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把三个手雷都丢了进去,之后我俩都转身往外跑,相继扑到地上。
我没把脑袋抱得太死,趁空偷偷瞧着。又过了几秒钟,突然间魔鼎狠狠抖动一下,那黑盖子还嗖的一下向天上飞去。
鼎里的绿光都被炸死了,不过它们身上的绿光在死前一刹那,却让鼎口出现了一股绿色气柱,这让人觉得异常诡异。
魔鼎很结实,并没因为这次爆破而被炸成两半,不过也有一些零件飞了出来,其中有一个还落在我身边。
我盯着零件,原本看的不太清楚。我又壮着胆子爬过去,把零件捡了起来。
我发现这竟是一个类似电路板的东西,而且上面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小线圈。这让我立刻联想起电磁感应了。
我冒出一个想法,心说魔鼎之所以神奇,难道是说它本身是一个很先进的科技产物么?利用电磁转换或者说白了,类似电磁波的东西来激发鼎内虫子变异么?
我并没掌握到更多的线索,也不能立刻把这结论咬准。
等爆炸沉底结束后,我和铁驴先后站了起来,铁驴的脑瓜子上又往下冒血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刚才爆炸气流波及到了,不过并没大碍。
没等我俩商量接下来咋办呢,这片空地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竟突然冒出一股烟来。
这烟很怪,别看是夜里,烟中却带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还有种直冲云霄的意思。
我本来心里一惊,心说不好,有陷阱。但又一合计,除了亮烟意外,并没别的怪异出来了,这更像是一种报警。
就这烟飘起的高度,肯定会让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能看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有虫奴赶过来了。
我和铁驴还有枪,倒是能跟虫奴一较长短,但铁驴的意思,魔鼎被灭了,苗族汉子也被弄死了,这欢乐谷也没啥太重要的了,我俩见好就收,赶紧逃吧。
我也觉得这是正途,我俩辨个方向,嗖嗖的撤退了。
别看我和铁驴体力有点亏空,但撤退就跟去食堂一样,这是很“振奋”人心的一件事。
我俩潜意识发挥作用了,给我们身体上注入一股劲儿。
撤退的第一刻钟,我们没遇到啥意外,但渐渐地,我们发现一个正赶过来的虫奴。
他也发现我俩了,拿出一副狰狞样儿,对着我俩冲了过来。
铁驴是真不给虫奴贴近我们的机会,他举枪对着虫奴来了一枪,嗤的一声过后,虫奴倒在血泊中。
说实话,我看到这一幕有点于心不忍,因为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而且接下来我们又跑一会儿后,有个树下有动静,有个大约十三四岁年纪的孩子从树下一闪身出来了。
他身子还特别单薄,拿着一副恐慌的眼神望着我俩,甚至忍不住往树上靠了靠。
铁驴又要举枪,想把这孩子打死,我是真忍不住了。
我心说这孩子年纪小,很可能是老毒从人贩子手里抢来的,我们别对他那么残忍。
在铁驴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我把他拦住了,也说了我的看法。铁驴犹豫几秒钟,最后把枪放下了。
我俩没停留,很快把孩子抛在身后。但这孩子竟是装的,知道我们不杀他,他反倒来劲了。
在树后面还藏着一个筐,孩子偷偷把筐拿出来。打开盖子后,又用笛子把里面的飞虫召唤出来了。
这飞虫狠毒,都是有半个指头那么长的黄马蜂。这马蜂也是变异的,屁股上的蜂针还特别大。
我和铁驴听到身后有嗡嗡声传来,都扭头看了看,但都被这朵追击我们的黄云吓住了。
铁驴骂了句卧槽,又跟我说,“让你仁义,惹祸了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铁驴再次举枪,虽然我们跟孩子的距离挺远了,但铁驴嗤嗤打了两枪出去,第二枪准确的射到孩子的嘴中。
孩子一下没毙命,疼的哇哇哭,倒在地上死前挣扎着。
黄马蜂也因为没了笛声变得漫无目的了。我俩算是趁空逃过了一劫,而且我心里还突然有个意识。做任务有时和战争很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再往下的路上,我们没遇到虫奴了,我俩来到欢乐谷的边缘。我发现驴哥的认路本领挺强的。他还带着我找到了那两辆山地车。
有自行车总比跑步要强,我俩先后上了车,玩命的蹬起来。
铁驴还趁空给我鼓劲,问一句,“徒弟,你知道蒋介石是怎么逃到台湾的么?”
