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顶端燃起熊熊烈火,孟家嫡系居住的宅院逐渐化为废墟,彰显着罪恶家族彻底覆灭。
乔玄驻足在半山腰,望着冲天的烟气,长叹口气。
多行不义必自毙!
方山城属于孟家的时代已经过去,几百年来的呕心沥血全都烟消云散,他们只是时间的匆匆过客。几百年、几十年,甚至几年,方山城的百姓,谁还会记得此地有这样一个巨无霸,曾是横压他们头上的那片天。
孟达无论弑父也好,霸占兄弟妻子也罢,最终走到绝路,还是激起了身为聚星境的那点儿尊严。他冲破反噬的束缚,毅然选择自爆,不仅带走了芳娘的性命,还杀掉了孟娄云和孟春水两人。
至于秀娘,早已死在芳娘手中,活下来只有拼命用身体掩护芳娘的孟娄月,但他也受创颇深,修为从凝煞巅峰跌至引气境。
孟娄月虽是孟家家主之弟,其实并未做太多恶事,乔玄有心饶过其性命。
后者神情恍惚,眼中却保持着一丝清明,毅然拒绝递过来的疗伤丹药。他感慨万分:“我是家族的可怜虫,没有芳娘照顾,不会走到这一步。她身上并无孟家血脉,还是惨遭横死,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的容貌被老家伙觊觎,父母就突然死掉,只得卖身为奴!服侍孟达尽心尽力,却经受百般蹂躏。我利用她想要谋算孟达,她却全心全意把这个当做真感情,为我倾心付出一切!”
“上天何其不公!是我!是我!是我连累了她,我身上流淌着的罪孽血脉,导致她落到此等下场!”
“这是孟达派我去搜刮宝物暗自藏匿下来的,我见它和火雀甲有相似之处,既然你能激活它,想必能帮你提升这件器物的品质。”
“看在这点儿微不足道的情分上,失去孟家后造成的混乱,请您稳定局面,别让无辜的老百姓再遭受痛苦。至于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芳娘一个人在地下孤苦伶仃,我要陪在她身边守护!”
孟娄月眼中坚决一览无遗,看来已萌生死志。
乔玄接过火红色晶体状物品,点点头:“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安排下去,在另有接手家族来之前,确保方山城维持原状!”
“多谢!”孟娄月如释重负,长叹口气:“这些建筑代表孟家的罪孽,我会和它们一起化为灰烬,祭奠那些枉死的灵魂!”
他拒绝乔玄的搭手,步履蹒跚找来火油泼洒在各处门窗,点燃火折子,面带微笑坐在芳娘身边,慢慢消失在大火中。
山上燃起大火,山下的老百姓看得一清二楚,见状面带惊惶之色。
小吴和鹏哥刚刚逃下方山,感受到体内子蛊与母蛊已断绝联系,顿觉松了口气。他们没敢怠慢,按照先前乔玄的交待,立刻挺身而出,制止混乱。
“大家别担心,孟家罪恶多端,正在遭王室清理,即将覆灭!”
“朝廷已经委派了接替的城守,很快就会上任,到时会重新厘定你们和孟家的关系!”
“在此期间,谁敢恶意闹事,格杀勿论!”
他们边走边喊着预先准备的口号,很快见到了孟家的其他门客。大家做着同样的事情,彼此心领神会,干劲更加十足。
“啊!孟家的混蛋们死绝了!”
“老天爷开眼啊!我们家阿香保住了,不用去上面服侍孟家少爷了!”
“以后可以上交点儿粮食了!”
“那是当然,我早就打听过,别的城池哪里会像孟家这样。我们只能留下两成,连肚子都填不饱。”
“是啊!是啊!只要能天天吃饱饭,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凝煞境的速度非常快,再加上老百姓互相传播,大家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方山城洋溢着类似庆祝节日的气氛。
“啊!你抢我的包裹!”
“你是谁啊?为什么闯到我家里来?”
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地痞流氓趁机捣乱,想捞上一笔外财。
“尔敢!杀!”
“抓住他!谁闹事大家就围攻谁!保护我们的利益!”
小吴和鹏哥他们没有手软,分别杀掉两个带头闹事的大汉,震慑恶徒,避免恐慌进一步扩大。
乔玄走到城里,看到这一幕,颇为欣慰。
“乔爷!”
“乔少侠!”
这帮家伙时刻盯着山下,见状立刻过来参拜。
“孟家彻底覆灭,再无人控制门客。你们只要洗心革面,就能赎回往日犯下的罪孽!”乔玄知道他们担心什么,立即告知实情。
这些凝煞境彻底松口气,孟娄云父子修为也很强大,他们依旧担心遭到清算,此刻算是放下心来。
“这些是孟家的地契,我现在全部撕掉,大家耕作不会再遭受多一层盘剥!”附近的人逐渐朝此处围拢,乔玄见状站到高处,一边撕扯手中纸张,一边朗声高喝。
“多谢乔爷!”
“多谢乔少侠!”
“乔爷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我们要给乔爷立牌供奉!”
百姓们闻言大喜,闹哄哄表达着感恩之情。
乔玄感受到质朴百姓的热情,深觉不虚此举。供奉各种资源的普通人方是修炼者立足之本,他们只求安稳度日,也最容易满足。
“嗯?”
突然觉察两道特别的眼神,乔玄顺着方向悄悄注视东南边,却只见人影错动,剩下的只有一张张开心的面容。他压下心中的异状,脸色如常,继续和周围的人挥手,慢慢在小吴他们的掩护下退走。
就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座客栈内,两个刚刚闪进屋内的人长出口气,其中一人道:“幸好躲避及时,那小子如果认出我们的来历,就无法完成家主的任务了!”
“你是说我们前番抓到的那个家伙,真的他是洗练剑派的西门冷云?”
“他手中的剑器非凡,普通修炼者哪里会有这种东西。不管怎样,这都是宝贵的情报,说不定能帮到主子!”
“好吧!也算个借口吧!否则联系孟家失败,主子不会饶过我们!”
“赶紧撤出方山城,以防事情有变!”
“对对对!”
两人嘀咕半天,扛着个鼓鼓的大麻袋,迅速向方山城南门赶去。
就在两人出城的时候,乔玄正在去往北门。
他摸摸额头眉宇间的软肉,喃喃自语:“奇怪!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事情,跟刚才那个注视有关吗?算了!区区凝煞境修为,估计只是个散修,还是尽快去往清流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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