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敲错了,因为寅寅不可能跟一个男人住旅店的。我拿出装傻充愣的样子,四下看看,说抱歉,走错屋子了。
男子嘀咕几句,我就当听不到了。之后我一合计,算了,既然寅寅不主动出现,我也别乱走了。
我又回到自己房间,等坐在床上没多久,巴次仁也回来了。
他问我跟寅寅通完话了?我点点头,不过因为见不到寅寅而把一脸郁闷的表情展露无余。
巴次仁也品出点啥,眨巴眨巴眼,哈哈笑着拍了拍我,说他跟寅寅也有联系,并制定一个计划,我们按照执行就好。
我很想知道具体计划是什么,巴次仁这损货,不再多透露。
我们又稍微歇息一会,铁驴说了另一个正事。我们这次赶到那曲,没带折叠刀,也没别的武器和装备,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淘一点家伙事回来。
我立刻赞同,不然就凭我们空手空脚的,能做成什么?
巴次仁说他对那曲也挺熟,知道这里有个小黑市,里面能弄到管控类的装备。
他办事也算利索,这就要去买,但我和铁驴都把他拦住了,我俩一个意思,这汉子爱挑便宜货,可有时候便宜货坑人。
我俩想跟过去,一起在质量上把把关。巴次仁也支持我俩的决定,不过他又说,三个人一起出去,还大白天的,太招摇了,我俩只能有一个人跟他走。
我总觉得这不算是个理由,但巴次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考虑到铁驴比我懂行,就主动退出了。
他俩一去的时间挺长,我在旅店无聊的看了一下午的电视。但等他俩傍晚回来时,竟还是双手空空。
我挺不解,也主动问,他俩是不是没买装备,而是抽空喝酒去了?
要真是这样,我绝对不饶他们,原因很简单,他们不办正事不说,连喝酒也不带着我。
铁驴和巴次仁都说我想多了,而且这哥俩才处几天,竟很有默契了。他俩都摸向后腰,巴次仁拿出一个一尺长的铁棍,铁驴拿出两个。
我心说这是啥?武大郎的棒槌么?
没等我问,巴次仁一边摆弄一边解释起来。
这棍子是可伸缩并可拆解的。往简单点说,有点像甩棍和瑞士军刀的结合体。
从棍子中能展示出来的,有钩子、锤子、小刀、螺丝刀等等,铁驴忍不住当我面赞了一句,说这真是好家伙。
我也拿到该属于自己的铁棍,摆弄一阵。我承认铁驴说的没错,但同时我也肯定,这是个百分之二百五的山寨货,印象里,还没见过有中国警方和军队的人用这种东西呢。
我也没太挑,毕竟能拔脓的膏药就是好膏药。
铁驴和巴次仁都有些累了,说要歇一歇,我是不咋累,不过要陪着他们。
这样到了晚间,巴次仁先出了房间,他跟我俩留下话,让我们等他消息,今晚有行动。
我看铁驴应声那么快,以为他知道啥行动呢,等巴次仁走了我一问,他摇摇头竟然啥都不知道。
这把我气的,心说你不知道早说啊,咱俩不得问清楚了才放巴次仁离开么?但现在说啥都晚了。
我们只能继续等待。我也掐点算着,在十点多钟的时候,我手机响了。
是巴次仁打来的,他说他跟寅寅在一起,让我们即刻赶来,而且还给了一个地址。
中途他也让寅寅接了电话,寅寅语气挺严肃,跟巴次仁一样,催促我们快来。
我和铁驴对那曲不熟,撂下电话,我用手机搜了搜,那个地址离这不近,还挺偏僻的。
我们即刻动身。这里出租车挺少,三轮蹦蹦车挺多,为了省时间,我们找了一辆蹦蹦车。
车主问我俩去哪?我和铁驴都从严谨性考虑的,说了另一个地方,不过离我们汇合的地方不太远。
车主只管挣钱,就闷头开上了。
我发现车主也蛮实在的,我说我俩很着急,最后他把三轮车开的,简直都快发飘了。这种三轮车的平衡性不好,我和铁驴又不得不适当扭着身子,给车增加平衡性。
下车后,我俩目送三轮车离开,又一起对着汇合地跑去。
足足跑了五分来钟,我们停在一个巷子前。我又用手机定位了一下,确定这就是汇合地,问题是整个巷子空无一人的节奏,巴次仁和寅寅哪去了?
我更没见到什么提示。我就跟铁驴说,要不要去巷子里转转。
但铁驴自打看着巷子后就一直眉头紧锁的。他没正面回答我,反倒悄声说,“徒弟,你察觉到没,这巷子里有杀气!”
我被杀气的字眼吓住了,也立刻仔细瞧了瞧。只是杀气啥样我都不知道,更别说察觉了。
从我个人角度分析,铁驴是说这里气氛不对,死气沉沉的。
我不知道是铁驴太敏感,还是他的直觉真感应到了什么。但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都警惕起来。
我俩也不能总这么干站着,铁驴先迈步,我俩一起向巷子走去。
在马上进巷子时,角落里放着两个垃圾桶,看起来挺脏的,尤其还能闻到一股恶臭味。
我是想绕过去,不跟垃圾桶有太多的接触,铁驴却对它俩情有独钟,还非得拉着我一起凑近。
我问铁驴想啥呢?铁驴先把一个垃圾桶的盖子拿起来。这是铁做的,外表包了一层硬塑料。
铁驴说,“这盖子不太沉,也能当一个盾牌来用。”
我觉得他这话是没错,问题是我俩也不是小孩子,拿它当盾牌干啥?
