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是啥表,等接过来一看时,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吧,怎么是它呢?
☆、第五十二章 特殊部门
我手里拿的,分别是入职表、调任表,还有个人简介表。
我不笨,一下猜出来了,自己填这个,代表着以后就是省厅的一分子了。记得张队没死那会儿,也跟我打过提前量,说我会到省厅工作,但没想到这么突然。
一时间我心里杂念起伏,有好多话想问,等纠结一番后,我先说的却是这么一句,“乌鸦,我还不能离开乌州,那里需要我。”
姜绍炎被这话弄笑了,拿出一副怪表情,就好像有种开玩笑鄙视我的意思,反问,“小冷,你是太阳嘛?整个乌州没你不行?”
我一点逗乐的心思都没有,郑重的摇摇头,接话回答,“我要走了,法医鉴证这一摊活怎么办?”
姜绍炎摆摆手,“原来你考虑的是这个,放心吧,不还有老李吗?另外小凡表现不错,也转正了,有他俩在岗,乌州市的案子,玩的转!”
随后不等我接话,他又说,“乌州警局现在也蛮好的,副局这次带领大家破案有功,被省里嘉奖了,张队死的倒挺冤枉,省里会考虑这一层面,给他家人提供一笔可观的抚恤金。”
寅寅已经在很认真的填表格了,听到这儿她还叹一口气,说张队真是个好人,虽然嘴冷,但心热,一直照顾她。
不得不承认,一提到张队的过去,我觉得稍微有点内疚,之前的假象让我一度误会张队是个贪官呢,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闷闷的念叨一句,张队走好!
姜绍炎看我还磨蹭着不填表格,催促起来。我没法子,只能像寅寅一样,唰唰写着。
其实这几份表格没啥难度,都是我很熟悉的资料,但填写时我发现个奇怪事,入职表里没有说我要去什么部门。
我知道省厅跟我们地方的警局不一样,像法医这一块,就分的很细,有法医现场、法医临床、法医毒化、法医遗传。
我在乌州一直从事的,是法医现场这一块,这次来省里,我是干老本行还是去别的领域深造,这是特别想知道的事。
但我没有特意问姜绍炎,心说自己压着性子等一等,一会肯定有人带我去跟同事见面,那时不就知道了么?
等填完表格后,姜绍炎把它们收集起来,也赶的巧了,姜绍炎看看时间,说到饭点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我以前来省厅的机会很少,都是办些要紧事,也没正经八本的在食堂吃过午餐,这次去,我发现中午的食堂真热闹,我们吃饭也得跟陌生人共用一个饭桌。
而且陌生人凑在一起,都不太爱说话,就闷闷吃着,我被气氛一带,也没说啥话。
这样又一晃到了下午,姜绍炎带着寅寅走了,我跟铁驴继续在小会议室待着。铁驴不管那个,依旧靠在椅子上打盹。等熬到三点多钟,我是真熬不下去了,总觉得自己咋又这么闲呢,既然都填入职表了,咋就没个人过来找我呢?
我决定出去问问,但刚离开会议室,有个女警从隔壁的办公室跑出来了,她挺客气,还认识我,问冷哥你要干嘛去?
我虽然不认识她,却也把疑问说了。
女警听完笑了,让我别着急,说马上就有人过来啦,让我回去继续等着。
我心说这挺好,又赶紧回去了,但我纯属被这个陌生女警逗了,乖乖等了半个小时,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进来。
我觉得挺不爽,本想再找那女警,又一合计,不还有铁驴嘛?这次让他出面吧。
铁驴还小憩呢,我凑到他旁边,用手指头捅了捅他的胖肚子。
没几下呢,他睁开眼睛了,看着我好奇的问咋了。
我接话说,“驴哥,咱们是不是兄弟?你帮我个忙,去打听下,我到底去哪个部门,就算没人接待,也先给我点资料啥的看看也行啊。”
铁驴哈哈笑了,用他的胖手拍我胸口说,“小冷,你咋又不淡定了呢?记住,淡定!淡定!!咱们的部门就这样,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惯就好了,另外我劝你,有时间休息就赶紧休息,忙起来真就是脚不离地了。”
我对他说的,“咱们部门”的字眼比较敏感,我愣愣看着他,心说我是法医哎,难道这头懒驴也是法医?不能吧?
