、拼接的、绣花的、水田格子的等等款式很多,成本没几个钱,所以要价也不算高,二十到五十个大钱不等,戴起来好看、暖和而且还衬脸色,她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市场。
不过,她没预料到这新鲜的玩意儿会卖得这么快,五十多条围巾,一天下来竟然被一扫而空了。
棉被只剩下三床,组合椅和床各订出八套,询问窗帘的也不少。
衣服卖得也还可以,但尺码不全,相比来说,比其他东西差些。
不刨除人工和店面,赚了十五两银子,便是纯利也有十二三两,虽说家具是大头,但在这样的位置,能有这样的人流和收入已经相当不错了。
天色黯淡下来,花无尽关上店门,算好账目,盘点库存,拖着疲惫地身子回了家。
她换了衣裳,洗把脸,就将自己扔在崭新的大床上,悠悠自语道:“陶怡这个没义气的,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听她的了。”
“那丫头向来疯癫,你居然信她?”洛小鱼推开门进来,将门插好,先是扫了眼装修,被淡绿色的墙壁、大红色床帐,以及绿色大花的被子吓了一跳,感叹道,“这样虽说新鲜好看,可也没有了厚重感。”
花无尽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要温馨活泼就够了,要那么厚重干嘛?”
洛小鱼在她身边躺下,叹了口气,“你这么折腾,你爹就没发现异样吗?”
“应该发现了吧,可他不问,我也就不解释了,这样大家都好。要想让我彻底忘记上一辈子的所有,完全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生活不那么容易。虽然也能做到,但我不想那样,不想彻底失去自我,完全变成这个时代的花无尽。”
“你说的也是,那些往事尽管过去了,却永远是你骨血里的一部分,少了就不是你了。”洛小鱼把手滑到花无尽的胸脯上,隔着衣服揉了揉,“明天别这么累了,我让松江去落雁阁给你找一个伶俐的小丫头帮你。”
花无尽点头,也行,省得她去买了,如果将来想离开,打发了就是,“对了,王睿和钱小海早上来过店里,他们是落雁阁的常客,你若让人来,就选一个脸生的,省得漏了破绽,招来柯时铭。”她推开他的手,准备起来去餐厅吃饭。
虽说他没派人看着花家,但丁香巷上还是留了眼线的,不然他来不了这么及时。
这些日子他一直很忙,一方面兰城拿下来了,后续事宜他需要考虑,另一方面他与林家换了庚帖,走完了所有的礼,大婚日子定在来年春,昨天,他被辽王派往平坝城,做副将,准备攻下茯苓州。
他昨晚启程,骑了多半宿的马,在她这停留一天,一会儿就得走了。
虽然很累,可他就是想见她,想抱她,想要她。
所有的疲惫,在看到她和她的那些奇思妙想之后,便全部烟消云散了,他决定借鉴一部分,放到落雁阁去,也顺便让她赚一笔,她不是常说要体现自我价值吗?
将本能释放在软绵绵的布上,洛小鱼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虽然没有得到身子,但如他所愿,他又得了一个闺女或者儿子,真正属于他的亲人正在逐渐增多,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给的。
这个女人无偿奉献给他的那些正在他的大业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说不定得到的江山会有一半的功劳来自于她,而他却在忙碌着娶另一个女人。
洛小鱼穿衣服的速度慢了下来,又果断地穿上了——有舍才能有得,江山一定会是她的儿子的,这句话已经安慰他无数次了,但好在还很管用。
他出了花无尽住的东厢,好不容易来一趟,他想多跟小溪和花无尽多呆一会儿。
餐厅在西厢,一张长约一丈半的餐桌被一座琉璃折屏屏风分成两半,男人在北侧,女人带着孩子在南,这是花无尽的新发明。
大家刚刚落座,门房老李便来禀报道:“老爷,有官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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