我有点莫名其妙,心说他突然问这个干吗?再说蒋介石怎么逃的,跟现在的我们有关么?
我摇摇头。铁驴一脸严肃的又说,“蒋委员长就是骑自行车逃到台湾的。”
我听完都不知道啥感觉了,却也明白了,铁驴是想强调下骑自行车的重要性,但他这胡编的例子,确实不太恰当。
我们总不能一直干骑车。我趁空还把手机翻出来,给寅寅打了个电话。
我想跟她和老猫汇报下我俩这边的情况。另外也问问接下来啥计划。但电话响了十声,自动挂断了。
寅寅竟然没接,我心里乱想起来。要是说寅寅和老猫都去了另一个山地,那里没信号的话,我这个电话会提示接不通的。
现在接通却没人接,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问铁驴,铁驴也没啥好想法。最后我俩一商量,先奔着我们出发前那个农家院赶去吧。
我俩稍微调整下方向,在后半夜就回到院子里了。不过这一路没停歇的蹬自行车,尤其车速还这么快,让我俩浑身脏兮兮的,更让我俩看着像矿难逃生者。
我俩回到屋子里后,简单的收拾一番。我又吸一根烟压压惊,坐在椅子上合计着要不要再给寅寅打一个电话呢。
这时有电话接进来,是寅寅的。
我心里暗暗得意一下,心说这是什么?分明说明我跟寅寅心有灵犀。
我立刻把电话接了,寅寅先开口说话,而且语气很急,她告诉我,让我跟铁驴一起往鸭子河下游赶去,而且现在就动身。
我肯定好奇,多问了句。寅寅只回答,欢乐谷被她和老猫破坏了,他俩正引老毒他们去鸭子河下游,我们今晚要跟敌人决一死战。
之后寅寅把电话挂了,剩下我握着手机愣愣发呆。
我心说寅寅和老猫把欢乐谷灭了?不对啊!倒不是说谁邀不邀功的,而是我和铁驴炸鼎时,也没看到他俩嘛。
我把寅寅的话原文不动的转告铁驴,铁驴分析,我们两组人去的山谷其实都是老毒的基地。
我赞同这观点,而且这么一来也全都合理了。
我和铁驴立刻启程,这院子里也没别的交通工具了,我俩又硬着头皮骑山地车。
虽然是去支援,我俩心里都没底。我们这可是轻装上阵,甚至一点更多准备都没有,到时跟老毒他们撞到了,我们用什么降敌?
铁驴没我想的这么多,也没那么悲观,还跟我念叨一句,“徒弟你太悲观了,振作,有姜绍炎在,别怕咱们会吃亏。”
我听完更迷糊了,心说姜绍炎不是被冰冻起来了么?咋又突然出现在鸭子河那里了呢?
☆、第四十五章 鸭子河
我突然有种侥幸的感觉,心说会不会是姜绍炎的身子出现奇迹了,苏醒后跟我们汇合,共同把老毒这个隐藏这么深的敌人消灭呢?
