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的年轻人选择离开,带走的可不仅仅只是战斗力,还有乌镇农村里带来的粮食。他是用一双健壮的手,推倒了无助的老人,带上一些粮食就离开了乌镇。留下一群病恹恹的人,抛弃小孩的也不在少数。
月色是美丽的,特别是没了寒冷的侵害,平常人就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看一看。但是能看出什么呢!在这个群兵荒马乱的年代。据说南国东边有人组建了一支军队,发誓要和夏朝血战到底。但太远了,自己也太危险,那里有时间去关注他们的规模和胜败。年轻人就在这个明亮的月光下离开了乌镇,带着能带走的粮食。
人们看着余下的一些粮食,有人悲愤的大哭,有人拿着刀要拿走一部分粮食。现在城里的人都饥肠辘辘的,外面又有气势汹汹的夏朝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屠杀他们。在饥饿与恐惧下这个城是绝对守不住的,没有人怀疑这愚蠢的一点。
艰难的熬过了两天,城里就再也没有粮食了,也许每个人都藏了一些,但是也到了快要弹尽粮绝的地步。太阳的光和以前一样刺眼,仿佛将城墙也照成了金黄色,也许是饿的眼睛发花。乌镇西边的街道上,两边的树木下有一条小溪,有一些人正在喝水。
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刀,肩上扛着一袋大米,快速的朝东边跑去。正在喝水的一个大妈瞟到了那个袋子,仔细一看上面有红色标记,急忙的冲了过去,而那一把大刀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红色的标记是她藏在回马河边一个地洞时标记的。她不会认错。
“来人啊!抢东西了。快来人啊!没有王法了,你不准走,这是我的大米。”大妈拿出了泼妇的嘴脸,一边拉着男子,一边扇对方的脸。“不要脸的,在家没东西吃了,道想起我的来了,不要脸的王八蛋。”
男子目露凶光,他也被这个大妈打烦了,本来就是一个不怎么讲道理的人。“给我滚。”男子的力气还是要大一些,将胳膊一甩大妈就掉下小溪里去了。
清凉的河水打湿了这个大妈的头发和衣服。她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像护小鸡的母鸡一样有冲了上来,男子停下脚步,冲她比划几下手里的刀。她那里管这些,这是她趁着夜色从乌镇摸出来的,她可就指望着一大袋米活命,平时再苦再累也不敢吃一颗,这下被抄了老家,可不得拼命吗。
男的也算还有点底线没有用刀砍下去,而是一脚将冲上来的大妈一脚踢翻在地。大妈拼了命,又站起来上去就给了男子一巴掌。打出“啪。”的一声清响。
大妈死死的粘在男子身边,不停到抓、打着对方的脸,男子的衣服也给撕烂了。男子发火了,用刀背狠狠的砍在大妈身上,大妈这才清醒过来,周围的人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其实看都没有几个人在看。
大妈眼看扬长而去的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活了不活了,这个世道怎么活啊!”大哭起来。没有人同情他,这个婆娘是出了名的母夜叉,从乌镇里面偷粮食,藏在外面被别人拿走,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应,本来就不是她的谈什么抢。倒是她这种行为让很多人不耻,城里的粮食可是属于大家的,都是农村人带来的。
大妈哭了一会,抹去眼泪。一边骂一边走。“完了,不活了,不活了,世道变了。”
她走到小溪时,感觉自己的右手实在疼痛的厉害,刚刚那一刀就砍在她的着只手上。他掀开袖子,发现一道红色的痕迹,有鲜血从这上面留下来。她咬咬牙,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同情她,随手撕下一截衣服,将伤口包裹起来,抹去眼角的泪水。什么也不干了,像一个死人一样朝乌镇里面走去,这个时候乌镇已经断粮一天了。
燕寻他父亲的病看着是越来越好了,他们把药一直带在身上,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按照张大夫的吩咐,每天一次药,现在已经快要吃完了,看着父亲越来越好,燕寻心里也有了盼头,一家人在一起就有力量对抗一切,他们每天在这个村子里喝一点稀粥。再就是燕寻一个人去远处找一些野菜。但是野菜夜快完了。人太多了以至于漫山遍野的野菜已经所剩无几。萧民今天真是挖不到野菜,放眼望过去绿茵茵一片,全部都是草,这里的挖野菜的人也没有几个。看来这里是真的没有了。他不想回去看到母亲伤心的眼神。
他决定要去乌镇里面看看,也许他们那里还有一些粮食,他就是偷也要偷来。炽热的太阳非常毒辣,让人睁不开眼睛。饥饿夹杂着虚弱,让他的腿有些疲软。还有漫长的一大段路要走,他强行打起精神,揉了揉自己的脸。到回马河喝了点水,就继续上路了。
