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双手往身后一背,老气横秋的说,“唉哟,稀客呀。瞧瞧,瞧瞧,我们这陋室简直是蓬荜生辉。
瞧瞧这是谁,这不是裴中郎将吗。真稀奇,没想到您也能大驾光临呀。”
裴玄黓懒得跟这种人吵。
泼妇骂街,斗嘴这种事情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下意识伸手戳了戳韩安白的后腰。
用行动,示意韩安白上。
韩安白跟裴玄黓他们两个人并肩战斗了这么久,也大概明白对方所想的了。
韩安白看了裴玄黓一眼。
示意,如果让自已上的话是有条件的。
裴玄黓微不可查的点了头。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以往达成了协议。
但一旁的裴玄齐并不知道。
他看着裴玄黓被自已堵得哑口无言,还有点沾沾自喜。
裴玄黓厉害又能怎么样?但是他吵架吵不过自已呀。
于是他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继续堵裴玄黓几句。
还没等他想好呢。
韩安白就大步迈上前,插在了韩安白跟裴玄齐中间。
就这么一个动作。就把裴玄齐整愣了。
裴玄齐说,“做什么呢你!”
韩安白一咧嘴,一呲牙。
开启战斗模式。
巴啦啦能量。呜呼啦呼,小仙女变身。
“瞧着你也有点自知之明啊。既然知道是陋室,既然知道是裴中郎将大驾光临。
你难道不应该提前焚香沐浴,恭候迎接吗!瞧着你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一点儿都不恭敬。虚伪!
也就是裴玄黓不嫌弃,你们这儿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没事的时候记得打扫打扫卫生。
陋室不可怕,就怕陋室脏乱差。”
裴玄齐被韩安白堵的梗住了。
他家里哪里是什么陋室,他说这种话归根到底也只是为了讽刺裴玄黓而已。
这个女人怎么还就打蛇随棍上,顺杆子爬了呢?
这个臭不要脸的。
裴玄齐冷哼一声,“你们不要觉得你们自已高人一等。
就算大司马底是庄严威武的,就算我们这里差。
奶奶也是一直在我们家住着。别的不说,孝顺这一点你们就比不上。
既然你觉得我们这里差,为什么不让奶奶去住好的地方,反而把她放在这里。
这岂不是侧面说明你们一点都不孝顺,没良心吗!”
韩安白恍然,接话道:“瞧瞧,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们。把奶奶放在你这儿,实在是委屈他老人家了。
放心,一会儿拜寿的时候,就跟奶奶说一声。你们这座陋室放不下他这尊大佛了。你想让我们接手。
放心,我们一定把奶奶养的白白胖胖的,在你们这里受了委屈去了我们那儿可得好好供起来!”
韩安白说完这话,周遭来来往往,府里走的客人都下意识瞅了裴玄齐一眼。
好像在心里琢磨,难道老太太在他们家真的是吃不饱穿不暖?
他们府邸虽然很小,官儿也不大,但也不至于养不起个老太太吧。
裴玄齐看着众人打量的眼神,气急败坏,“谁跟你说奶奶在我们这受了委屈!你不要胡说八道。”
“不是你自已说的吗?你们这个陋室,养不好奶奶。我这不就为了奶奶的身心健康,才邀请他去大司马府住吗!”
韩安白乖乖巧巧,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说的都对的表情。
裴玄齐还想跟他吵。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府邸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相貌堂堂,五官端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打眼一瞅,特别有君子之风。
韩安白莫名觉得这肯定不是客人。
她抬头看了裴玄黓一眼。
裴玄黓低声对他说,“我表兄。”
韩安白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廷尉大人。
随即裴玄黓又补了一句,“笑面虎一只。”
韩安白听着挑了挑眉。
只见柳书意嘴角含笑,眼角弯弯。看上去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他慢慢走过来,笑着对几个人打了打招呼。
“表弟来了,外婆刚刚还提起你呢。
说是挂念你,挂念的紧。
你说你来都来了,在这儿跟这个臭小子斗什么嘴,还不快点去见见奶奶。”
柳书意说完这话又把头转向韩安白。
“这就是弟妹吧,长得可真漂亮。
陛下果然好眼光,给表弟选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表哥可真是羡慕得紧呀。不得不说,表弟就是个有福之人……”
韩安白尴尬的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人家笑眯眯的对你说话,你也不能呲人家。
第98章 听不懂好赖话
韩安白听柳书意说了这么几句话,她可就明白裴玄黓说的笑面虎是个什么意思了。
虽然这个人语气温和,说的都是些好话。
但你仔细一听都不是那么回事。
什么叫奶奶想裴玄黓想得紧,裴玄黓还不进去。跟裴玄齐在这斗嘴?
这不就侧面反应了,裴玄黓很少来看奶奶吗?
不然奶奶为什么想他想得紧。
而且明明是奶奶的大寿,他不进去贺寿,反而在这里跟主人家吵架。
又说明了这个人教养一般,还爱找事。
至于对韩安白说的这几句话。
那就更扎心了。
韩安白长得漂亮是没错。
但是韩安白的名声不好啊。而且韩安白一家跟裴玄黓一家是政敌。
皇上这个好眼光……那可是相当的好。
这简直,一刺,刺了两个人。
随即他又假装生气的对着裴玄齐说,“裴玄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待客之道你都没学会,哪里能让客人站在大门口聊天呢,还不怕人请进去。”
裴玄齐左一个待客之道,又一个客人。
直接把裴玄黓一脚踹出了他们这个家族。
韩安白挑了挑眉。
这是个不好对付的。
她转头看向裴玄黓,用眼神示意,对付这个得加价。
裴玄黓点了点头。
表示成交。
于是韩安白从张牙舞爪的小螃蟹,变成了娇软柔弱的小美人。
她从袖子里掏出那皱巴巴的手帕,拿到嘴边捂着笑了起来。
“表哥,久仰大名,难得一见。平日里就听闻表哥是一个谦谦君子,今日一瞧果然不同凡响。
跟我身边这个大老粗和我对面这个没脑子简直天壤之别。”
柳书意听着韩安白这话,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但他心里却有点不屑。
女人都是这么肤浅。
可谁知韩安白话音一转又说,“不过我瞧着表哥怎么这么眼熟呢,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柳书意以为韩安白想跟他套近乎。
毕竟韩安白舅舅一家在大牢里关着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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