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草席卷成卷放到一边,青辞把铺在地上的兽皮和干草抱走,然后把地上的碎石块打扫干净,倒在外边走道的空地上里,准备过段时间弄成一块小菜地。
青辞在岩檐下的空地上围了一间厨房,油烟从唯一的窗口飘出,染香了周边的空气。
青辞往里瞄了一眼,拿起陶罐去水潭打了一罐水,倒进空了大半的大陶罐里。
“阿辞。”
戈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辞转身,刚想说话,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温热的东西。
香菇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青辞嚼了嚼,肯定地点头道:“熟了。”
戈殷伸手抹去青辞脸上沾到的灰尘,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评价道:“味道很好。”
也不知这所谓的味道,说的是菜的味道还是青辞。
青辞伸手把戈殷推开,无奈道:“好了,菜要焦了。”
心满意足的戈殷把香菇炒肉从锅里舀出,放到一旁早早准备好的陶盘里。
陶罐里的汤已经被煮开了,水蒸气源源不断地从陶盖边缘冒出。青辞隔着兽皮把盖子拿起来,往里看了看,见煮得差不多了,把篮子里的洋槐花放进去,冒起的白泡瞬间消了下去。
像洋槐花这种很薄的食物,基本放到汤里滚一会儿就熟了,所以青辞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就把陶罐拿走了。戈殷把另一个体型相同的陶罐放上去,倒入清水。
舀了一小匙盐晶倒进汤里,然后端到外面的桌子上,戈殷则将剩下的菜端出来。
戈殷的学习能力很强这件事青辞从很早就发现了,从一开始的只会用筷子戳食物到现在的使用自如,戈殷仅仅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
现在的食物很充足,在吃的方面有了选择权的青辞的饮食习惯逐渐恢复到末世前的状态。戈殷看着青辞,发现她夹的食物大部分都是素食,肉的极少后,眉头微皱,从盘子里夹了好几块瘦肉到青辞的碗里。
青辞不情不愿地吃了几块,最终还是忍不住夹回戈殷的碗里,“我不吃这个,你吃吧。”
见青辞面带淡淡的嫌弃,戈殷有些发愁地吃下碗中的瘦肉。
阿辞这般不喜欢吃肉,到了冬季该怎么一个人平安活下去?
其实戈殷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青辞是变异冰戏异能者,现在会呈现出这种弱柳扶风的姿态,完全是因为精神力枯竭和身体受到重创导致的。等青辞恢复了,寒冷的冬季,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比较冷一点的夏天罢了。
但很可惜的是,虽然青辞默认了戈殷伴侣的身份,但这种更隐秘的事在青辞还未彻底交心前,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半个字的。
余晖染上地面,徐徐晚风轻拂着身体。青辞躺在戈殷的怀里,有些无聊地把玩着身侧的赤色长发。
戈殷的下巴垫在青辞的肩膀上,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青辞下午做的高抬腿,疑惑道:“阿辞,下午的时候,你为什么把腿抬得那么高?不痛吗?”
自戈殷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动作,而且把腿抬得那么高,还用力往下压,单看着就觉得大腿抽疼。
像高抬腿这种动作,现在的青辞还真没觉得有什么痛的,她道:“蹲太久了,腿有些麻,拉伸一下筋骨,我并不觉得痛。”
也不知脑中想起了什么,戈殷道:“你以前生活的部落里,人人都能做到这个吗?”
“不一定,但大部分都能做到这个程度。”说完青辞直接在戈殷的怀里演示了一番,右腿抬起与左腿成直角状,模样颇为轻松。
戈殷把滑到一侧的裙子重新盖在青辞的腿上,遮去那诱人的风景。
虽然青辞并不拒绝接吻这一行为,但却极为抵制交―配这件事。见青辞不愿意,戈殷也不强迫她,但青辞时不时做出的无意的撩人举动,却总会让戈殷心生冲动,为了不伤到青辞,戈殷只能尽量让诱人的风景不出现在他的眼里。
勾人而不自知的青辞有些不在意的在戈殷的怀里变换了一下坐姿,以便更好的欣赏眼前的自然风光。
黑夜来临,月亮无声的从山间升起,万物开始逐渐沉入梦乡。
蛇尾在草席上盘成蚊香状,青辞躺在蛇尾上,头枕着戈殷的手臂,无神地看着一片漆黑的上方。
独属于雌性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戈殷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在青辞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戈殷的表现青辞都看在眼里,但就是因为这样,青辞才更不敢那么快的把自己交出去。
青辞在心里叹了口气,出声道:“真的很难受吗?”
被青辞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戈殷稳声道:“没有。时间不早了,青青你快睡吧。”
青辞从戈殷的怀里起来,看着黑暗中他模糊的脸庞,道:“变成人。”
戈殷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应了青辞的意思。
石窟内伸手不见五指,感受着大腿处的异样,青辞深吸了一口气,手伸了过去。
石窟外月明星稀,淡红色的长河横跨在天际,震撼人心的景色让观看之人感到自身的渺小。周边的群山除了偶尔会传来几声夜枭的声音外,显得格外的寂静。
幽蓝色的月亮倒映在湖泊中,泛起碎碎幽光,将岸边的景色一清二楚。点点荧光在森林里上下漂浮,给人一种如梦置幻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右手发酸,青辞忍不住出声道:“我手酸了,你快点。”
“等等。”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上方响起,冰凉的柔软覆盖上青辞的唇。
迷迷糊糊间,浓郁的石楠花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戈殷才终于停下动作。
青辞软倒在戈殷的怀里,两道不同的喘―息声在空气中交错,喘顺呼吸的戈殷餍足的在青辞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阿辞,你真好。”明明不喜欢这种事,却还是为了他做了。
“快起来洗澡。”感受着手指间的黏腻感,青辞深吸一口气,平复微喘的呼吸。
戈殷抱起青辞,往水潭走去。
恰到好处的水温让青辞有些昏昏欲睡,戈殷搂着青辞,生怕她会一不小心栽进水里。
都说食之髓味,戈殷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青辞双手酸软无力地靠在戈殷的怀里,第一次对蛇的特殊性有些埋怨。
由于戈殷的个人原因,刚用了一次的草席就这么不能睡了,只能让戈殷睡在地上,青辞则睡在戈殷的尾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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