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纵天下 - 第294节

    说着说着，毒王凭空取出一本没有封面的密集宝典递给凌晨，继续说道：“这是万毒秘籍的下半册，你修炼之后就会解决这种棘手的麻烦问题。”
    小青神色一变，怎么也没想到毒王会如此“大方慷慨”，不找凌晨麻烦就是好的了，而他又为什么把当初费尽心机都想得到的万毒秘籍转送给别人？
    相对应的，凌晨的脑子里同样是一万个不解。
    居心叵测，还是另有算计？
    事情转变的太快，这让他难很难想不明白。
    想了想，他直接问道：“为什么？”
    “有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就让它永远的埋葬在地下深处吧，不过，纸永远包不住火，这件事你日后会知道的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只能说你日后的路还长着，希望你好自为之。”
    毒王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他守口如瓶的秘密，究竟会是什么？
    再三追问下，毒王眉头紧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凌晨的目光也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转头看向小青，毒王微笑道：“青儿，你进去为我们泡壶茶，我有事情要跟凌晨细谈。”
    “是！”小青点点头，看了看凌晨，又看来看莫测高深的毒王，乖巧的走进船舱。
    小青一离开，毒王背手而立，深吸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凌晨看着毒王的背影，脑子里闪过种种猜想，但这种猜想全都站不住脚。
    毒王背对凌晨，突然问了一个奇怪而又深奥的问题：“凌晨，你知道宿命的含义吗？”
    “宿命？”
    毒王笑了两声，自问自答的道：“如果一个人的命运的注定是悲惨的，你抗拒也好，不抗拒也罢，结局必定是悲惨的，这就是宿命的可怕之处。”
    凌晨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毒王究竟要表达什么，就当他要开口的时候，他又继续说：“凌晨，如果你的宿命注定是悲惨的，你将会如何？”
    “我的宿命？”
    凌晨陷入沉默，这种问题在他看来非常无聊，只有弱者才会去相信什么命运的傻瓜弱智问题，命运亦或者说是宿命，它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就像真理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人不可能与天斗，但命运却是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改造，凭借手中的剑去创造，改变它的轨迹。
    一直以来，自己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你错了，我从来就不知道命运是何物，可我从却从来不受所谓的宿命所影响，即便是有宿命，我不会抗拒，也不会反抗，而是无视。”
    “无视？”毒王转过身来，被这一句话提起了好奇心。
    凌晨没有思考，直接就说：“我就是我，我追求的东西很简单，活下去，求真问道，仅此而已。如果我有宿命，那也是追求剑道的宿命。”
    毒王突然笑了起来。
    凌晨看得出来，毒王是在笑他无知，笑自己天真。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讨厌这种笑容，从心底里厌烦。
    隐隐的，凌晨内心有种模糊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宿命二字让他心有所想。
    “如果无视就是你对宿命的态度，那么，你终将被宿命所吞噬，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会这么轻松自然的面对宿命了。”
    凌晨目光凝聚，穿透力极强，看向毒王质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你的宿命。”
    “我的宿命？”
    这一次轮到凌晨笑了，他冷笑，嘲笑，讥笑，笑毒王故弄玄虚。
    “你笑什么？”毒王也不喜欢凌晨的这种笑，这种笑让他十分不舒服，对方明显是在嘲讽他。
    “我只是觉得很好笑而已。”
    “怎么好笑了？”
    凌晨继续笑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知道别人的宿命，即便你是神也不能。”
    “可凡事总有列外不是吗？”毒王轻笑。
    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宿命的问题毒王说得非常模糊，可这倒让凌晨显得十分迷惑。
    毒王究竟什么意思？
    他口中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凌晨，你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去追究是为什么，青儿我想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她，日后一定要善待青儿，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凌晨不以为然，小青这个包袱他早就想丢掉了，面对毒王的有一个嘱托，他完全是以抵触的心里：“你自己为什么不自己照顾？”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也就是凌晨，毒王脑子里回想起在万天崩密室里看到一幕幕画卷，内心万千感慨，他很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凌晨，好让他有所心里准备。
    可这一切实在是太惊天了，他无法保证凌晨知道这些东西后，他还能坚持自己一生追求的剑道，还能保持着一颗狂热的求真问道之心，如果将“宿命”告诉他，后果谁也不会知道。
    或许，他会逆境成长，但这种几率只能是十万分之一。
    更多的可能只有一个——
    走入歧途，堕入魔道，沉沦颠覆，最终被诸多人士绞杀。就跟千年前的剑神冷若晨的宿命一样，遭受多方人士围攻，陨落是唯一的结果。
