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感到一阵同情,她想到小时候的冬天在街上看到乞丐,他们穿着破衣烂衫,冻得瑟瑟发抖,若有人发善心给他们几块钱让他们去澡堂洗个热水澡,他们是绝对不敢去的。
不是因为热水澡不舒服,而是因为,一旦洗过澡,洗掉了身上的污垢,他们是会活活冻死的。
吕芬就是冬天里的乞丐,她不敢拥有一丝温暖,被粉碎了坚硬的外壳,她的内心就会崩溃。
苏菲并没有立即答应她,她说:“我要交换条件,你提供口供,我就答应不让杨瑞来见你,永远不见!”
“不,你休想!”吕芬吼道。
“那我不会帮你!”苏菲作势要走。
吕芬说:“等……等下!”
苏菲扭头看她,吕芬说:“我可以提供另一个情报!”
“什么?”
“一份暗杀名单!”
最近,苏菲和顾凌在所里查看一些比较特别的交通事故录像,从录像中发现一个男子开着电频车从马路上行驶,突然被一辆大卡车给撞飞了,整个画面残忍至极,不敢直视。那人便是吕芬所说的暗杀人之一,还有其他三个人,都被无端端死于意外。
“这种暗杀行为太过残忍!”苏菲不可思议的说道,“简直可恶!”
“大卡车并没有违背交通规则,大概是电瓶车的刹车被人破坏了吧……”顾凌将视频倒回去又看一遍,他发现电瓶车在被卡车撞上之前似乎有一个加速的过程。
他思忖着,电瓶车被人做了手脚?死者被下药了?还是说电瓶车上安装了某种遥控装置?
另外三个人,分别是死于意外坠楼、性窒息和触电身亡,警方经过调查认为没有什么疑点,便统统以意外事件结案。
吕芬还透露说,这个杀手组织不止她一个,城里面还有好几个,他们非常隐秘,挑选客户也会格外谨慎,而且他们做的案子警方是查不出来的。
“要查吗?这几个案子!”顾凌说。
“留给别人查吧!我得再见她一面!”
苏菲立即赶回分局,呆在拘留室中的吕芬看见她,微微扬起眉毛,她说:“你别想了,我只能给你透露那么多,我也是有我的职业操守的!”
“难道你会读心术吗?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苏菲抱着双手冷笑道。
“你一个警察来找我,总不可能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吧!”
“我不要以前的名单,我要接下来的名单,你们的组织接下来要杀谁!”
吕芬皱眉沉默着,“怎么,送你几个现成的案子都不要吗?”
“你少忽悠我,说好了是提供一份暗杀名单,我要的可不是‘已经暗杀’的名单!”
吕芬沉默着,苏菲继续作思想工作,“你让你的组织暴露了,离开这里你会很危险,你还是和警方合作吧!”
“不,我不能出卖同行!那是最下作的行为!”
“我只是要去阻止下一次暗杀,假如执行下一次任务的杀手,在发现警方介入了仍要出手,然后被捕,那只能说明ta业务不精!”
吕芬总算是被说服了,道:“我需要一台能上网的电脑。”
“这恐怕办不到,你把方法告诉我!”
“为什么警察一定要咄咄逼人!”吕芬有点恼火。
“告诉我获取情报的方法!”
吕芬沉默了好一阵,才勉为其难地答道:“组织会在一个游戏中发布任务……”
苏菲第一反应是“恐怖思维”,结果不是,而是一款随处可见的横版网游,任务发布者会在拍卖行挂一样商品,价格高到离谱,价格的具体数字就是任务信息。
吕芬只肯说出这些,解码方式是绝对不肯透露了,她要求苏菲把抄下的数字交给她,由她来解码。
第二天,苏菲带着从游戏中抄来的三个数字交给吕芬,吕芬看了半天,一边念叨着一边用手写写划划,像是在计算什么,苏菲用藏在怀中的手机将她的动作录下,这是顾凌的主意,他们得想法子找出这种密码的破解方式。
算了半天,吕芬说:“第一个暗杀目标叫曹庆东!”
“就这?”苏菲说,“没有地址吗?”
“没有地址,除非把这东西拍下来,地址才会发到你的邮箱中……我是指游戏中的邮箱!”
“继续吧!”
第二个名字和第三个名字分别叫孙庆方、翟庆寿,苏菲狐疑地问:“你没弄错吗?”
“不会骗你的,请放心吧!要么不说,如果说,我是绝不会骗你的……这下我兑现承诺了!”
“等我确认之后,就兑现承诺!”
离开分局苏菲立马联系顾凌,让他把这三样游戏商品赶紧拍下来,那需要非常大量的游戏币,折合软妹币几千元,只能到网游中介网站去兑换。
没过一会,顾凌打电话过来说:“菲菲,晚了,已经被人买下了!”
“什么!?能查到吗?”
“这得通过运营商,可能需要一份警方的协查函。”
“我通知陈叔叔!”
苏菲把此事告之陈实,陈实讶然道:“这么大事你不和我商量?”
苏菲用委屈的声音回答:“我想等问出东西再告诉你的嘛!”
陈实心软地叹息一声,“好吧,我来查,你和顾凌先去找人!”
苏菲第二次来拜访顾凌的家,之前在特案组的时候,为了调查方便,顾凌的笔记本电脑中安装有警方户籍关联系统的客户端,他查询了一下,然后说道:“x市只有一个叫曹庆东的人,另外两个没有!”
“庆东、庆方、庆寿,这名字听上去像是三个师兄弟的艺名,那三样游戏商品被拍下也是同时吗?”
“我中间只隔了五分钟没看,它们就被人买走了,应该是吧!”
苏菲沉吟片刻,“先找这个曹庆东吧!”
“他住在永园小区,4单元……”
“走!”
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永园小区,然而曹庆东并不在家,于是又查到他的联系方式,打通之后,苏菲委婉地说明情况,对方的反应却是,“什么?你们不是骗子吧?”
然后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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