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花无尽叫花寻之,花寻之担心孩子,带着老李已经往院子里面追去了,不多时,院子里也传来了几声惨叫。
“一起上!”膘肥体壮的混混是个有血性的,被激得凶性大发,带着其余三虎,挥舞着斧头冲了上来。
尽管那惨叫不是家人的,花无尽还晃了下神。
另外,跑掉的几人定会成为祸根,有了他们,辽王的人胜利,她要担心柯时铭的造访,太平教的人胜利,她要担心太平教因为柯时铭而对自己不利。
如果不能斩草除根,一家人在昌洲城肯定呆不下去了。
大敌当前,容不了花无尽想太多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忘掉杂念,运了丹田里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一点内力,一脚将那肥货踢飞,矮身,避开一虎的砍刀,再起身时,柴刀迎上另一虎,“锵啷”一声响,那个虎头的砍刀脱手,与此同时,她手里飞镖诡异地飞向了他的咽喉……
几个虎头没有金兵的水平,打架靠的是蛮干,与久经沙场的花无尽根本没有可比性,不过几个呼吸,四人便与赵二在阴曹地府汇合了,那肥货临死前绝望地说道:“我他娘的要是知道你这么牛逼,绝对不听赵家兄弟的,悔悔悔!娘,儿子对不起你,先走一步了!”
花无尽摇摇头,听得来可悲,然而她一点都不同情,早干嘛来的?
有些人往往在最后一刻才后悔得痛不欲生,然而当时间和生命即将耗尽时,命运必将断绝他们所有的可能性,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便是有再多的豪言壮语和悔不当初,也掩饰不了穷途末路的悲凉。
机会因人而异,有人该死,便有人命不该绝。
一个长相伶俐、目光端正的十八九岁男子“扑通”一声跪下了,痛哭流涕地大声说道:“华小掌柜饶命,小人是实在没办法了呀,爹爹赌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娘亲生命垂危,如今呆在巷子往西不到一里的破庙里,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小人要是死了,我那苦命的娘也活不成了,就请华小掌柜的饶我这条狗命,将来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掌柜恩情。”
“是啊,是啊,要不是没办法,谁会来做这样的缺德事,饶命饶命啊!”其他早已呆滞的帮闲纷纷效仿,挨着他跪下,哀求声一片。
花无尽见他们乖觉,正想出门看看,却见沙师父一手提着一个死人从外面进来,他前面还有三个活的,一步一步倒退着进了院子,转过身,麻利地跪下去,膝行到花无尽前面,磕头求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孙子这是被他们骗了,他们没说要杀人,只说在你们这吃了亏,邀我们助助拳。”
花无尽当然知道他在撒谎,但她实在懒得分辨,与沙师父打过招呼后,挑眉笑了起来,问道:“是吗?”
她的笑,凉且薄,让人胆寒,有人立刻大哭着说道:“不,不是,他说的不是!他们想留下华小掌柜的妹妹,其他人全部杀死……假冒太平教,把这一片店铺抢了,所得银钱大家平分,兄弟们大多没娶老婆,李大哥说,看到好的,可以占了,占了就有老婆了……小人实话实说,只求小掌柜不杀!”这人大概太害怕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其他人见事情败露,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
花无尽犹豫了,杀了是对他们残忍,不杀是对自己残忍啊,她思忖着走到二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院子里的几个帮闲鬼哭狼嚎的打滚,花寻之和老李拿着木棒不时的敲打着,小溪和莫白都按照她的要求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一切都很顺利。
沙师父担心徒弟,扔下两具尸体,往内院去了,不多时,他又拎出两具死的,赶出四个浑身是伤的。
花寻之小跑出来,把花无尽上上下下看了一通,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二十一个人,总共还活了十个,花无尽杀了七个,小溪杀死两个,沙师父杀两个,总共死了十一个。
沙师父感慨地说道:“无尽是个好苗子,很合老夫胃口,可惜了……算了,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要么都杀了吧,免得留下后患!”花无尽轻描淡写地说道,为了一家人,只能做点儿孽了。
“扑通!”有人吓得昏死过去了。
花寻之不赞同地看了花无尽一眼,搬走就是,何苦多伤人命。
花无尽在心中摇摇头,她这便宜爹还不接受教训呢,能跪在这里的,哪里有好人,都是些贪婪怕死的宵小之辈。
沙师父笑了笑,捋捋蓬乱的胡须,指着李赵两位差役道:“老夫上次喝酒时就觉得这两人太过精明,眼神飘忽,所以今儿去看谷独,顺便从他徒弟那儿弄来了一些好东西,老李,你挨个让他们吃下一粒。”
花寻之脸色一白,“沙师父,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你……咱们……”
“没关系,这东西是谷独独门毒药,毒不死人,半年吃一次解药,啥都不耽搁。他们要想不死就得找咱们,毛林不会医他们的,喏,解药在这里。”他取出两个瓷瓶,一个给老李,让他把毒药发下去,另一瓶又放进怀里,“解药还是老朽这里,免得你们弄丢了。”
言罢,沙师父捏嘴,老李送药,再在胸口拍一掌,把药拍下去,十个人全部吃下去了。
“哈哈,这个好,谢谢沙师父,雪中送炭啊!”花无尽心情大好,指着十一具死尸说道,“你们把这些死尸拖出去,给他们家里送去。走之前,有一句话你们要记住,只要柯先生找到这里,你们的小命就没有了。”
“啊?”有人哆嗦着问道,“那要是他们的家人泄露了怎么办?”他指着地上的尸体。
花无尽狞笑着说道:“那你就告诉他们,如果是想断子绝孙,完全可以那么做!”
“那不行,听说李大哥的弟弟已经去了许州,他们说话时,被小人听到了。”说母亲还在庙里的那个年轻男子说道。
花寻之和花无尽的脸色便暗沉下来,他们还以为是临时起意呢,没想到竟然是双管齐下,真人不可貌相,这位李差役看着本分,却是好算计啊。
如此一来,她似乎还要寄希望于太平教,只有他们占领昌洲,她才能摆脱柯时铭。
“沙师父,毒药还有剩下的吗?这些人家我要挨个走一趟了。”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了,既然她不想走,就只能让他们闭嘴了。
“药管够,不够我再去拿,那小子不敢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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