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百转间,这面前的藕羹有些吃不出味道。
风微微地吹。
秋天了,这窗外的风送来了一朵红枫树叶。
看着这叶子落在了窗台的鱼缸上,平添了几分秋意惆怅。
夏沫央本来刻意涌起的笑意都旋即淡了下来。好快啊,她来到这儿都快一年了。
仅仅一年,却胜过了她以往的所有岁月。
“公主啊,是不是。。。。。。这中山王对您不好啊?”奶娘不知道该如何说。
一直夸着她的藕羹好吃的公主,却是愁眉不展。她想笑笑不出,想哭,却是不会当着她这个奶娘的面哭的。
公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般倔强了。小心翼翼地掩着自己的忧虑,不想让别人为她担心。
是长大了吗?
“。。。。。。没事!有什么事情啊!奶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两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阿珩这几天有些烦心事情,所以,便没有那么黏糊了。很正常!”
夏沫央说起来似乎在讲别人的伤心事。
还甚是老生在在地说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
其实,真能痛痛快快吵一顿便也罢了,可惜,她和阿珩如今是各自梗着心里的话,想说,大约都没想好怎么说。
但愿事情能很快水落石出。能找到幕后黑手就好了!
夏沫央为了安慰张夫人,拍着胸脯说道。一拍,胸口就有些发疼!讨厌了,她这身子还没发育完全,所以,这么一保证就还疼得直钻眉心!
嘶。。。。。。夏沫央都不敢和大夫说自己这胸前乳儿如何如何,一碰就疼。
因为,那日林博卿好像发疯一样。她是颇有忌惮,说不定,就是被又啃又抓得弄伤了!
说出来,阿珩真的能杀人了!
“这是怎么了?”张夫人可不会觉得这是什么正常的反应。
一定要看看她身上的隐疾。
“没事!就是,就是有些疼,我还小嘛!什么都还在长。。。。。。”夏沫央捂着衣襟转过身去。可张夫人没看到她的胸口,却是瞧到了公主的耳垂有些发硬,还有黑色的结痂流出了稍许的脓水。
她倒吸了一口气,愣在了那里。她没看错吧!
“公主,耳垂怎么回事?也是最近长大了?”奶娘故意问道。
“呵呵,这,这便是又一说了。早上觉得有些痒,所以挠破了皮。然后稍稍流了些血出来,就不疼了。奶娘,你帮我看看,是结痂好了吗?”
。。。。。。嗡地一下鸣响,穿过了张夫人的脑袋。
朝生暮死的何止是蜉蝣,还有一种叫做淫迷散的蛊毒。阳蛊存半月,阴蛊只活一日。
本是苗疆那儿女子留住情郎之用,灵扇门却用这法子来对付了公主?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国宴回来后,公主和中山王的感情大不如前。
这东西,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
阴蛊死了,会慢慢随着脓水排出。如此阴毒的法子,这算是给她张慧瑛最后的警告吗?
她一日躲在公主身边,躲在中山王府,淑歌公主也会被她害死。
就像她的娘亲那样。。。。。。红颜薄命!
张夫人突然眼底浮上了决意。她贪生怕死却已然不能再这样躲避下去。
她握着淑歌的手说道:“公主,我过两天就回家去看小虎,奶娘给你的嫁妆你藏好了吗?那些东西,都是当初你的生母留下来的。所以,千万要收好,留个纪念啊!”
张夫人关照道。
“收好了。奶娘您怎么突然要回家?方便吗?我让人送你回去,再接你回来!”
小夏总觉得奶娘近日不知道是身子不适还是心里有事,似乎有些古怪。
难道,是她的儿子小虎出了事情?
不然,怎么总说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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