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上满是鲜血的离心,如同黑暗中绽放的血蔷薇一般,妖艳诡异的气息令人发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不再久留,一个闪身跳窗而去,在逃跑之际,还摸了摸自己的宝贝,那一脚,是真的疼,估计黑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脚。
房间外纷纷扰扰,打闹的气氛在每一层的走廊上面展开,虽然现在是深夜,但由于人多的情况下还是比较热闹的,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内,确是死气沉沉,找不到一丝生气,也不知道看似热闹非常的晚上会有多少年轻的生命走向终结,显然黑影的目的不只是刺杀离心而已,或许在离心遇袭击之前,也有很多名参赛者被袭击。
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命来的快去的也快,被人猎杀是命运,也是天道,顺应天命者悲,抗逆天命者死也,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不被猎杀,只有不断的强化自己,强化到可以应对一切生死搏杀,很显然,离心就没有做到。
格兰酒楼,某间房内,一名鬓角略白的中年男子坐立于干净的地面上,手中的茶杯递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闭目细偿,赞叹道:“好茶。”
伴随着一声轻响,房内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中年男子像是没发现似的继续品着手里的茶,仿佛在他的眼里只有茶,眼神中流露出的陶醉,不需要任何修饰。
一个全身黑衣包裹的黑影,悄悄的从窗户进来,肩膀上还扛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麻袋,在麻袋上了还有些斑驳未干的血迹,将麻袋放下,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之后,开始脱去身上的黑衣,他背后那把大刀引人注目,这不就是那把刺杀离心的大刀么?这个黑影就是刚刚刺杀完离心的那个黑影。
“比我预算中的时间快不少,我还有三杯茶没品完,有进步。”中年男子指了指桌上的茶几,说道。
黑影没有回应中年男子,而是自顾自的东张西望了一番,黑影的动作引起了中年男子的注意。
“别看了,布了结界,房间外的任何人都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中年男子再次说道。
听到这话黑影像是松了口气,道:“最后一个有点棘手,不然你的茶最少还有六杯。”
“哟?参赛者都是十五岁以下,就算天赋异禀最高不过天王级别,竟然会让你堂堂八转天启觉得棘手,是家族情报有误呢还是你实力不如人家?”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打趣道。
黑影摇了摇头,道:“她是一个全身上下感觉不到天力的参赛者,我也因此轻敌了,没想到的是她的腿极其怪异,一脚之力足以和天将全力一击媲美,而她这一脚在我防御最放松薄弱的时候,踢在了我身体最柔软的地方,现在都还疼着呢。”
“那九九八十一名祭品任务有没有完成。”中年男子并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打趣,而是选择询问道。
“家族交代的任务,不完成就回来,我岂会有好果子吃;不过邪炎刀的力量真是诡异,在血魂没有被唤醒之前,每一次吸收完人的生命力;,它的反噬之力就更强烈一分,当邪炎刀吸收七十多名参赛者的生命之后,刀身上的反噬之力不得不让我使全力压制,不然心神就会完全被他控制变成一个杀戮机器,最终生命被它吸收。”黑影惊恐的说道,说余光还瞥了一眼那把大刀。
听完黑影的述说,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凉气,道:“怪不得家族派你去执行这个任务,连你的心志都差点被反噬,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被它控制了。”
“家族都低估了这把上古邪刀,真的只是差一点,还好现在已经吸收了八十一条生命做祭品,沉睡在刀体的血魂已经吃饱,反噬之力不存在了,明天参赛时小少爷只需拿自己的精血激活邪炎刀血魂,那么便可在比武台上所向披靡,无坚不摧。”黑影说道,语气中流露的尽是恐慌,对邪炎刀的反噬之力的恐慌。
“家族对小少爷是真的用心啊,连邪炎刀都用出来了,可为什么,你任务完成了我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中年男子道。
黑影已经完全脱去身上的黑衣,流露出的相貌竟然和品茶的中年男子有着就成相似,很明显这两人是孪生兄弟,黑影是哥哥,品茶的是弟弟。
哥哥皱眉道:“你的预感肯定有原因,因为你的预感基本上都准了,这次会有什么变数吗?”
弟弟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道:“这种预感让我很不安;算了不多想,想必死了那么多参赛者,他们的带领人应该发现了,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排除嫌疑,贼喊捉贼;尸体带来了吗?”
哥哥努了努嘴,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弟弟一个眼神给了哥哥,暗示他打开麻袋,哥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似乎这个哥哥挺听弟弟的话的。
哥哥打开麻袋,一具刚被击杀的女尸出现,嘴角和身上的血迹都还没干,死状极其惨烈,胸口被人花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处的鲜血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凝固了。
“很好,将准备好的衣服给他换上吧,做戏一定要做的像一点,等下这样.......”弟弟附在哥哥的耳边说道。
天空漆黑如墨,月色皎洁下,点点繁星均匀的分布在这个夜空里,今晚的夜空,很美,但长欢城的格兰酒楼,却是一个血腥之夜,而举办这场比武大会的长苏家族,竟然毫不知情,此时已经是深夜,按照惯例,长苏家族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时不时有巡夜的守卫、倒夜香的仆人经过,整个长苏家族内,只有一间书房是有着灯火照明的,而这间书房正是长琴的书房。
此时长琴正在书房内忙碌着,书桌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参赛者名单和参赛规则注意事项等等,此次长苏家族举办这场比武大会,在长琴的请缨之下,最终得到了这次比武大会的主持权,声称是想磨炼自己,但是,长琴拿到主持权的真正目的,只是磨炼自己那么简单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被推开,一名俊秀的青年年男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
在俊秀男子关门之际,长琴发声询问道:“小贝深夜到此,可是事情有了进展?”