我跟他有啥说啥,这么问了一句。
没想到铁驴挺敏感,拉下脸来看着我,呵了一声回答,“咱俩都一个部门的,你当法医,那凭啥我不能当法医,再者说,咱爷们也懂你那套技术好不好,不信你看看。”
说完他隔空比划几下。
我看他姿势,哪有解剖的样子,纯属杀猪呢。我不想在这事上较真,而且也有点明白了,又试着问他,“你能说说咱们是啥部门不?”
铁驴搓搓鼻子,看样困劲又上来了,他不想回答了,嘘了一声,不理我,又一低头睡着了。
这把我气的,但有啥法子?跟他这种憨人没法沟通。
我又趁空出去两次。这小会议室地方太偏,连那女警都走了,四周更没别人了。我稍微转悠一圈,压根找不到问话的,只好又回来坐着,而且我也困了,趴在桌子上呼呼睡一会。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天都黑了,看了看时间,五点多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来省厅咋这么怪呢,这一天跟软禁有啥区别,不过也有个优点,至少可以随便出去,没人拦着。
我不想在小会议室待着了,把铁驴摇醒,说现在这时间,都下班了,咱哥俩也找个旅店住去吧。
铁驴倒同意跟我一起离开,但他说我们不住旅店了,要带我去个地方,那里有吃有喝,还全免费。
我纳闷他带我去哪,他还是那德行,压根不告诉我,就光带着我下楼,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
我有个猜测,以为我俩要回北虎部队呢,谁知道铁驴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叫啥名,我不知道。它是封闭的环境,说它个部队吧?但看着规模没那么大,说它是学校呢?看外观神神秘秘的,哪有个学校样子?
另外在它门口,有两个军人站岗,都拿着步枪,等我们的吉普车离近了,他俩还立刻把枪举了起来,其中一人吼着问,“什么人!”
我从他们身上,都隐隐品出一丝杀气来了。我有点害怕,心说这俩爷们也别枪走火,不然突突突一顿子弹,我和铁驴岂不莫名其妙的挂了?
铁驴没慌,还不紧不慢的把车窗摇下来,嬉皮笑脸的把脑袋探出去了。
我发现他可真行,别人进出特别的地方,都得拿证件或者证明啥的,他光凭一张驴脸就搞定了。
俩军人也真买账,认出铁驴后,把枪放下来,打手势给我们放行。
铁驴把车开到最里面,这里有个茅草屋。他还熄火招呼我下车。
我是一边下车一边盯着茅草屋看,心说这又是个什么东东?都啥时代了,咋还用这种原始的房子呢?
铁驴带我进去后,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这里有个很简陋的木桌子。铁驴跟我说,“来来,准备开饭了。”
我挺纳闷,但也随着铁驴一起坐在桌子旁。
我俩等了一小会,有个老人挎着一个竹篮子走进来。
我留意到,这老人是个瘸子,走路一扭一扭的,有六十来岁的年纪吧,另外他脸上有个很长的伤疤,不像是刀弄出来的,反倒像被野兽抓出来的一样,从左眼角一直划到嘴角,让他看着有些狰狞。
我觉得这个老人年轻时不简单,毕竟这种伤疤,没有过特别经历的人,想有也有不了。
铁驴对老人的外貌不在乎,或许他跟老人已经很熟了吧,他光留意竹篮子了,还边搓手边念叨,“今天会是什么菜呢?”
老人也不跟我打招呼说啥,默默的来到桌旁,把竹篮打开,端出四个碗来,分给我和铁驴
我看着自己那两个碗,愣住了,因为自己还是青壮年,每顿吃六两饭才能管饱,可眼前的一个碗里,顶多二两饭,另一个碗里也只有青菜叶子外加少得可怜的肉丝。
我心说这就是晚饭?铁驴说免费蹭吃蹭喝,就他娘的吃这个?
我看着铁驴,有种想损他的冲动。铁驴被我这目光吓住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我了,他挪了挪屁股,离我远一些,又把他的两个碗端的远远地,回话说,“小冷,我也吃不饱,你别抢我的饭,不然跟你急眼!”
我都快气笑了,心说谁想抢他的饭啊?自己就这点追求?我最想知道的是,他把我带到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瘸子老人一直在看我,发现我不吃东西,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们那一批人,哪有这么磨蹭的,小驴子,姜绍炎新招来的特案组成员,又是挑食又是女的,怎么想的?不想好好干了么?”
我脑袋嗡了一声,心里直念叨,特案组?这难道就是我要调来的部门么?另外我也没听说省厅有这个部门啊!
