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鱼狂魔念叨了十多分钟后,他好像耐不住性子了,于是他又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嗓子完完,我就见地下这处洞厅的角落亮起了几个明晃晃的手电光柱。
恰在此时,我听食鱼狂魔用低沉的嗓子吼了一句:“把那手电给我拿开,要再让我见到光,我马上把你们撕碎吃到肚子里。”
妥了!
我这回明白食鱼狂魔为啥不出去了,这货他怕光,他喜欢黑暗的环境。
“你们是范铁云请来的帮手吧?”食鱼狂魔低声问。
后者回答了。
“陈阳先生,我们不是范铁云的帮手,我们跟你一样,都视范铁云为敌人。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我们的目地很简单,一是为了能把你救出去,二是为了把那扇门后边的东西搬出去。”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刀叔。刀叔领了十三个人,此时正熄灭了手电,然后以半包围的方式一步步的朝陈阳靠拢。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陈阳怒吼。
“我们?我们可是你弟弟的朋友啊,你的弟弟告诉我,你可能被困在这里面,然后你身上修成了一道很厉害的功夫。所以你弟弟愿意跟我们做一笔交易。”
“他加入我们,我们负责把你从这里救出来。”
“我不出去,我哪里也不出去,我就在这里呆着,哪儿都不去。我知道范铁云来了。我现在除了想把他给杀了,我什么都不想!”
陈阳吼了一嗓子后,他又吼:“范铁云,你个孙子,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刀叔清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陈阳,你怎么还这么执着呢?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希夷先生的后人,你的血脉,流着正统仙学的基因呐。”
我一听这话,情不自禁就要打一个哆嗦。
可我硬生生给压下去了。
陈阳?希夷先生?希夷先生这名儿冷不丁一提可能没人知道。
可若说是陈抟老祖,那道门中人都是如雷贯耳。
陈阳,陈正,这兄弟俩是陈抟老祖的后人。这,这怎么考据的?有族谱?有来历吗?
陈阳听刀叔这么一说,他当即冷笑说:“你们呐你们,妈的,你们也都当真了。那就是我那糊涂爹不知搁哪儿听来的这么一说,他临死前确实是跟几个道门中人讲了,我们是希夷先生的后人。讲了又怎么样?我没当这事儿是真的。行了,什么也不要说了,范铁云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打伤了我最爱的女人,我跟你没完。”
刀叔这时轻叹口气。
然后我听他小声跟一人嘀咕说:“屈大先生,您看这事?”
姓屈的也来了?
我当即侧耳仔细来听,只听屈道人说:“此子久居地穴,一身之神已经化成了一个异数。嗯,如此看来的话,不如干脆拘了他的魂,把他的生魂移至别处,过后大不了再找副肉身来活。”
刚好陈阳听了这话,他一个激灵的同时,这货厉声高吼:“你们干什么,你们想拘我的魂?没那么容易。”
屈道人说:“陈道友,你多虑了,刚才只是我口误,本意并非如此,道友,容我近前一步,与你详细商议。我们之间,不如……”
啊!
“你敢暗袭我!”
食鱼狂魔真是一个可怜人呐。
原来屈道人趁对方不注意,走到对方身边后,抬手就把一个强光手电打开,然后直接让光亮照到了食鱼狂魔的眼睛上。
世间都是一物降一物,陈阳在这地穴获取了强大力量的同时,却又见不得一丝一毫的光亮。屈道人抓住了这点,所以直接就拿强光手电照在了陈阳的眼睛上。
陈阳先是一声狂吼,骂过后,他开始癫狂了。
轰,轰……他的身体仿似一发横冲直撞的炮弹,爆烈刚猛的劲气中,我听到了一记又一记的惨叫。
惨叫音持续了能有二十几秒,过程中一个又一个炮灰惨死在了陈阳的拳脚下。
二十秒后,我见那个屈道人好像找到了一个什么机会,唰的一下,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跳着岩壁一路向上,借了惯性走到三米多高的位置时,陈阳正好冲到了他身下。
屈道人一拧手,啪!一枚足有二十公分长的大铁钉子就让他拍进了陈阳的脑门里。
钉子一入脑,陈阳立马就蔫了。
他好像一个泄了气皮球般,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刀叔眼见这一幕,他笑了一声说:“道长用的灭魂钉吗?”
