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高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人厉声打断,他怒斥道:“若在不离去,本宗主便将你逐出宗门!”
他是真的怒了!
要知道今个可是他师父亲自下厨,要多难得有多难得,要多稀罕有多稀罕,他还赶着去吃饭呢!
要是在这么耽搁下去,指不定一会儿就被他师父和他小师弟给吃光了,到时候他上哪哭去?
就在他已经准备和帝高阳动手的时候,天都峰的太上老祖叙嘏真君,却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帝高阳,颇有些惊喜的说道:“师尊,您来了!”
这次不仅天都峰的人石化了,连穆愉三人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帝高阳却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叙嘏抢先道:“若没有师尊当年对我的诸多点拨,我也不会有今日这般修为,自古以来,传道授业解惑者,师也,还请师尊莫要在拒绝。”说完还深揖一礼。
帝高阳眉头微皱,不懂都过去这么多年年了,这小子怎么还惦记着拜他为师?她只是来蹭个饭而已,可不是来认徒弟的。
可要真的算起来,她和这小子百年前就已经定下因果关系,有了一份师徒缘分。
以前天道奈何不了她,她完全不必顾忌这份因果关系。
可如今的情况却略有不同,她和穆愉本命相连,天道奈何不了她,难保不会降到穆愉身上……
想了想,她淡淡道:“既如此,那便择个良辰吉日,行拜师礼吧。”又道:“我今天只是来蹭饭的。”
叙嘏起初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语气中难掩惊喜,笑着道:“谢师尊成全。”又道:“饭菜马上就好,原本徒儿打算亲自给师尊送去的。”
天都峰的人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太上老祖今天之所以会亲自下厨,是为了这个……刚入八弥宗就成了他们师祖(太师祖)的女子。
要说脸色最为难看的,便是之前出声赶人的八弥宗宗主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一下,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在逗他玩?
显然不能。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亲身体验过自家师父手黑的一面,如今就这么莫名得罪了他师父的师父,指不定要被扒掉一层皮。
就在他正欲哭无泪的时候,叙嘏却招呼他和另外一个人道:“泊深、濯缨还不快来拜见你们师祖?”
泊深就是八弥宗宗主,濯缨则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子。
不待二人过来行礼,帝高阳便拒绝道:“这事不急,先吃饭吧。”
她可是听到小家伙的肚子叫了。
闻言,叙嘏也不坚持,忙让人摆饭。
不得不说,天都峰不愧是以养生厨艺闻名的,这饭菜的味道,的确很是不错,帝高阳很喜欢,破天荒的吃了小半碗饭,然后开始喂着穆愉吃。
饭毕,叙嘏便和帝高阳说起拜师的事。
帝高阳略算了一番后,淡淡道:“三天后巳时初便是个比较不错的日子。”
“那徒儿这就让人安排。”叙嘏想了想,又问道:“师父打算宴请哪些人?”
“为师这个身份多有不便,拜师礼不宜声张。”帝高阳淡淡道:“还得委屈你一些了。”
叙嘏忙道:“不委屈,不委屈!徒儿开心着呢!”
从百年前,他从一个酒楼帮厨的小伙计,到受帝高阳点拨教导,成了一代宗师之后,他就始终感念其恩,一直渴望着能拜她为师,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怎么可能会委屈?
帝高阳闻言笑了笑,觉得这小子还是挺不错的,这么多年了还始终记得她那几句点拨之恩。
实际上,百年前她只是觉得这小子厨艺不错,就顺口点拨了几句,所以也算不得什么。
叙嘏能有今日成就,成为一代宗师,其实也是他自己肯努力才得来的造化。
不过能有如此心境,日后也定能有更大的造化。
想了想,她从空间里取出三件法器,递给叙嘏,道:“这双筷子是一件攻击法器,这个海碗是一件防御法器,这个盘子,之前你们也看到了,是一件飞行法器,都是出自同一位炼器大师之手,就送给你们仨做见面礼了。”
三人先是谢过,而后叙嘏选了飞盘,顺手还将那双筷子塞给了濯缨,无视泊深抱着海碗欲哭无泪的样子。
三天后,帝高阳只带了穆愉去参加了拜师礼,曲无容和翟云玄都被留下修炼了。
海选已经接近了尾声,入选的百名新弟子,会有一次大比,即便是特招生也要参加。
帝高阳想让他们三个多历练一些,所以这一次并不打算带着他们走后门。
后门,她自己一个人走就可以了。
受了叙嘏的拜见,喝了拜师茶,给了拜师礼,一枚蕴养了万年、饱含混沌之气的混沌石。
至于叙嘏能否凭着这里面的混沌之气成神,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过,只要肯用心参悟,至少也是能位列上仙的。
毕竟,只要得一道,由当年残余的一些混沌之气,所衍化出来的三千道鸿蒙紫气,便可窥伺天地法则,从而位列上仙进而成神。
那么一道完整的混沌之气蕴含多少大道,参悟后有多大的好处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有了她给的混沌石,叙嘏想要位列仙班,还得自身肯努力才行,若不然,她便是给了他一个混沌之地,他不求上进,也是无用的。
“多谢师尊恩赐!”叙嘏恭敬的接了过来。
到了他这个年纪,对混沌之气也是略有些了解的。
帝高阳点了点头,又受了叙嘏的徒弟、徒孙的拜见,也一一给了见面礼。
和之前见面时,随手甩了一套餐具法器不同,这次的见面礼,是她仔细选过的。
虽说不是那么贵重,但胜在都是适合他们此时修为,有助于提升。
礼毕后,帝高阳和他们一起用了饭。
即便是当着叙嘏他们这些人的面,她也没有收敛投喂、调戏穆愉这个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禁欲了数万年,突然打开豁口,便如飞泄的洪水一般,根本停不下。
且她对这种喂食、吃豆腐等小情趣,很是乐此不彼。
但这却苦了底下坐着的叙嘏等人,他们这一顿饭吃的,一直都是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
偏偏上座的两人始终视若无人的秀恩爱。
“咳,那个……”叙嘏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出声问道:“请问师尊,这位小公子该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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