☆、第五十三章 特训
在我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铁驴有动作了,他不躲着我,反倒往我身边蹭了蹭,有种要拦住我的意思。
我懂他咋想的,姜绍炎这帮人一直没告诉我具体部门,现在冷不丁听到,他怕我接受不了,但我心说自己有这么逊么?不就是个特案组么?只是听着神秘、离奇而已吧。
我没理会铁驴,反倒问瘸腿老人,“能具体说说,特案组是干嘛的么?”
瘸腿老人一愣,很快回过神,指着我对铁驴吼上了,“小驴子,原来这小子啥都不明白呢,那你们把他找来干啥?”
铁驴脸色微变,还急忙起身,又跑到瘸腿老人身边去了,嘀嘀咕咕耳语一番。
我一点都听不到,不知道他说啥呢?但我观察到,瘸腿老人表情变得很诧异,还忍不住说,“原来这小子是……”
我留心了,很明显瘸腿老人要露出啥秘密来,但铁驴这个缺德货,紧忙捂住了瘸腿老人的嘴巴,还嘘嘘几声。
瘸腿老人反应过来了,也不说啥了。我却很着急,催促的问,“叔啊,你要说啥?快点说啊!”
瘸腿老人想了想,这期间铁驴还连连对瘸腿老人使眼色,也坐回椅子上。
瘸腿老人最终叹了口气,跟我说,“娃子,我跟他可是老交情,老兄弟了!看在这情面上,既然你刚来,也别嫌我这瘸子多嘴劝你几句。”
我纳闷了,不知道瘸腿老人嘴里的他是谁。瘸腿老人又一拐一拐的走了几步,来到我旁边,拿起我的菜碗,用手指拨了拨说,“这菜很不错,知道么?你以前就是在城里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间吃不惯这种饭菜,但要知道,特案组的生存环境很差,偶尔更要饿肚子,几天吃不上东西。你要慢慢习惯吃这种食物,另外冷不丁你会吃不饱,但熬下去,你的胃口会慢慢变小,对你都有利。”
我特别不赞成他说的,尤其刚开始那句,心说自己还养尊处优?在乌州那种小地方,我充其量就是一个屌丝罢了,只有那些富人才会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呢。
我是没好意思犟嘴,不然保准反驳瘸腿老人,问他老屌丝何苦为难小屌丝呢?
瘸腿老人也就是多说这么几句,接下来又变得冷冰冰的,只让我快点吃饭,就站在一旁等待了。
铁驴马上动筷子吃起来。我没招,也闷头吃饭。
我发现这饭压根没怎么熟,嚼起来都嘎巴嘎巴直响,菜也淡而无味。虽说这么点晚餐,吃完了连半饱都不到,但我却有种吃饱了的感觉,说白了,是被这劣饭劣菜恶心到了。
瘸腿老人默不作声的收拾好空碗,扭头走了。
我问铁驴接下来要干嘛。铁驴打了声哈欠,指了指这茅草屋里的两张床,跟我说,“睡觉!”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这两张床了,不过我根本没想到,它们是用来睡人的。
俩床都没有被褥,只有一个破木板子,上面铺着稻草,还有一张大毡子,估计用来当被用的。
我都怀疑那些稻草是不是馊的,另外这里面会不会藏着虫子?
我指着两张床问铁驴,“我们就睡这儿?”
铁驴点点头,他也不脱衣服,大摇大摆的上了床,就这么和衣而卧了。
他看我还没动身,说了句,“小冷,你愿意站着就站着吧,但记住别乱跑,不然被巡逻的看到,别误会成贼,会开枪的。我不等你了,先睡了啊!”
我本来情绪很低落,铁驴最后一句话却跟强心剂一样,我一听他要睡,一下子急了。
我对他的呼噜声特别忌讳,也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这一晚上真要在这种破床上睡觉了,但我决不能让铁驴先睡着,不然打起呼噜来,我这一宿怎么活?
我不管那么多了,急忙嗖嗖跑过去,爬到空床上,学着铁驴和衣而卧,还立马数起羊来。
这次我终于没丢人,办了点实事儿,抢在铁驴先头睡着了。
我没想到在这种硬板床上睡觉,还不错,至少睡眠质量挺高。
睡了挺久后,迷迷糊糊间,我觉得有人掐我,他够损的了,掐的范围特别小,这让我觉得跟被针刺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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