被称作小贝的俊秀男子关好房门,走到长琴跟前,略显恭敬的低声道:“根据我这些天的调查所掌握的信息,苏依依的死绝非偶然,像是一场蓄意安排的报复,当时李管家出面说会彻底此事,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觉得.......”说到这里小贝停了下来。
“说吧没事,这里现在就我一个人,而且在我面前不用怕说错话。”
等到了长琴的肯定,小贝像了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觉得李管家是在刻意隐瞒苏依依之死的真相,在查到这个事情之后我也特别震惊。”
听到小贝的话,长琴神色略微有些动容,道:“何以见得?李管家不只是长苏家族事物总管,也是长苏家族护卫总管,身份地位除了家族亲属之外最高,不是铁证如山的话,动不了他。”
小贝道:“苏依依死去的当晚,李管家召集了所有人到场询问,并且说道:今晚没到场的都将视为凶手嫌疑,可是那天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长风手下两名跟班林翔和杜宇没有来,而这两人平时最爱拿苏依依出气了,而如今李管家没有一点消息放出来,想必李管家是知道了真相但是碍于长风的面子....”
长琴停下手中的活,眉头微皱,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最大的嫌疑是长风的两个跟班林翔和杜宇,而李管家和长风私下关系不一般,选择了帮他隐瞒。”
小贝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目的呢,苏依依的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小贝摇了摇头,道:“其目的不祥,没有发现任何的杀人动机,明面上就像是误杀,可给我的感觉,这场杀害似乎和争夺家族继承人有关。”
越说下去,长琴的脸色愈加阴沉,拳手不禁慢慢握紧,道:“堂堂家族总管,哼,竟然与长风私下勾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尽快查办清楚,在掌握合适的证据之前,切记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三轻两重,是长月,快躲起来,现在还不是让她发现的时机。”长琴对小贝说道。
“躲哪?”小贝东张西望一番,询问道,长琴的书房很简洁,想要藏身难免有些困难。
“床上!”
小贝闻言,跳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身躯牢牢盖住。
“请进。”长琴拿起纸笔,装作忙碌的样子。
房门推开,一袭白裙的长月出现在长琴的视线内,在月光皎洁与摇曳的烛火作用之下,长月的俏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面纱,形成一种朦胧之美,想要揭开面纱却又怕惊扰这娇羞的人儿般;轻风拂过长月,一股处子幽香扑鼻而来,闻之心旷神怡,深情陶醉,不禁有股把长月搂入怀中好好爱怜一番的冲动。
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长琴早就习惯了长月肢体上的各种诱惑,泰然自若的道:“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躲在被窝里面的某人却不好受了,只见被子某个小部位微微隆起,极其怪异。
“没有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长月面露微笑说道,长月这犹如百合花盛开般的微笑,让被窝里的某人不争气的吞了一口唾液,小贝虽然躲在被窝里,但是眼神却一直透过缝隙观察着书房内的情况。
长琴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以你的习惯沐浴之后从来不出门,你身上散发的香气告诉了我,你刚出浴,而且现在是深夜,我想你应该不止是来看我的吧。”
长月在书桌旁坐下,眼神温柔似水的注视着长琴,微笑道:“或许我是因为对你太过思念,压制不住相思的躁动来看你的呢?”
长琴依旧面露微笑,摇了摇头,道:“你也说了,是或许,不是肯定。能让你深夜造访肯定是找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便会尽力帮,因为我们是姐弟。”
最后一句我们是姐弟,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长月的心脏上,但是她面色依旧如常,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只是深吸口气,微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深夜造访如有打扰还请海涵,此次我来的目的是要带你去见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
“非常重要的人?”长琴略微思索片刻后,恍然道:“难道是.....”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这里讲话不方便,隔墙有耳。”没等长琴说出来,长月便打断了长琴的话。
“谁?”一声轻响引起了长月的注意,长月全力天力流转,面色凝重起来,目光转向小贝的藏身之处,那张床上。
小贝由于慌忙之中躲在床上,姿势有些不对像换个姿势,不料却被长月发现。
长琴眉头微皱,暗道:难道发现了?同时也在内心感叹,长月的修为似乎又有了进步,感知提升了不少。
“怎么了?”长琴故作询问道。
“我感觉房间内不止我们两个人,刚才我听到一丝声音,虽然极其细微,但是我敢肯定房间内还有其他人在偷听。”长月面色凝重进入戒备状态,天赋神技寒冰气息释放,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到一定的程度。
“你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是你的伤还没好导致的精神敏感。”长琴知道长月可能发现了,但是还是要努力隐瞒下去,找理由开脱。
长月摇了摇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会拿你的安全去做赌注的。”
小贝躲在被窝里不满的努了努嘴,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索性不藏了,一把掀开被子,笑嘻嘻的道:“月姐是我,我是小贝。”
“贤小贝,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躲在长琴的床上。”长月看到是小贝,便放松警惕,收回了天力和寒气,房间内的温度恢复正常。
“这个...这个....”贤小贝坐了起来,尴尬的扰了扰头,在长月的注视下,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脸红的看着长琴。
见贤小贝如此模样,而且还躲在长琴床上,更何况现在是深夜,不由得想到了某处,俏脸瞬间红了起来,眼神惊恐,指着两人道:“你们...你们.....天啊.....”
说着喊着就往外跑,最后一声尖叫充分的表示了她内心的阴影面积巨大,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长琴和小贝双体纠缠的脑补画面。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听我解释。”见长月如此误会,长琴慌乱之际大喊道,这可是关于他一世名声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急。
“快拦住她。”长琴向正在脑短路状态的贤小贝喊道,随即跟随长月的脚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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