屈道人淡然一笑:“灭魂钉跟这个不同,灭魂钉是用来绞灭人生魂的器物。这个是封魂用的,它只能把人一身的气机抹杀了,然后引着魂灵,遁到这颗钉中。”
刀叔:“我一直都很奇怪,这些个道家的法器,它作用到人体上,当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呢?”
屈道人摇头笑说:“感受很不好,我曾经问过一个大灵。他说那感觉就是一下子死了,然后头顶那里开了一条路,有个声音用无法抗拒的力量召唤他,让他过去那里。当然了,可能还有一些幻相,有可能是他生前挂念的某人,又或是什么神佛吧。”
“总之,他听到这声音,就会情不自禁地过去,可到了地方,他就动不了喽。他的意识像是结了冰一样,一下子就冻在那里。想也想不了,思也思不得。就是那么一种,很孤单无助的感觉。”
屈道人伸手噗嗤一下将那个铁钉从陈阳的头顶缺抽了出来。
刀叔笑说:“陈正做梦可能都不会想到,我们带给他的是一条魂,而不是一个人。”
屈道人:“不要小看了陈正。他虽然答应了帮我们对付章玉山,可你知道吗?”
屈道人小声说:“陈正在新西x找到了姓封那人的师兄。”
刀叔:“封隐南的师兄,十多年前,咱们去云南,封隐南不是已经说了吗?他师兄早就不在人世了。”
屈道人:“封隐南当年命大,你,我外加堂玉,我们三个人,布了大阵,合力围他,最后还是让他跑掉了。不过,这也证实了,封隐南的师兄,老造化确实是没在国内。可他并非不在人世。”
“老造化手里的那样东西了不得,咱们得想法儿给他弄来,这是其一,其二,你知道老造化在找什么吗?”
刀叔:“找什么?”
屈道人:“东洋人当年在东北拿走的那颗珠子。只有那颗珠子,才能发挥老造化手里那件东西的力量。我安排了一个弟子在新西x给陈正送药,他修功课离不开药功。我那弟子亲口跟我说的,他见到老造化了,两人在海边见的,好像两人还达成了某种协议。”
刀叔笑了下:“老造化要是出山的话,你庙里的那几个祖宗,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屈道人:“谁知道呢,反正他们都是分分钟要走的人。看他们的意思了,想留就多留一会儿。除外,我估摸那几个祖宗一直不走,是想把资本攒的再多一些。毕竟,到了那边,也是论资排辈才能混一个好日子过的。要不然,又是一场苦修行。早知是苦修行,还不如当个普通人呢,一世世的轮回多稳当。穷日子再苦能苦到哪去,大不了残疾,也比受那个苦,那个气强啊。”
屈道人讲到这儿,他掂了下手里的铁钉说:“东洋人现在很听一个女人的话。而那个女人,就是这陈阳的旧相好。所以,你明白这条魂的作用了吧。”
刀叔:“道长果然老谋深算,果然深算。”
屈道人冷笑:“修道之人,要的就是一个逆绝而行!逆绝之下,要么成道,要么成魔。我嘛,真人做不上,魔人还是能做的。”
刀叔哈哈一笑说:“那咱庙上养的那些呢?”
屈道人:“不用说他们,就说我那几个师兄弟,还有庙里的有几头老怪物。一念之间,一念之间,我估计……嘿嘿,就成魔了。行了,来,安排炸药,咱把这大门给它崩开。”
说话功夫,屈道人这就挥手叫几个活着的人,把包里的炸药取出来,开始沿着那个门户安装起来。
刀叔闪过一边,指着那门说:“道长你说那后头是啥。”
屈道人冷笑:“当年大西洲的大陆没影儿了,里面有几批命大的人陆续逃难出来。有一波走的就是地下暗海这条路,那拨人就成了藏地,尼x尔,不丹这几个地方的先祖了。当年小胡子找到藏地来,说是找什么地球轴心,那纯是瞎扯,小胡子要找就是人种的dna。”
“你可别小看了小胡子,那会儿德国人已经有了dna的技术了。小胡子是想获取一个最纯净的人种基因,然后用这个人种基因来代替现今世界上的所有人。”
“正因为这样,西欧那边的很多势力才特别的迷藏人,真的很迷,当然了他们不是迷这儿的教派,是迷那个人种。”
“所以我估摸啊,这门后头,顶多是一些破船,破工具之类的东西。不过洋鬼子喜欢这个,他们特喜欢这个,喜欢后,找到了再研究出个结果,他们就知道大西洲是怎么回事儿了。”
刀叔摇头说:“洋鬼子一直没什么古文明,这下找到根儿,他们还不得得瑟到天上啊。”
屈道人冷笑:“就怕洋鬼子不研究,他们敢研究吗?别的不说,现今埃及法老的dna他们都不敢公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另外,你看现在的埃及人,长的像他们那地方住的人吗?还有玛雅人,等等很多?”
