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张夫人看着小夏六神无主,好像还似在到处寻着什么。
这便是更加觉得古怪起来。
昨晚的殿门深锁,她叫了好一阵,这门才从里面古怪地开了。
入门,公主被覆在了这掉落的帐幔之下,却一身整洁。
以为是坠地又晕了过去,奶妈整夜守着她,掐着人中,直到公主喃喃了几句才住手。
本是想去请御医以策万全。
可这满殿的狼藉,不明原因却轰然倒塌的床榻还没收拾齐全。
张夫人为了公主的名声着想,都走了半路了,却又从廊桥折了回来。
公主回宫后本就招人耳目,若是半夜又出了这般动静。
太医院里人多嘴杂,也不知道会被风言风语传成什么样!
所以,只敢默默守着公主。
幸而,公主福大命大,这便是没事了。
可是,瞧着苏醒后的淑歌脸色是红了又红,慢慢还捧着脸一声不吭。
张夫人却又有些纳闷起来。
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怎么都不说话?
“奶妈,你有没有做过春梦啊?”小夏出其不意,和奶妈悄悄问道。
她六神无主,除了奶妈也无人可以商量,所以羞红着脸,很是探究地问道。
“诶?”奶妈果然一下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
这风韵犹存的脸上,却是五光十色。
“咳咳。”奶妈很是探究地看着淑歌,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便是语重心长道:
“公主正是青春年少,有各种想法很正常。”
“不不不,我没想法!我。。。。。。我随便问问的。”
小夏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赶忙轻了轻嗓子,避开奶妈的目光,麻溜地站起了身子。
她穿上外袍,头也不梳,垂散着墨发就朝着外面夺门而出。
“公主,你干什么去啊?”
奶妈方才回过神,却看到自家公主逃也似地已经跑出了喜善殿。
这般形色匆匆,不知道她风风火火要去哪里。
“我去下湖边,我立马就回来!”
这背影如此匆忙,似乎,那里有谁在等着她一样。
奶妈怔怔地不明所以,倒是看到那只白孔雀从那横梁上飞落下来。
一下,便是跟着淑歌公主的脚步,也蹿了出去。
“大清早地,去湖边吹风不成?”
奶妈哭笑不得,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公主了。
。。。。。。
一口气跑出了喜善殿,小夏迎着这刺目的晨曦和凉爽的夏风,对着这波光潋滟的雁栖湖,竟然有种难以疏解地惆怅和迷茫。
看着这偌大的平静的湖面,在这周遭的竹林芦苇荡中找了又找。
只有几只野鸭和鸳鸯缓缓游过。
没有人啊!
鬼影都没有一个。。。。。。就应该知晓,那人不可能还在这里的!
她这是怎么了?她在找什么?
一场春梦了无痕,可她却偏偏还要证实这荒唐的不可能。
自然,心中烦闷,根本无处排解。
突然,身后有那嘎吱一声树枝崩断的声响。
她激动地回头,结果,是那只阴魂不散的白孔雀跑了出来。
哎!
一下,小夏便如同那泄了气的气球。
又再次瘪了下去。
她这是病入膏肓,幻听又幻视。
于是不理那跟着她的孔雀,颓废地走到了那雁栖湖的湖畔。
这流水淙淙,犹如是明镜一般亮堂。
小夏垂头看去,便是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孔。
蹲下身子,蜷缩着团成一团。
扪心自问,她觉得那人夜袭自己,可有好好拷问过她自己的良心?
这倒影落下,是圆是扁一目了然。
不是小夏不自信,可她再自恋,也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啊,恬不知耻啊!
那人路经此地,好心相助,她当晚就心生歹念,把那天人拉来入了春梦。
在梦里,还这样那样,急不可耐地将他百般亵渎!
因为太过激动,她梦中竟然还把床榻给折腾翻了。
幸好奶妈懂她,没有劳师动众又请了太医院地大夫来围观。
不然,这老脸往哪儿搁?!
啧啧,小夏用手掌接了些湖水,猛地扑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阵清凉泼洒而来,顿时透彻心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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