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周折,总算遣散这批粉丝,四人累得几近虚脱。
告别什么的,他们没打算去做,就这样悄悄离开,离开小区的时候,苏菲回头看,看见邹文静站在砸破的窗户后面,抱着孩子,脸上泪水晶莹。
两人的对视持续了五秒,苏菲用,嘴型说了句“保重”,邹文静只是默默地移开视线。
什么能安慰一个刚刚失去丈夫,又要背负一世骂名和羞辱的妻子呢,什么都安慰不了吧!
“杀人犯的妻子!”苏菲苦笑,“这名号,可比‘尿失,禁’难听多了。”
12月19日,四人坐在车里赶往高岭,昨晚没睡好的江楠在车上小睡了一觉,被一阵香味弄醒,她迷迷登登地坐起来,看见苏菲捧着餐盒在吃东西,我的狗从副驾驶露出脑袋,馋得直流口水。
“苏菲,你在吃什么呀?”
“猪蹄饭,在前面买的。”
“哦,猪蹄啊,我不是很喜欢。”
“嗯,真好吃,炖得又软又烂。”苏菲故意引诱着。
江楠“咕咚”咽了口口水,凑过去说:“给我尝一块嘛!”
“哎哎!”顾凌试图阻止却没拦住,苏菲已经把一小块猪蹄放进江楠口中,一尝味道,江楠就像疯了一样又抓头发又挠门,赶紧接过顾凌递来的矿泉水灌了一口。
她的脸又烫又红,呼呼地吐着舌头,“天啊,怎么这么辣!”
“哈哈哈哈,叫你嘴馋!”苏菲大笑。
“我说啊,苏菲爱吃的食物,哪是我们凡人能挑战的。”顾凌吐槽。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等到了萍乡,你可以去吃莲花血鸭,我听说是非常辣的小吃。”说着,在后视镜里做了一个很辣的表情。
“迫不及待。”苏菲说。
“我就不明白,辣有什么好的,把其它味道都盖过去了,啥都尝不出来。”江楠说。
“辣并不是一种味道,它其实是痛觉,所以不存在把其它味道盖过的说法,辣肠还是香,肠的味道,辣鸡还是鸡的味道。”苏菲说。
“那你一边吃普通的鸡,我一边打你,不就跟吃辣鸡一样了吗?”
“照你这样说,男朋友跟黄瓜也一样喽!”
“下流!”
“不要在车上开车啦!”我埋怨。
“切!”苏菲扮个鬼脸,继续大口吃超辣的猪蹄饭。
已入深冬,高速上车辆不多,看玻璃上的窗花就知道外面一定很冷,车里开着空调,暖融融的。
江楠喝着瓶装的柚子茶,说:“我们就这样旅行查案也蛮有趣的,到一个地方,查一个案子,好像侠客四处行侠仗义一样。”
“喜欢旅行的一定是浪人。”苏菲说。
“还说我,你不也乐在其中吗?”
“乐在其中吗?我只想早点回家过年,不知道今年冬天能不能抓住‘凭栏客’,要是他能在除夕之前落网,等他进了监狱,我送顿饺子去!”
我说:“其实孙培尧已经给我们提供了许多信息,从所谓上来看,‘凭栏客’和孙培尧年龄相近;他的第一宗案子不是无差别杀人,极有可能是瞄准了陈大福,这说明他们有过节;‘凭栏客’从傍晚到晚上九点一直呆在山上。”
“最不可思议的是,‘凭栏客’在被人目击到之后,居然按照原计划杀人,他很有自信孙培尧不会出卖他。”顾凌说。
“这大概是一种相互制衡吧,就像两个男人在红灯区院遇见,他们会默契地相互保密,更不要说杀人了。”苏菲说。
“你这种举例的方式……”我很想吐槽。
“多么印象深刻呀!”苏菲笑道。
一小时后他们来到高岭景区,我说:“你们先上山,我在这里等杨队长。”
“你叫他来干嘛?”苏菲讶异道。
“寻找被孙培尧推下山的那具遗体呀,除了杨队长,还会有一支搜救队过来。”
“这大冷天……”
“来了就把事情办了,我们还能等到明年吗?”
“我估计杨队长心里肯定是不情愿的,咱们来一趟,他就得忙一阵!”苏菲笑道,“那你在这里等吧,我们去坐缆车喽!”
再次坐上缆车,苏菲心情十分愉快,今天天气晴朗,下面的古街、群山、河流尽收眼底,顾凌提议拍个照片,苏菲便搂着江楠扮各种怪脸。
江楠要过手机,给他俩也拍几张,顾凌有点受宠若惊,拘谨地站在苏菲旁边露出笑容。
扭头看一眼旁边比着胜利手势的苏菲,顾凌心想,她真是古灵精怪的可爱,虽然不是美女,却越相处越喜欢。
下了缆车,三人沿山道拾阶而上,路上还有一个登山客大叔,大家前进速率都差不多,几乎是并肩而行,登山客扭头冲江楠微笑,说:“第一次来高岭玩吗?”
“不,第二次。”出于礼貌,江楠答道。
“相遇即是缘,山上有间民宿,一会我请你喝一杯。”
“呵呵,不必了,谢谢。”
“那应该不是你男朋友吧?”登山客指指顾凌。
“是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苏菲把江楠拽过来,“别烦我朋友好吧,爬山真的很累,谁有力气说话。”
“我和你说话了吗,小学生?”登山客的语气立马不恭敬。
苏菲笑着掏出证件,“见过当警,察的小学生吗?”
那家伙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加快速度,很快消失在山道上,苏菲望着他的背影感慨:“人的潜力真是无穷呀!”然后对江楠说:“你的体质多容易招人搭讪呀!”
“我也没办法,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江楠摊手,一脸无奈。
“拉不下脸拒绝,要不你弄个婚戒戴着,就没人来扫扰你了。”
“不好吧,我又没结婚……”
顾凌说:“我觉得婴小姐潜意识里是乐在其中的。”
“才没有!才没有!”江楠拼命否认。
爬到半山腰,总算见到那间民宿,坐在回廊栏杆上发呆的吴倩看见他们,开心地奔过来,拉着苏菲的手说:“我真没想到你们会来!太高兴了!”
“我们是回来查案的。”苏菲笑道。
“那位酷酷的叶警官没来吗?”吴倩小声问。
“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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