“实话告诉你吧老刀,埃及,玛雅人,还有南美的一些人种,包括咱们华夏人,再早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刀叔怔了下下。
屈道人冷冷:“只不过华夏人继承的最多,其余像埃及,南美等地方的一些人,他们到了当地后,继承一段时间就变味儿了。”
“让洋鬼子们研究,研究到最后,他们会发现,哎呀我去,我们被玩弄了,哈哈。”
屈道人感慨过后,他对刀叔说:“洋鬼子真要找上古关于他们那一波人的文化,他们不应该把目光放在地中海,希腊附近,他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土耳其,放在君士坦丁堡,那里才是他们文化的根。”
刀叔小心问:“那道长你的意思是,咱们祖宗是埃及人?”
屈道人:“屁!屁!埃及人。你呀你,脑子真笨。你得这么说,咱们和埃及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所以你看埃及的很多信仰等等一些东西,都有很明显的华夏烙印。所以这就是一个家里的两兄弟,逃难出来了,一伙去了埃及,另一伙就去了亚细亚大陆。”
“不过虽说是这么简单,可当年姓应的那家伙据说来到这里,再出来那家伙就不一样了,就斩却身上的因缘了。所以这地方,啧啧说不好,说不好呀。”
屈道人啧啧的感慨。
刀叔:“老外不知道什么因缘,可是我却听说,庙里的几位祖宗们在传,说是当年修士们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们可是聚在一个地方,一起离开的。那个地方,难道说是这里?”
屈道人白了刀叔一眼:“这可是修行界的不传之秘,打听都不能打听,你就断了这心思吧。这里面有什么,一会儿炸开不就知道了。”
刀叔赔了笑说:“知道,知道了,道长息怒,息怒啊。”
我窃听到这儿,禁不住感慨,这姓屈的老道懂的真多。末了,我扭头看了眼莫莫,莫莫也是朝我轻轻点了下头。
既然这伙人要用炸药暴力破解了这个门户,我决定先不下去,而是等到炸药把这门户弄开之后,再冲下去阻止他们的野蛮行径。
可不想这个时候,卓玛伸手掐了我一下。
我一瞅她,意思是你干嘛。
卓玛很急的样子,示意我下去阻止这些人放炸药。
跟着,她又掐了一下莫莫。
莫莫这个二货,让卓玛一掐,张口就说了一句:“你干什么你,你是要非礼我吗?”
一句话结束,轰!
身下好像冲上来一根火箭,强烈的劲力瞬间就把我们身体压的这块岩石给冲碎了。
眼瞅我们就要掉下去了,这时莫莫大吼:“不要松开我的手。”
我看了莫莫一眼,我果断松开了他的手,然后我们几个把气息隐藏很好的小高手,就这么华丽丽地从棚顶掉下来了。
落地时候,我稳了一下身形。跟着我怀里的花球儿喵呜地朝着前方叫了一声儿。
什么也不用说了,暴露了……
我和莫莫,卓玛,马玉荣一起大大方方地朝着对面几人抱臂站好。
对方几人也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我们。
我看着对方,这里面有屈道长,刀叔,曾禹,外加两个我不认识的,但一样在身体里证出了两个丹的高人。
这两高人一个是光着头,脸上呈现的是凶气十足的模样儿。
另一个则长了一头的白发,看上去好像是一个老头子,可身体里边却蕴着一股能把全部生机给扼杀掉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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