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荷语重心长道:“当着自个男人骚有什么?当然,你娘把你爹管得严,没对手,不会那么干……你不一样,你是男强女弱,身边还有一堆劲敌,你在闺房里不放开点,怎么指望男人对你偏心?”
仇大小姐表情怪异:“怎么放开?”
黄静荷凑近小声道:“见面就偷偷暗送秋波;只要独处,就讲荤笑话、‘不小心’露肉;偶尔脚滑,倒在男人身上;或者洗澡不关门,故意让男人进来撞见……”
?!
仇大小姐算是开了眼界——这是当娘的能说出来的话?——她义正词严道:
“娘,我是正道中人,你说的这些,是演义里邪道妖女才会用的伎俩!”
黄静荷微微抬手:“娘只管说,听不听随你,反正以后是你嫁人,又不是娘嫁人。等你吃了亏,自然就晓得有娘出谋划策的好了。”
“我才不会做哪些有的没的,堂堂正道剑仙,岂能和风尘女子一般……”
仇大小姐神色认真,看起来对哪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很嫌弃。
黄静荷对此半点不意外,毕竟女人都是如此,哪有当着老娘保证会发骚的,只要瓜瓜记住就行了。
母女闺房闲谈,黄静荷还想多教导几句,忽然眉头一皱,转眼看向门外:
“瓜瓜,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仇大小姐略显疑惑,正想感知,隔壁的琵琶声,忽然传出的一声异响:
铛——
继而一股莫名气息,就出现在了楼里,把所有人都惊的一哆嗦。
唰唰——
不过刹那之间,楼下的姑娘们都来到了三楼。
仇大小姐和黄静荷脸色微变,也出现在了对面的炼气室门外。
练气室内,冷竹被惊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小龙龟和黑甲虫都成缩头乌龟。
本来抱着琵琶瞎弹秋桃,此时满眼震惊的抬起双手。
铁琵琶落在地上,发出阵阵颤鸣,表面涌现出流光。
嗡嗡——
不过转眼之间,漆黑的铁琵琶就布满了五彩斑斓的山河绘卷,正中是‘神女持琵琶,飞天退神魔’的场景。
众女子目光错愕,没看懂发生了什么,谢秋桃却眼神一喜:
“绕殿雷?!我还以为我娘骗我……”
黄静荷听见此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绕殿雷’和道门‘三清铃’、千秋乐府的‘夔鼓’等物,都是传说中上古时期用来对付降世天魔的神兵利器。
天魔灭则神兵藏。
为防九洲毁于自相残杀,长生道断绝后,这些神物就被上古先贤封存,史上从未动用过,大部分都已经不知所踪。
如今‘绕殿雷’在尘封万年后莫名苏醒……
黄静荷都不敢去细想,连忙道:
“瓜瓜,快去联系阳神和老剑神,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动静。”
上官灵烨和仇大小姐不敢怠慢,当即飞出去联系起了各洲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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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奎炳洲,天帝城。
巍峨城池耸立在彩云之巅,数千核心门徒在廊台间驻足,望着城池中央的大殿。
封闭的殿门内,闪耀着赤色流光,几道人影接连出现,又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雷弘量跟随这吴尊义,落在天帝城宗门正殿内,抬眼看向正前方的‘祖师像’,却见雕像手中的八角巨锤,燃起了赤红火焰,散发出让人窒息炽热。
头发雪白的商寅,赤裸上身站在祖师像前,眼中少有了露出了一抹凝重。
弟子张徽还有点蒙圈儿,询问道:
“师尊,这锤子……”
“烛炎,天帝城圣物,开宗祖师的兵刃。”
“弟子知道,这……这锤子是真的呀?我还以为……”
吴尊义蹙眉打量片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唤醒了这件法器。”
商寅也不清楚这件专门对付天魔的兵器,如何被唤醒,但知道这玩意醒了,远比正道打过来可怕。
“此物是上古八神兵之一,针对天魔而锻造,先辈不想其用于内斗,万年前全部封存,感知到天魔气息才会被唤醒。”
张徽疑惑道:“天魔不是被灭了吗?长生道都断了……”
商寅斟酌少许,回过身来,看向吴尊义:
“正邪为天道相争,孰对孰错不好定论,你可以袖手旁观;但天道之外的东西进来,毁的便是你我所知的一切,再不插手,你我便没存在的意义了。”
吴尊义皱了皱眉:“我也不过一介凡人,九洲窝里横尚有几分能耐,此等重任……”
“苍穹之下,皆是凡人,天魔下了界,也高不过这片天。”
商寅往大殿外走去:“先辈都能击退数次天魔,我等今人,岂能不如古人。”
张徽还有点茫然,连忙跟了上去。
雷弘量琢磨了下,询问道:“尊义,这是又有天魔来灭世?”