城墙被太阳照成了金黄色,也许是燕寻太饿的缘故。城门大开无所谓什么抵抗不抵抗,城墙上面也没有人影。这样的光景是从未有过的。在风调雨顺的南国,可能谁也不会想到有今天。和平了如此之久的村民好像的确应该到了要经历一些伤痛的时间了。
街上有人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燕寻好奇的过去看,惊讶的发现原来是一个死人,这个时间还没到饿死人的时候,应该是病死的。乌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完全变了样子。有人在大街上大哭,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办在大街上到处游走的难民。难民一直没有断,不过他们也不愿意留在这个乌镇里,一样的建筑一样的街道,足够两辆马车并肩而行,青石板地面整整齐齐。但是城里的人变了,到处都是人,却没有几个乌镇本地人,病恹恹的人到处都是,还没了物质补给。就荒年来了,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凯旋广场上现在“住”满了人,到处都无精打采的。燕寻走了一圈,没发现一个精神劲头足的人,他终于判定乌镇已经没有粮食了。
“偷东西,我打死你。”前面一个老太太手里的一块土豆被抢了,拿起手里的锄头对着那个偷东西的女子就打。女子连忙就想跑被一具尸体跘倒在地,老太太一锄头打在对方脑袋上,女子没了生气。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过去将女子手里的土豆拿回来,看着女子的尸体,眼中流露出愤恨。不过没有停留,走向了一直蔓延到远处的街道。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啪的一声,像是碎了一个西瓜,燕寻看过去是一个从酒楼上四楼高的地方跳了下来的。头朝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个角落里跑来,“燕寻,燕寻,燕寻。”这个男孩脸上全是泥巴,看不太清楚,但是听声音像是萧民。
现在燕寻眼睛有些迷糊,看不太清楚,但是对方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燕寻,“是萧民吗?你父母呢!”
提到这个,萧民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和他们走丢了。他们已经离开了乌镇,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乌镇的人的确很多,刚开始的时候,到处都是,走丢几个小孩很正常。
燕寻对萧民感到深深的同情,看样子萧民这几天过得比他还要不如,刚开始还有大锅饭吃,后来年青人走了,带走了粮食,也摧毁了乌镇百姓一条心的信念。那时候到处都是抢粮食的,他就跟着别人,看别人藏在哪里,别人走路他就去偷,后来被人发现了,他就只好用泥巴把脸糊上,就算他站在别人面前别人也别想认出他。看着萧民,燕寻也有了精神。“走,我们去我爸妈那里,你以后就和我们一起吧!”
萧民捏了捏燕寻的手,轻声细语的说“走跟我来,我藏了一袋粮食。”燕寻大吃一惊,“你哪来的粮食。”
萧民摇摇头“小声点,我偷来的。”
燕寻心中喷出一股火,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手有些发热,他怀疑他的脸也红了。他们一路来到了城外的小树林里,萧民张望了一下,确定是没了人,下午的太阳终于被一片云彩挡住,一大块阴影将乌镇笼罩,萧民来到一颗树旁,用脚踩了踩,确认还在冲燕寻使一个眼神。萧民一脚踢开上面的泥土就看见了白色的袋子。两个人抬起来就朝长水村跑去。一路没有停歇,不知道哪里来的怎么大地力气。一进门就看到他的父母,正在喝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
“伯父伯母好。”萧民一进门就打了招呼。他们的脚步却没有停留,急急忙忙的进来,带上门,这才安心下来。将一带大米放在地上。
燕寻的母亲哎呦一声叫“这不是萧民吗?你的脸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父母呢!怎么没看到。”她热情的走上前,摸了摸萧民的脑袋。“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总是比我家燕寻高那么一点点。”
萧民低下头“我和父母走丢了。”
燕寻的母亲皱着眉头,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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