    这些东西他早晚会知道，等到他实力足够强，心境足够强，能力足够强的时候，他或许能够改变自己的宿命吧？
    “我刚刚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宿命注定是悲惨，结局一定是悲惨的。”毒王朝凌晨神秘一笑：“我知道我自己宿命，我没办法守护在青儿身边，因为……我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
    猛的，大船一阵摇晃，一道赤红色火芒燃烧半边天，顷刻间将这片天空覆盖，高温瞬间把所有氧气燃烧殆尽。
    “赵匡，出来乖乖受死，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第513章 不解
    毒王脸色淡定如常，甚至可以用一种悠闲来形容。
    这种态度，只有当他做出某种觉悟的时候才会有。
    是的，死亡的觉悟。
    小青从船舱里晃晃悠悠的走出来，毒王立即对他们说：“你们快走，灵虚这家伙的实力非常强，由我来拖住他，你们抓紧时间赶紧走，有多远走远远。”
    凌晨与小青对视一眼，纷纷感觉非常疑惑。
    “我不走。”小青眼中泛起前所未有的亮光，她咬着牙决然说道：“要走一起走，我已经失去了婆婆这一个亲人，不想在与师傅你分开。”
    毒王看向凌晨，意思是让他强制性的带小青离开，可后者却一动不动，像一块木头似的。
    有很多事情凌晨都不了解，而又有很多问题需要毒王解答。
    凌晨迎合着毒王的目光看去，他很想知道毒王究竟知道些什么，又是什么事情让他前后反差这么强烈。原本要至自己于死地的，现在却要拼命为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如果不是有这么惊天的巨变，鬼都不信。
    不过，毒王要解释的话早就说出来了，显然，想从他嘴里知道事情真相是不可能的。
    在小青的决然请求下，毒王无话可说，凌晨也没动身，像是默认了小青的做法。
    面对如此绝强的小青，毒王非常生气，他冷着脸蹙着眉头，语气冰冷并带有一丝杀戮的意思：“你们要再不走，我就杀了你们。”
    轰隆隆！
    在灵虚道人的攻击下，大船上的阵法很快就被攻破，毒王叹了口长气，身影朝展开薄膜肉翼的灵虚道人飚射出去，途中后背延伸出一双绿色的真元翅膀，上面经脉清晰可见，宛如活物：“是生是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飞上高空，毒王凝视灵虚道人，冷静道：“看起来，你似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阵营。”
    “赵匡，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最好不要一意孤行。”灵虚道人扫视了下方的凌晨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难道真要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小子身上？”
    “是又如何？”
    “你还真是愚不可及啊！”
    毒王哈哈一笑：“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伪似真，愚蠢与智慧往往不是能够从表面看出来的。从前你们或许看错了我，今天或许你们又没把我看对，但我终究是我，我并不害怕你们把我看错。究竟是愚昧，还是愚不可及，这都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问题，事实究竟如何就让后文去追究吧！”
    别人听不出来，凌晨却听进去了。
    这话显然是对自己，亦或者身旁的小青说的，而他也在反复回味毒王的话。
    大奸似忠，大伪似真，愚蠢与智慧共存？那么邪恶是否与善良共存？
    很快，他的注意被灵虚道人的笑声吸引过去。
    “哈哈哈，赵匡，你真是好啊，好一个歪门邪说。以前还觉得你这深沉，今天才发现你这人原来如此善于狡辩，也罢，既然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阵营，各为其主，废话不多说，手底下见真招吧！”
    “正有此意。”毒王赵匡一边说，一边给凌晨与小青传音：“你们找机会快走，时间一长，你我三人都得葬送于此。”
    小青看向凌晨，咬了咬牙，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后突然平静下来。
    “凌大哥，我想留下来可以吗？”
    “即便想走，也走不了了！”
    凌晨能够感觉得到，四周有强大气息开始朝这边蔓延过来，这些气息非常不稳定，有的狂暴，有些的邪恶，还有的散发着冲天的杀气，极有可能不是人类而是天绝山脉独霸一方的妖兽。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与其说这种话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小青哑然。
    “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砰！”
    伦海境强者出手，风云变幻，山呼海啸，天崩地裂。
    真元四处激荡，下方的船只随着滚滚波涛起伏不定，随时有覆灭的危险，并且有很多地方都产生的龟裂现象，船舱深处已经开始朝里面蔓延海水，沉船是早晚的事情。
    万幸的是毒王将灵虚引到了数千米上的高空，即便如此，下方的凌晨与小青还是觉得苦不堪言，特别是伦海境界肆无忌惮的扩散开来的那种气势，还好了中间隔着数千米的距离，若就在一旁战斗，光是战斗波及就足够秒杀他们两人了。
    往常的时候，总是听见别人说伦海境强者怎么怎么厉害，百闻不如一见，只有真正感受到了才能够体会伦海与真灵境界的差距，也明白了所谓的秒杀究竟是什么概念。
    而这个时候，小青也觉得留下是多么的愚昧，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反而觉得自己这么做正确的。
    船只在海域中摇摆不定，起伏不止，几千米高空的战斗波动将海水掀起三四米高。
    在海域中，船只就如同一直蚂蚁，当它发怒的时候可以随时将你吞进腹中。
    甲板上。
    凌晨双脚如同吸尘器，牢牢的吸附出甲板，随着船只的起伏而起伏，基本上不受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