“不清楚。”
吴尊义回头看了眼火焰熊熊的战锤后,也跟了上去:
“先研究对策吧,有备无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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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剑冢出来后,四人一鸟再次潜伏入地底;为防被萧青冥再次提前发现位置,这次的位置挪到了一条大江之下,深入地底近两里。
沙沙沙——
一场瓢泼大雨,让处于极夜的天地再次伸手不见五指。
地底深处,洞府大厅里白雾弥漫,三女一男在白色地毯上盘坐,为了抢在萧青冥死灰复燃之前恢复足够战力,不敢有一刻松懈。
但洞府里多了一只鸟鸟,可就没以前那么平静了。
“叽叽叽~……”
暖黄灯火洒在大厅的角角落落,白色地毯下面鼓了一个会动的小包,下面传来有些无趣的小声哼唧。
小包从地毯边缘,一只移动到崔莹莹屁股后边,被挡住去路后,就改道跑到了老祖大腿旁边。
以上官玉堂的道行,炼气这么基础的技能,早已成了被动,根本不需要全身心入定,注意力都放在探查敌情之上。
被团子磨蹭大腿,上官玉堂右眼睁开了一条缝,望了望团子后,又把目光移到了坐在三人之间的左凌泉身上。
左凌泉盘坐练气的时候,闭着双眸不苟言笑,一双剑眉配上高挺鼻梁,看起来极为冷峻,就好似视女色如无物的孤高剑仙,旁人在他面前提女色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但对于了解左凌泉‘本性’的上官玉堂来说,瞧见这幅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心里就一个想法:
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上官玉堂暗暗瞄了左凌泉良久后,才把目光移开。
见团子着实无聊,又拱着地毯跑到了梅近水屁股旁边,上官玉堂心念微动,把小母龙放了出来。
横放在陈列架上的金锏,闪耀出金色流光,落在地毯上,由虚化实,渐渐变成了一个穿草鞋的敦实丫头。
“哟~三女一男,共处一室……”
嘭——
一句话没说完,小母龙就飞了大门,脸先着地。
“叽?”
团子听见动静,连忙从地毯边缘钻出来,迈着八字步跑到了门外,围着四仰八叉趴在地上的丫头转了几圈儿,歪头有些疑惑。
“小破鸟,再看本龙把你烤了。”
“叽?!”
团子都惊了,竟然还有人敢凶鸟鸟!它眼神一凶,把体型变成了箩筐那么大,直接跳向敦实丫头背上。
小母龙行云流水的翻身挪开,让团子踩空摔了个屁股蹲,抱着后脑勺一脸嘲讽:
“蠢蛋儿。”
“叽?!”
团子显然气到了,张开小翅膀就开始滿洞府追殺小母龍。
“略略略~追不到追不到……”
“叽叽叽……”
……
上官玉堂见团子不无聊了,嘴角勾出一抹欣慰笑意。
略微回想,这场面,倒是有点像她当年收拾无能狂怒的崔莹莹。
而当时梅近水就如她这样,在远处旁观,感受想来和她现在如出一辙。
上官玉堂扫了梅近水一眼,沧海桑田、時过境迁,往事早已成了往事,坐在这里面对故人回想往昔,难免会产生几分复杂……
轰——
正神游之际,一声闷雷响起,透过两里有余的大地,依旧传到了地底洞府。
上官玉堂眉头一皱,抬眼看向上方。
左凌泉等人也同时睁开眼睛,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怎么回事?又地龙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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