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吱唔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艾沫也傻了。手里拿着盖碗往公道杯里倒茶,那茶水都倒空了,她还保持着倒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和叶凝呢。
叶凝没说话,冷脸立在那个让她扇晕的女人身边。
这时,跟着一起来的小年轻的沉不住气了。
“死八婆!”
他骂了一句,抬手就要奔叶凝冲。
正好这人离我很近,他一起身的功夫,我反手,叭!
一个大嘴巴子!
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蛮横了!抬手间,这小年轻的让我给放地上躺着去了。
三个人,转眼功夫,躺了两个了。
中年人再沉稳。他也沉不住气了,他微低眼帘,来回摇了摇头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就是喝个茶!我至于吗?”
我看着对方冷冷一笑说:“商少军是你吧。”
中年人:“是我,怎么了?”
我二话没说,直接就冲上去了。
中年人见我动手,他坐在椅子上,本能一抬腿,呼的一脚直奔我下三路踢来。
狠呐,这是断子绝孙的招数,我冲到近处直接就是劈拳。
如今的劈拳劲,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拳劲了,含上了那团‘铅汞’般的东西后,我一掌劈下去,叭!喀嚓!
耳朵里听到无比清晰的一记脆响,跟着这中年人的小腿骨就断了。
中年人吃痛。本能一缩腿的功夫,我已经是到了近处,他抬手还要再还击,我又一次劈拳跟着落下去了。
五行劈拳练过的人都知道,那里面的一个掰步动作是连在一起的,讲究的是如枪般向前推进着一路来打。
是以断了商少军的腿后,跟着又一掰步。正好,叭!
一劈落在他脑门上。
但这一下没把他打死,我需要一个活口,于是就将对方给定在原地了。
定住了后。我拧了身,绕到他背后,伸手用大拇指送了他一套‘颈椎保健’、。
做完后,他脖子处的神经就完全失去感觉了,根着头一歪,嘴角流出一缕口水,人就这么晕过去了。
我这边收拾利索,叶凝那头也早就将那个抽烟女人的胳膊腿儿的关节给摘干净了。
当下,我起身,环视了一番四周。
杜道生咽了口唾沫:“关仁……我,我很想知道这是,这是为什么?”
艾沫也眨了眨眼:“关仁呐,这……”
她说了一个‘这’就再不知说什么了。木吉扑圾。
我朝这两位羊羊一抱拳。跟着又对杜道生说:“有车吗?“道生一怔:“有啊。这个!“
“跟我一起,把这三人抬车上。”我简短说着。
杜道生:“啊……“
我说:“拜托啦,抬吧。“
杜道生苦脸:“好,好吧!”
当下,我们几人把这三人给扶起来,开始一步步往外走了,中途遇到一个我曾见过的武林前辈,他抬头看了一眼问:“这怎么了这是?”
我一笑:“喝多了。”
“哎哟,这茶醉,可难受着呢,这么着,先给他们吃点东西缓一缓,吃点东西立马就能好。”前辈很认真地指点。
叶凝说:“哦不用,不用了,那个,我们搁外边定桌了,一桌好饭好菜等着呢。““哦,哎哟,这女的,这喝的脸都肿了,厉害,真是厉害呀。“前辈摇头一笑,又搓着手里的大珠子,奔另一个屋儿去了。
几人当即用最快的速度闪到楼下,完了将这三人中的两个人男的扔进了q7的后排座,女的叶凝跟她进了我开来那车的后排,然后让艾沫来开车。我则让坐进道生这个q7的副驾。
坐进去后,道生怔了怔问:“那……我们……我们去哪里呀。“我说:“先离开这儿,完了听我指挥。“
“好,好!”
道生开始发动车子。
我则掏手机出来给老大打电话。
老大接了。
我问:“道儿上朋友,一般逮着仇家什么的,都得找个地方问一问审一审,你有这地方吗?”
老大:“有啊!怎么着,要办呐?”
我说:“嗯,要办个事儿。”
老大:“这么着,你去燕郊,燕郊那儿有个厂子,空了很多年了,你去那儿,完了那儿有个看门的,你提我名儿就行了。”
我说:“齐嘞!”
跟着老大把详细地点跟我一讲,我回了一个收到。告诉了杜道生方向,让他用导航定了位,又给叶凝打过去,告诉了她要去的地方,这就起车走人了。
中途,道生心惊胆战地问我一句:“关仁……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组建黑社会了?”
我心里憋不住乐,但还是板了面孔,很正经地说:“嗯,怎么,你不愿意加入?”
道生哆嗦了一下,末了他长叹口气,咬了牙仿佛下定很大决心般说:“关仁,说实话,现在你说你组建黑社会,我心情很忐忑,不安,有一些挣扎。但是……男儿义气!出来走江湖!这又算是什么呢!关仁!我加入了!怎么样!我道生是汉子,讲义气吧!”
我听这话心里真的是感慨万千呐。
道生真的是变了!从当初那个自私,自利,做事唯唯诺诺的湾湾腔。终于也蜕变成一个真正的汉子式人物了。
黑社会当然是扯了。
但道生有这样的心,甘愿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扛事!
我关仁,赞一个!
