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打了个哆嗦。池上呆巴。
秦冷岩好像要哭了似的,他憋屈着脸蛋子,歪着头认真地说:“从看到你那天起,你就把我给吸引了,你漂亮,文静,有才气。还会画画,你,你简直就是我心里的那个小公主。可是,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
“你们的正道,大势已去了。姓苏的自身难保,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师妹,你从了我,以后我好好待你,好不好?”
聂大娘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知道她是让人吓的,让这个秦冷岩给吓住了。
秦冷岩身上修了一门很邪的功夫,这功夫说不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阴冷发邪,并且还不是什么阴灵之物。
这种功夫,初学的时候,肯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但秦冷岩,他学成了,真的是学成了。
聂大娘这时倚着船舷,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姓秦的,你敢动弹我一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冷岩笑了。
“哇噢,哈哈哈哈。做鬼,师妹你知道吗?有一种方法,让你根本做不成鬼,只能让你去做鱼饵。”
说完,弯腰把地上的那把聂大娘拿的刀捡了起来。
“姓苏的特意给你做的宝刀,恩,很锋利的哦,来吧,师妹,不疼,很快,很快就结束的。”
秦冷岩手里握着刀,一步步就朝大娘走去了。
看到这儿我确定了,这就是在演戏。
因为聂大娘身上的恐惧是真实的,秦冷岩体内那股子阴冷妖邪的劲,也是无比真实的。
好吧。
我该救你了,可怜的大娘。
“喂!”
我突然就喊了一声。
喊话的同时,叶凝很有默契地将身形移到另一个方向,选择在暗处配合我的行动。而我则直接跃过面前的栏杆,唰的一下,遁到了秦冷岩的面前。
“放开那个姑娘,有什么你冲我来。”
秦冷岩上下打量我两眼:“关仁?”
我一笑间。
然后我动手了。
而几乎在我动的同时,秦冷岩哼了一声后他丢下两个字:“找死。”
唰!
这家伙身形一散,整个人又如空气般化开了。
这手段几个月前,我可能还要费一番力才能对付,但就眼下而言,当他一散的同时,我眼中就看到了秦冷岩身体的整个轨迹。
一条弧线。
他用一种迂回的方式,沿着一条弧线攻到我身侧后,再用一记反手刀来削我的脖子。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同样我也不想跟他游斗。
拧脚,旋身,我提了一记劈拳,盯准他的来势,抬手落下,叭!
一掌就他给定在了原地。
而当我手掌拍到他的脑门时,从他头顶百会的位置赫然涌出来一股子散发着咸腥海水气味的力量。
力量也有气味?
有,只要这道力中有灵存在,它跟另一个练家子接触的时候,后者就能根据灵性的不同,从而感受到不同的气味。
这是什么劲?
我没多想,直接发力,叭的一下将秦冷岩 体内涌出的劲力压了回去。
此时猎猎的海风吹过。
秦冷岩脑门顶端的头发因承受不住劲力的冲击转瞬间化为了一篷的飞灰四下散去。诺大个脑门,只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这时,我拧头看了眼身后。
因为在我出手的时候,我感知到叶凝也动了。
叶凝功夫很强。
秦冷岩领来的这四个人,每个人都有外门顶尖弟子的身手。
但面对叶凝,他们连一秒都没挺过去,这就全倒在了甲板上。当然,这不是重要的,要说是直接取了性命放倒,那也是不是一件难事。关键的是,他们的性命都在,只是让叶凝打的临时闭过了气。
我见叶凝得手,又转头看向了聂大娘。
大娘紧紧搂着怀里的小包,好像没回过神儿似的,一步步仍旧往后退着。
我盯着她沉声说:“别退了,再退,就掉海里去了。”
聂大娘这才意识到,我把这个秦冷岩给放倒了,她现在得救了。
她站在风中,呆呆地看着我和叶凝,就这么足足盯了能有十秒后,聂大娘眼中的泪水,哗的一下就全出来了。
我感觉大娘好像有些欠冷静了。
一个江湖人物,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生死死,按说心理不该这么脆弱。
大娘这时伸手抹了两把泪,然后她抬头跟我说:’师父,师父她中招了,中,中招了。’”
我当即就打了个激灵。
苏道长多强的身手啊,她怎么刚上船就中招了呢?
