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最终熬不住,喷出一股白烟,倒地气绝。
我冷不丁被白烟吓住了,心说难不成是妖气?我赶紧往旁边跑,等淡定下来后,我又琢磨着,觉得这赤红蜈蚣体力有毒,应该是强酸型的,这白烟就是酸雾吧。
我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回到小鼎旁边。我回忆刚才的一切,有种意识,这次能把快成精的蜈蚣引过来,很可能是摆阵的功劳。
我真搞不懂,这四个铁幡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这种功能。但再往深了想,现在引过来的毒虫是越来越厉害。
我也甭傻兮兮被姜绍炎忽悠了,还等什么异常?保命要紧。再说他就请我一顿盒饭,我就玩命?
我把四个铁幡都撤了,也用锡纸把小鼎包起来,想收拾一下就收工。
但这时候我无意的一瞅,发现远处站个人,被雾气这么一笼,显得他有点朦朦胧胧的。
附近全是坟串子,突然出现人,我以为是姜绍炎呢。我心里还有点小波动,心说真他奶奶的,自己想偷工减料,还被他逮个现形。
我看这人并没直接冲我来,反倒四下乱看,貌似在找东西。我心说姜绍炎干嘛呢?就嘘嘘几声,又轻声喊了句,“乌-鸦!”
他一定听到了,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我意料。他显得很急,直奔向我,还一摸后腰,拿出一个东西。
我看不清他拿的啥,好像一把刀,又好像是一条绳子。
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姜绍炎,倒像是鬼,不是有索命鬼么?把人整死,再套着死者灵魂回地狱的。
我心里骂了娘,心说难道姜绍炎要等的异常就是这个么?他教我用小鼎摆阵,其实能把鬼吸过来?
我肯定不给这鬼走进的机会,吓得哇了一声,拿了小鼎转身就逃。
只是他看我起身一逃,也认准目标,加快脚步追我。他跑的还比我快。
这可太熬人了,眼见着我俩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喊了几句救命。
我其实就是喊着试试,没抱多大希望。邪门的是,我话音刚落,身后的鬼一个踉跄,速度减下来了。
我有点愣,心说咋回事?难道自己天生是当法师的料?喊几嗓子就能驱鬼?
我特想再喊喊试试,但又跟自己说别扯那用不着的了,有这机会赶紧走人吧。
我又撒丫子跑,一刻没休息的出了树林。可路边哪有姜绍炎的影子,我算被他坑死了。
我头疼上了,琢磨一会咋办的好。但一阵马达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姜绍炎骑着摩托从林子里冲出来了。
他显得很急,耍了个车技,等开到我身边时,一个急刹,甩出一个大角度,把车停到我旁边。
他拍着后座让我赶紧上车。
我望着姜绍炎,彻底迷糊了,心说他去林子里干什么了?姜绍炎又瞅瞅林子,说没时间了,他竟然一伸手拽住我脖领子,一下把我拽到后座上去了。
这什么感觉?我整个人面冲下的横在后座上。姜绍炎还立刻起车。
我就觉得太阳穴乱蹦,自己要一个不小心,失衡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也不是杂技演员,哪会啥绝活把身子调整过来呢?
我只能尽量蜷着身子,让自己稳定住。另外看着眼前的路面飞速往后退,我都有种呕吐感了。
但我强忍住了。不然这么一吐成什么了?洒“水”车么?
姜绍炎一直开了好几分钟,才把摩托停到路边。他一边留意倒车镜,一边催促我,快调整一下,坐好了。
其实这话不用他说,我都会照做的。只是刚才死抗这么一会儿,我身子早就软了,坐好后有点无力的靠在姜绍炎背上。
他继续开摩托,这次车速比较快了。而我嘴里有点活跃,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哈喇子。我是没忍着,一股股哈喇子全流到他肩膀上了。
我这么安慰自己的,让姜绍炎整我,我也算是反过来教训他一下吧。
我们直奔农家院去的,最后停在门口。
这是我家,我还跟姜绍炎说呢,自己找钥匙开门。但姜绍炎把我拦住了,又对着大门一长两短有节奏的敲起来。
我本来一愣,等姜绍炎敲完门,真有人开门时,我脑袋里第一反应是,我勒个去,家里又进贼了?
开门的是个小胡子,他倒跟姜绍炎挺熟,还拿出一副尊敬的样子,跟姜绍炎打了声招呼。
姜绍炎没多说,招呼我赶紧往里走。我俩进去后,小胡子还特意留意下门外才关门。
我也不笨,别看刚接触,但看着小胡子的身材和他几个举动,猜这是个武把子。
我挺累,想喝口水。姜绍炎却没进屋的意思,反倒在院子里跟小胡子聊了几句。
他先问,“都准备好了么?”
小胡子点点头,说院里四个人,院外埋伏两个人,只要对方赶来,保准把他们擒住。
姜绍炎嗯了一声。我有点回味过劲来。心说自己在坟串子里遇到的,未必是鬼,弄不好是敌方的人,是杀手。
姜绍炎今晚算是把我给泡了。他在我家设了埋伏,又让我当了诱饵,把敌人引出来了。
只是也有个疑问,敌人怎么会知道我在坟串子里玩鼎呢?
没等我想明白,姜绍炎又不多待了,对小胡子打了个手势。
小胡子招呼我俩去了院子后面。这里有个茅厕,这在农村很常见,都是自家盖得。
小胡子走到茅厕旁边,对着一处看似平地的地方摸了摸,再平着一推,竟打开一门,弄出一个地洞来。
我被吓一跳,心说自己在这农家院混了这么久,咋不知道还有这事呢?