好兄弟!
我伸手拍拍道生肩膀说:“好兄弟,真的是好兄弟!义气,够义气!不过放心吧,道生兄,我不是什么黑社会,只是这几人是骗子,他们不是嘴上说的那种正道人物。你和艾沫,又让他们骗了。”
“啊……”
道生一怔,复又咬牙说:“我说这人怎么说话那么傲气,并且这个女人,好像烟不离手。眼神也有点勾搭的意思。艾沫对她很有意见。我认为这好像是江湖中人的不拘小节,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是骗子!可恶,真的可恶!”
听到这儿,我又问了一句:“沈北家人给他接走了哈。”
道生:“嗯,是这样啊。家人都说了,出来混早晚要还嘛。唉,只是可惜了,但还好,那僧人很厉害的,接出来的时候,神智已经恢复一些了。就是不想过普通人日子,要出家。他家里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现在台湾呢,好像过段时间,是真要出家的。”
杜道生认真说。
我点下头又问:“那你和艾沫这次回去是做什么。”
杜道生眉宇间抹了层忧色说:“师父要退出江湖不收徒了,我回去问究竟是怎样一会事,他只是说有些人做事太专横了。这样不好,就没有多说什么。“杜道生摇头说:“大家在一起多有一点爱多好,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争来争去。唉……“说实话,我第一次发现道生虽说之前性格有些小毛病,但这人真的不错。是啊,都有一颗爱心善心多好。可偏有些人不这样想,他们想的是怎么来一家独大。
我记得应前辈说过,古时每个中国男人心中都有一颗帝王梦。这不是笑话,因为就算是现代,在八十年代中期,还有九十年代,搁中国的几个偏远山区还有人给自已称王封帝呢。
虽说那事件本身就是个笑话,可这也折射了一些人的心理。
当我们没那个实力和本事的时候,不会想到那一点,当有人那个实力和本事,再加上一些人的鼓动。称王称帝当然不可能了,但想办法站到最高点,掌握更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彻底破开生死轮回的秘密,乃至,凌架于我们不知道的某个世界的之上。
这其实,都是可行的……
别的不提,单说金钱,穷的时候认为金钱是粪土,认为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够吃够喝就行了呗。可一旦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拥有更多的钱……然后更多,更多。直接无休无止。
这是我听香港费家的那个老爷子跟我讲的。
他说这是香港有钱人真正的心理写照,意思是小人物的时候,已然是那样了,看不到希望,索性做好自已,踏实生活就罢了。可一旦有了钱,就会发现,还有比自已更有钱的,此外还会发现,如果没有更多的钱,这有钱人的日子是维持不了多久的。于是心中的欲望就被打开,各种的烦恼,担忧,顾虑也就层层而至了。
就是这样,很真实的一个现状。
老天是公平的,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踏实和幸福,而大人物虽说有钱,但却有难以名状的焦虑和烦恼。
我一路这么想着,品着这人性中的诸多变化,转眼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到了老大说的那个地方。
下车后,门口闪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他领着一个同样凶悍的汪星人拿手电晃我们一下。我告诉他,我是老大的朋友。
大汉随后一脸恭敬地给我们开门。
进到厂区里边,发现这是一个废弃很多不用的小炼钢厂。
一路直行,到了厂房后,大汉帮我们把厂房里的一几个小灯泡点亮,然后,我把这三人往地上一扔。
彼时,艾沫已经听叶凝讲了这伙人是干什么的。
是以她恨恨说:“早就看不惯这女人了,一个女人,烟抽的那么频繁,还不尊重别人的感受。哼!这样的人,果然有问题。“叶凝松活了一下手腕对我说:“仁子,先审哪个?”
我看了一眼说:“你跟艾沫审这个女的,我和道生对付这俩。”
叶凝:“明白了!”
“走吧!姐姐!”叶凝伸手提起这女人,像提一条死狗一般,径直拉到了厂房的深处。
我这时蹲下来问那个小年轻的:“你怎么称呼?”
对方捂了脸,呸,吐了口血后,他说:“姓李。”
我说:“小李,你好!”
对方瞪了一双眼,恨恨的盯着我不说话。
我笑了下,又对商少军说:“商少军是吧!刘三跟你一起的吧。”
商少军早醒过来了,他挪头看我一眼:“你……你太没人性,你……你这是祸害正道人士,我……我不认识什么刘三。”
我盯着商少军说:“我这人不喜欢用一些残酷的手法对人,但若是别人干着坏事,让人逮着了,还不好好的合作交待,对这种人,我可是向来都不客气。锉骨,抽筋,取骨头,你信不信,我身上的包里,现在还有不久前刚从别人身上取下来的骨头呢。”
我对商少军淡淡而言。
商少军不说话了。
良久,他说:“我们没别的事,就是两件事,一是用那个被人称作杀人佛骨珠的嘎巴拉,来把你拖进来。然后让你和马彪子惹一身的麻烦。二就是想从青松茶社老板,也就是七爷嘴里打听到他当年当知青插队时,曾经去过的一个神秘地方。”
“我需要那地方的一些详细信息,线索,还有布局,注意事项等等。我的任务就是这些,其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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