这时我扫了眼四周,忙拉过聂大娘说:“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走,咱们上前甲板。”
大娘点头,嗯了一声后,搂紧怀里的小包,就跟我和叶凝一起奔前甲板走去。
很快,我们找到了几张摆在前甲板上的椅子,陆续坐下后,大娘深吸了口气,她盯着我和叶凝说:“师父不知怎么,上船就说要打坐,于是我没敢打扰她,就一个人四处瞎走。可不想晚上吃过饭后,我见师父还不出来,就让服务生把房间门打开了。结果我进去一看,竟发现师父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不动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隐藏游轮深处的地狱
我听大娘讲了整个的事件发生经过当即对她说:“先不管其它,先回去房间看看苏道长再说。”大娘点下头,起身就跟我和叶凝一道往客舱方向走。
前甲板距离客舱颇有一段很绕的路,借机会我问大娘,秦冷岩想要拿什么东西。还有她刚才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大娘见我问她,她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包包,很是紧张地看了我一眼后,她小声说:“去房间,你就明白这一切了。”
来到大娘房间。她掏出门卡将房门打开我走进去四下一看,一眼就见到倚着一床被子躺在上面人事不醒的苏道长。我凑近,正要打量道长。不想大娘却拿过了一张纸递给我说:“答案就在这上面。”
我接过纸,发现上面用铅笔绘了一张船舱的结构图。然后密密麻麻的舱位中。有一间特意给圈起来了,同时在画的圆圈外还有一行说明,上面的文字是。’’要救你师,先找此鱼首人身像。’
鱼首人身像?
看到这儿,聂大娘把手伸进包里,这就取出了一个用花手帕包起的东西。她小心打开花手帕,又看了我一眼说:“上面的花是我绣的,好看吗?”
我附和赞了一句:“好看。”
末了聂大娘就将一个十五公分高的铜像托在掌心移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这铜像一打量。
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铜像太诡异了,它脑袋是一条呲牙咧嘴的大鱼,下半身却又是一副筯骨刚健的人身子。此外那鱼眼珠子画的跟人眼睛一样,栩栩如生之余,却又透着一道 让人头皮发麻的阴邪劲儿。
我拿着这东西上上下下反复打量了好几眼,只感觉到这玩意儿诡异至极,阴邪至极。浑身上下,通体都含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这什么东西?”我看过就顺手还给了聂大娘。
大娘小心捧在手中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师父现在晕过去了,我想要救师父,就得用它来救。”
我说:“你凭什么相信这纸上说的就是真的呢?”
聂大娘没解释,而是直接把这张纸翻过来,指着背面一行字跟我说:“这是师父的手迹。”
我凑过去一看 ,果然纸张的背面还有一行用圆珠笔写上的字,这几个字就是“按他说的做’’。
聂大娘在手里拿着这张纸说:“我进来的时候,纸就放在床边,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后来看到师父的笔迹,我这才相信上面说的话了。”
叶凝接过大娘手里的纸,她小心察看了一番后说:“字迹很工整,横坚撇捺一点都不乱。由此可见。写这一行字的时候,苏前辈的心神一丁点问题都没有。”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上前过去伸手在苏道长眉心处一搭。
手指搭上,劲力吐进去的一瞬间,指尖传上来的感觉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活人,这是死人。但我拿着这股劲,又往里深深的探了一下后,旋即我发现,苏前辈没有死,她是假死。
她好像是自已把自已给封上了。
当下,我松开手指,又轻轻扳过苏道长的头看了下她的脑后。
果然,脑后,发际的位置,脖子那里。都呈现了一排排的细密小针眼。
厉害。
这是用道 门手段,自已行针,把一身气机与外界彻底给隔绝了。
这种手段在道家中叫临时断绝一切的生机。民间对此说法有很多,大体就是假死之类的东西。包括在现代的医院,也有那种生命体征完全消失,瞳孔散大,脉搏停跳的人在太平间放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居然又活了的事情发生。
记得小时候,我妈就给我讲过这样的真实案例。
因为她是医生,这样的人虽不是很常见,但基本每隔个八九年都会见到一两个。
只是苏道长为什么让自已进入假死状态,然后这张图纸是谁绘的,包括我上船时的那条短信又是谁发的呢?苏道长跟那人又在一起联手做的什么局呢?
思忖间我感觉又一张已经布好的棋局,等着我们去把它给解开了。
当下,我想了想后把苏道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聂大娘。
大娘听过,仿佛不相信般,扳起道长的脖子仔细地看了看。
“怎么可能呢?怎么好好的,她给自已弄的假死了,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这时起身,简短思忖后,我对聂大娘还有叶凝说:“这样,从现在开始,叶凝你和聂师父一起守着苏道长住在这间舱室,需要什么直接让服务生送,另外,注意食物,提防有人在吃的东西里面做什么手脚 ,还有聂师父,如果可以的话,你把那个铜像交给我吧。”
聂大娘立马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说:“为什么,这可是救师父的东西,我给你了,我拿什么来救师父她老人家啊。”
我对大娘说:“聂师父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苏道长只是用针术还有你们道门的术法临时假死了一下,她没有事。另外,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她要是想醒的话,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聂大娘:“不可能,真的是不可能,可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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