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地,破旧房屋里发出一声闷响。
左凌泉顺势压着长剑,把剑锋放在了女子脖颈上。
雨夜中的刀光剑影,也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幽静房间中,只剩下两道呼吸声。
左凌泉眼神平淡,低头望着待宰羔羊般的黑影女子,勾了勾嘴角:
“兄台,你输了。”
彼此近在咫尺,此时没有雨伞遮挡,左凌泉才发现这女子长的挺不错。
杏眼娥眉,唇似朱漆,脸蛋儿如同羊脂美玉,显然平时养尊处优,连太阳都不常晒几次。
此时平躺下来,胸脯的宏伟程度没有似乎消减,只是稍微摊开了些,变成了扁团子,足以证明里面没有任何填充物,货真价实。
不过女子的脸色,现在可不怎么好看。
黑衣女子被左凌泉结结实实压在身上,剑锋在喉,非但没有服输的意思,反而脸色涨红满眼怒色,连声音也顾不上伪装,斥道:
“你卑鄙,偷袭使阴招!”
左凌泉听见这话,自是没松手,他取胜靠的是智商碾压和江湖经验,这本就是个人实力的一环,何来卑鄙一说?他有些好笑的道:
“生死想搏本就是如此,难不成你还想,我喊一句招式名字,打你一下,你再喊一句招式名字,打我一下?”
“你就是卑鄙,胜之不武!”
黑衣女子有些气急败坏。
不过,如此愤怒,也并非无理取闹。
黑衣女子地位太过超然,以前和人切磋,给她喂招的人,都是规规矩矩按章法来,哪里敢和左凌泉这样,硬碰硬打不过,就迂回拉扯玩套路?
更别说还胆大包天,把她按在地上嘲讽!
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第一次遇上这种阴险的对手,黑衣女子真本事一点都没发挥出来,肯定憋屈,哪怕被左凌泉按在地上,依旧没有服输的意思,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持剑上抬,竟然强行起身,把左凌泉给推了起来。
左凌泉锤炼肉体十多年,力量惊人不假,但往下压,力量再大也不会超过自己体重,还真按不住。
“小贼受死!”
黑衣女子怒容满面,强行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抬手就是一剑劈向左凌泉。
这一剑速度比方才威势大了许多,凌空竟然发出一声剑鸣。
左凌泉见对方打出了真火,笑容敛去,抬剑格挡的同时不满道:
“兄台,切磋归切磋,别死皮赖脸不认账。”
铛——
话音未落,双刃相接,左凌泉再次倒飞出去,撞穿木质墙壁,来到了另一侧的小巷。
“谁不认账?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我打!”
黑衣女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亏,和发狂的母豹子似得,冲出房舍,提剑连刺。
叮叮叮——
小巷中金铁交击声连在一起。
左凌泉被气势汹汹的女子逼的连连后退,对方明显失了智,他又不能下死手直接杀人,一时间难以招架。
眼见对方和泼妇似得提剑乱砍,左凌泉也没兴趣缠斗,一剑逼开女子后,转身就越过了小巷围墙。
“小贼休走!”
黑衣女子既对左凌泉胜之不武不服气,又对被按在地上感到耻辱,岂能放左凌泉离开。
见左凌泉越过围墙想落荒而逃,黑衣女子娇斥出声,想也不想就飞身越过了围墙追击。
只是黑衣女子越过围墙,凌空眺望,却发现参差错落的屋顶之上,并没有左凌泉的身影。
?!
遭了……
黑衣女子转瞬恢复清醒,心里暗道不妙,但为时已晚。
等在墙角下的左凌泉,见对方跳过来看向远方,毫不客气的抬手抓住了女子脚踝,用力猛拉的同时,右手抓在了女子持剑的右手上。
“啊——”
黑衣女子凌空无法腾挪,又措不及防,直接失去平衡摔了下去,手中佩剑也掉在了地上。
左凌泉为防她再挣扎,反拧右手,同时左腿锁住了女子的双腿,把她直接按在了右腿上,手肘抵住了后颈。
如此一来,黑衣女子刚落地便被锁的结结实实,能动的只有左手,连头都抬不起来。
左凌泉靠着院墙,尽全力才把力大如母老虎的女子锁住,冷声道:
“第二次了,你服不服?”