我多问一句,铁驴摇摇头说不是,而且他不在姜绍炎的话题上再说啥了。
我俩继续骑着自行车。
我们往鸭子河奔,整条路大多以上坡为主,骑了不到半个钟头,我俩累的就不行了。
铁驴又打起了抢的算盘,我们还真遇到一辆出租车,估计是送客后空车往回跑呢,铁驴本想拦路,没想到被出租车司机发现啥了。
这哥们宁可让出租车蹭路边一下,撞出一小块凹坑来,也全力加速,把我和铁驴甩开了。
我俩蹬自行车再快也没法跟出租车一较长短,最后眼巴巴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们又硬着头皮,互相多次鼓劲下,强提着一口气赶到鸭子河的下游了。
这里的地方也不小,我正头疼接下来往哪走呢,也想着要不要给寅寅再去一个电话,但铁驴眼睛尖,发现一棵树上挂着一个木板。
木板上画了一个箭头,似乎是指路的。我本以为这是偶然呢,也跟铁驴这么说一嘴。
铁驴下车走到木板旁边,研究一番后告诉我,这木板是新挂上的,而且连上面的路标也是新的。
这下能肯定了,这就是为我俩准备的。我没法猜出来,挂木牌的人是谁,但既然有这提示了,寅寅电话再次接不通,我俩只能试着顺着木板往下走。
为了保险起见,我俩把枪都拿着,这样再握住车把手,一旦有危险,我们能迅速做出反应。
等又往里赶了一会儿路后,我发现不止有一个木板,我们被这些木板指引着,七拧八绕之后来到一个水泊前面。
这水泊真大,一定是鸭子河下游的水集合而成的,一眼望不到头。我看着眼前景色,突然想到梁山泊了,但梁山泊在山东,跟这里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们还发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岸边上还有几个竹筏。似乎也是特意准备出来的。
我冒出个疯狂的念头,心说寅寅的意思不会是说让我们都坐上竹筏游到水泊里打仗吧?
我游泳不好,真心不想下水,但又一合计,难道老毒也是个旱鸭子,他游泳不行,所以针对这个我们要采取水上打斗的战术?
这时候为了消灭强敌,那就一切以强敌的弱点为主吧。铁驴没我这么多的想法,也指着一个竹筏招呼我过去看看。
我压下乱七八糟的事,跟他一起凑过去了。我俩先检查下竹筏,发现上面没啥猫腻,而且竹筏被绑的很结实,不会有半路散架子的可能。
这上面还有两个船桨,我俩就都坐到上面,动手划起浆来。
我俩是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不然都坐到同一边一起划桨的话,会让竹筏跑偏,甚至会在原地绕起圈来。
这种水泊没啥浪,我们既不顺水也不逆水,所以划起来的速度不紧不慢吧。
我们一直划出去好远,我一直在舞动胳膊,这种力道比蹬车子还累,最后我胳膊酸的都有种要提不起来的感觉了。
我回头看看,没发现寅寅和老毒的踪迹,我就跟铁驴说,“咱俩到的太早了,可以适当歇一会儿。”
铁驴想了想,点头说行。我兜里正好带着烟呢,我俩就借着歇息的机会点了根烟吸起来。
我是图爽图痛快,直接躺在竹筏上吸烟了。虽说这么一来,我衣服容易被溢过来的水弄湿了,但我不在乎。
铁驴没像我这样,他依旧坐着,还一边吸烟一边四下看着,保持警惕。
他也跟我说,让我别那么懒,坐起来陪陪他。我摇头说不起来,而且强调有他负责放哨就足够了。
在这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我听到竹筏下面传来咔的一声。
我一愣,心说这是什么声音?难不成有鱼撞到竹筏上了?那这条鱼也忒傻了。
没等我再多想啥呢,怪异又出现了,这竹筏竟然缓缓的动了,下面还出现轻微哒哒的声音。
我激灵一下坐了起来,跟铁驴大眼瞪小眼。
我想到鬼藤了,也提了一嘴。铁驴回答说不能吧?尤其鬼藤再咋的也是个稀有品种,不能说随便在一个水泊里就见得到的。
我又问铁驴,“既然不是鬼藤,那我们的竹筏自行往前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驴胆子大,琢磨一小会儿后跟我说,“这样吧,你掩护我,我下水看看。”
我俩一起走到同一侧,我半蹲着马步,这样能让身子平衡性很好,我又举着枪,对着水里瞄着。
铁驴先跳到水里去,不过为了能跟上竹筏的速度,他又立刻把双手牢牢的抓到竹筏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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