小胡子间接替我解惑了,他跟姜绍炎说,“这两天时间太紧,只能挖成这样了,一会走的时候,多弓着身子吧。”
姜绍炎摆手说这都小事,又招呼我往里进。
他在先,我在后,不得不说,这挨着茅厕的地洞,很臭。我闻着肺都麻酥酥的了,想想也是,茅厕的屎常年沁着土地,让这里土地都变得“肥沃”有味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去哪,就这么在后面跟着。
大约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吧,我俩来到尽头了,这里也有个小铁门,是平推的。姜绍炎叫着我一起使劲,把铁门打开了。
等探出脑袋一看,这周围我都熟悉,心里也说,没想到我们来到这了!
☆、第四十一章 活尸试验
这是我家后面的小树林,平时就很荒凉,没什么人来,现在这季节,更是显得毫无生气。
姜绍炎对我嘘了一声,那意思别说话,跟着他走就行了。
我俩一前一后的出来,把地洞门关上,又嗖嗖的深入。这样少说走了一里地,我俩在一棵老树前停了下来。
老树底下停着姜绍炎的摩托,就是那个很神奇的军用摩托,只是上面全被枯叶和干树枝遮盖住了,这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的,反倒是人为做的一个伪装。
姜绍炎让我帮忙,我俩伸手一顿扑棱,把摩托弄出来,他又带着我离开。
这摩托在林子里行驶也有点如履平地的意思。我觉得现在可以说话了,也就问了一句,“小胡子到底干啥的,咋会打地洞呢?”
姜绍炎笑了,说他是个特警,以前的身份是贩子。
我默念贩子俩字,觉得不太对劲,贩子卖东西,不应该口才好才对么?咋跟挖洞扯上了?
我摇头不信,姜绍炎嘘了我一下,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小胡子这种贩子很特殊,专门研究古玩和古文化的。
我一联系全明白了,也真想呸姜绍炎一口,心说什么贩子?那不就是盗墓刨坟的么?盗来古玩再往外面一卖。
我本来都有点犯膈应,因为刚才跟小胡子接触了,虽然他现在洗手从良了,却觉得他身上还有股古尸味。
但我又一想,自己是法医,也常年跟尸体打交道,别嫌弃小胡子啥了,我俩半斤八两。
这次姜绍炎带我直接回的市里,但没回警局,在一个瞎子按摩馆停下来,还绕到后门去了。
他又用一长两短的节奏敲门。开门的是我老熟人——李法医。
我当然不会笨的认为李法医兼职做瞎子按摩,这一定又是姜绍炎的据点。
我们一起进了后院,姜绍炎把摩托停好后,就迫不急待的问了句,“血清到了么?”
李法医做个ok的手势。
姜绍炎说句妥了,又一把拉着我说,“走,小冷,我带你去馆里看电影去。”
我整个人都懵了,这一晚上的疑问太多了,尤其像现在的,刚说完血清又改口说电影,这俩明显挨不到一块。
我稀里糊涂进了馆,一起来到一个密室。
其实把它叫密室都轻了,看架势,跟个小科研室似的,里面有我不认识却看着很高端的设备,还有一些道具器材,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一个白桌子,上面放个笼子,里面有只小白鼠。
姜绍炎和李法医很默契的率先走到小白鼠旁边,李法医开口说,“它叫小宝,是这一批小白鼠里最乖的了。”
姜绍炎把手指放到笼子里,我看到,那小白鼠很友善的抱着姜绍炎的手指。
姜绍炎满意的点点头,又对李法医说,“开始吧。”
李法医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注射器来。这里全是偏红色的液体,也飘着一些很细碎的绿色粉末。
我知道,这一定就是所谓的血清了,问题是,血清是这样子么?
姜绍炎配合李法医,把小白鼠的笼子打开,死死把它摁住。李法医对准小白鼠屁股打了一针。
不过李法医掌握一个尺度,这一管血清,他只推进去五分之一。
小白鼠很疼,不过它真是乖得可以,宁可难受的扭着身子,也不乱动乱咬人。
之后我们仨又去另一个角落了,这里有沙发,我们全坐在上面休息,没管小白鼠。
姜绍炎把他那盒美国烟拿出来,要分给大家尝尝。我是真没客气,一下拿了好几根。我是觉得自己拿的理所当然,这一晚上,老子都被他坑到啥程度了?不得来点补偿啊?
我发现麻驴说的根本不对,这烟很好抽,劲大,入口还不呛人。
我们仨都闷头吸着,这样过一会儿,李法医独自皱起眉头来。姜绍炎眼睛多贼啊?这举动被他捕捉到了。他问,“老李,有啥烦心事了?”
李法医嗯了一声,也不避讳我,直说道,“铁驴那边刚来过电话,说今天五福精神病出现两个可疑人物,看样来者不善。”
姜绍炎来兴趣了,追问说,“谁的人?陈诗雨?”
李法医也咬不准,只回答说可能是吧。
我听到这,我是急了,因为我爹在精神病院呢,要出啥岔子,老爷子岂不是危险了。
我欲言又止的咳嗽几声。姜绍炎明白我咋想的,他安慰我说,“不用担心,一切稳妥。”
他也就是这么说,随后靠在沙发上,用手不断地压额头上的头发。这动作表明,他心里也有点烦躁了。
李法医跟姜绍炎是老朋友了,当然更了解姜绍炎,他补充一句,说有铁驴和大帝在,陈诗雨这算盘打不起来。
姜绍炎无奈的笑一声,摇摇头说,“大帝的鼠军确实强大,只是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还是留一手比较恰当。”
他又拿出手机,翻了一个号码,念叨说,“我跟黑虎小队打个招呼,让他们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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