铁驴又指了指巷子,我品出来了,他警惕心太强了。也不容我再反驳啥,他硬把一个盖子塞到我手里。
我接过的一瞬间,能感受到盖子把手儿黏糊糊的。
我不敢太较真是什么东西这么黏,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我俩也把铁棍拿出来。
等完全进到巷子里后,我有种很静的感觉,甚至都能听到鞋子走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我跟铁驴原意是直穿巷子,但等刚走到一半时,右面的墙上有动静了。
这条巷子的路挺宽,少说有五米,我俩离右面的墙有一定距离,铁驴先有反应,扭头看去的同时还喊了句,“不好!”
在他话音刚落,上面出现一个人影,他手里拿着个东西,指着我们嗖的一下。
我身手不行,一时间来不及躲避,铁驴举着盖子,挡在我面前,我听到砰的一声响,被一股力道一带,铁驴还稍微往后一下。
我惊出一声冷汗来,脑海中冒出一个词,弩箭。
我心说谁这么大的愁!这是要致人死地的节奏。我又猜测,弄不好跟色勒小乘寺有关。
敌人并没就此罢手,看着一箭不行,又射了另一箭。
铁驴眼睛贼着呢,又调整盾牌位置,把新来的弩箭接下来。
敌人用的弩机也是好宝贝,支持连发的,他索性扣着扳机,一发接一发的把弩箭射过来。
铁驴拿出一副死磕的架势,跟敌人对上了。我一直躲在铁驴后面,想帮忙也没那机会。
正当我纠结自己做点啥呢,左面墙体有动静,这里竟也藏着敌人呢!
☆、第四十七章 飙与彪
都说一心不能二用,铁驴挡着右侧的攻击,就没法应付左边的。
我知道该是自己出力的时候了,而且按位置来看,我们离左侧墙体很近,我想趁着敌人出现前跑过去,这样能扭转局势,来个反攻。
我举着盾牌,也就是那垃圾盖,甩开大步跑起来,其实我速度并不慢,但敌人还是抢先一步。
这也是个身手轻便的主儿,他嗖的一下跳到墙上,并迅速举起了弩机。
我跟他少说还有一米的距离,要是不先防御,这一弩肯定是射出来了。我只有一个办法,把垃圾盖举起来。
我生怕举得不是地方,索性还跳了起来。这样凭借小小的高度,彻底隔远把铁驴上半身挡住了。
我听到咚的一声,盖子上抖了一下,而且我还明显感觉到,有很锋利的东西卡在盖子上,并射出个小窟窿来。
我后背冒出一堆冷汗,心说真是他娘的巧了,要是这盖子再薄一些,或者弩箭的力道再狠一些,我这条命就得丢在这儿。
我不想给敌人再次射弩的机会,隔了这么一会儿,我落地又往前窜了几步,终于来到墙角下了。
我想把铁棍里的锤子打开,用它狠狠捶敌人,但又怕这么一弄耽误时间,我发现敌人是站在墙上的,一只脚离我很近。
我心说别怪自己阴险。我猛地往上一跳,拽住他的裤腿,又使劲往下扯。
敌人一下失衡,还运气很差的劈叉坐在墙上。
他身子骨不咋能抗,尤其这么坐在墙上时,一下硌到敏感位置了。他疼的整个脸都扭曲起来,还哼呀一声。
我心说他哼呀个什么?又用垃圾盖,跳着对他脸上拍了一下。
砰的一声响,垃圾盖拍的结结实实。敌人被这股力道带着,又一侧歪滚到墙里面去了。
我趁空把铁棍拿出来,又把锤子弄出来了。我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等着敌人要敢爬回来,我就不客气的用锤子锤他脑袋。
但隔了两三秒钟,我等来的是一个烟花。
它从墙里出现的,垂直升到天上,炸的五颜六色的。我当然明白这是暗号,说白了,这巷子里指不定藏着多少敌人呢,都分散在各处,被烟花一引导,他们保准迅速赶来增援。
我估计这期间,墙里面这位是打死不出来了。我扭头看着铁驴,想知道我俩接下来咋办。
跟铁驴死磕的敌人也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他又连射几弩后,也一闪身跳到墙后面去了。
铁驴得空松了口气,他不打算恋战,招呼我赶紧撤退。
我想原路返回。铁驴摇头说不行。我没时间问他为啥摇头,但觉得一定是他又察觉到啥了。
我俩改方向,向巷子里走。
这期间我俩紧靠在一起,用垃圾盖护在外侧。一路上我们倒没遇到啥危险,等来到巷子里的一片小空地上时,我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小轿车。
我估计车主一定在附近居住着。都这时候了,铁驴又拿出一副强盗样,跟我说,“走,上车!”
我跟铁驴都没客气,用锤子对着正副驾驶的车玻璃砸去,两声脆响过后,我们都坐在车里了。
我俩没钥匙,我看着铁驴,那意思我是没办法了。
铁驴坐在驾驶位上,他显得很淡定,又把铁棍里藏得小刀拽出来,对着表盘下方一顿摆弄。
最后他拽出几根电线,还一直磨着电线打火。我趁空往车外看看,胡同里似乎有灯光。
我心说坏了,敌人也有交通工具。我催促铁驴再快一些。
谁知道我话刚说完,轿车就启动着了,铁驴喊了句有了,又一踩油门。
铁驴车技很好,一瞬间就让车速飙到五六十迈了,我也没准备,整个人全被惯性带的挤在座位里。尤其还是侧坐着,姿势很难受。等慢慢缓过来后,我才迅速坐好了。
我没跟铁驴再说啥,而且现在说啥能有用?专心开车逃跑才是王道。
要是时间充足,我们肯定找一找常规出巷子的路,现在哪有那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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