天上暴雨淋漓,黑衣女子趴在左凌泉腿上,鼓囊囊的衣襟都压扁了,发带散开,三千青丝贴在了脸上,浑身被雨水浸湿,看起来十分狼狈,姿势更是难以入目。
她双眸血红,拼尽全力挣扎,几乎把银牙咬碎,却挣脱不开,只能怒斥道:
“混账,你大胆,放开我!”
左凌泉怎么可能放开,放开又得耍赖皮砍他,他瞪着眼道:
“我问你服不服?”
黑衣女子气的脸色铁青,没法挣脱,便用左手拍向后方。
虽然趴着用左手拍背后,发力姿势和角度都不对,但这一掌力道依旧不小。
左凌泉双手锁住女子来不及格挡,只能偏开头以肩膀硬接了一下,结果肩膀剧痛传来,差点把骨头拍断。
“嘶——”
左凌泉倒抽一口凉气,见这女子如此胡搅蛮缠,也是怒从心起,松开了一只手,拿其腰间剑鞘当戒尺,抬手就抽了下去。
啪——
清脆响声,在雨夜中尤为醒目。
虽然听不清打的是哪里,但弹性肯定极好。
全力挣扎的黑衣女子,身体猛地一颤,挣扎动作也僵了下来,双眸瞪的老大,满眼难以置信。
左凌泉乘黑衣女子发懵的机会,把她左手也反拧至身后,用胳膊压住,彻底让她没法再动弹,然后手持剑鞘当戒尺,作势欲打:
“你服不服?”
雨夜中寂静了许久。
黑衣女子瞪大美眸,眼睛里全是震惊,懵了不知多长时间,才渐渐回过神,眼神转为了羞愤欲绝,然后是怒不可遏。
“你……你……无耻小贼,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啪——
剑鞘落在被雨水打湿的布料上,紧绷的黑色绸裤肉浪阵阵,甚至飞溅起些许雨雾,用赏心悦目形容可能不合适,但事实确实如此。
左凌泉没注意这些细节,只是拿着剑鞘,如同教训不听话学生的夫子:
“你服不服?”
黑衣女子话语戛然而止,吃疼之下,身体轻颤,娥眉微蹙,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双目几欲喷火,涨红与铁青交相在脸儿上浮现,歇斯底里道:
“你放开我,我要杀……”
啪——
黑衣女子刚开口,左凌泉又是一下:
“你服不服?”
“我……我……”
黑衣女子气的不知该如何言语,奋力扭动想要挣脱,结果……
啪——
“你服不服?”
……
啪啪啪……
第八章 你完了我跟你说!
周而复始,雨幕中的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刻钟。
黑衣女子很硬气,从头到尾都没软过半分,有怒骂、有威胁、有歇斯底里,但就是没说过一声‘服’字。
左凌泉也不信邪,他讲规矩讲道理,但面对输不起还无理取闹的人,就得教教对方什么叫‘武德’,不然没完没了的,总不能他先认错?
两个人脾气撞一块,谁都不肯让步,不过也不可能永远这么持续下去。
黑衣女子受制于人,终究是占了下风,被体罚很多次后,渐渐不说话也不挣扎了,只是趴在左凌泉腿上,咬着银牙,呼吸急剧起伏。
左凌泉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见对方不再挣扎,轻声道:
“和人单挑,就得赢得起输得起,不然人家能赢你,就能杀你。还好你遇上的是我,若是在江湖上你这么胡搅蛮缠,活不过三天。你不挣扎,我就当你认输了,把你放开,你要是还没完没了,那咱们继续,看你疼还是我疼。”
黑衣女子趴在左凌泉腿上,没任何回应,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左凌泉见此,松开了手脚。
黑衣女子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弹了起来,不顾背后火辣辣的痛处,转身从地上捡起了佩剑。
左凌泉眉头一皱,握住了剑柄。
只是脾气再倔的人,也没有送上门让人打的道理,黑衣女子满眼羞愤屈辱,却没有再攻向左凌泉,而是提着剑快步往巷子外走去,还冷声来了句: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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