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有了老祖带路,在后宅无人能抗衡的绝对统治力下,姑娘们都消停了,心里想不想抢老大不知道,反正不太敢表现出来。
玉堂在后宅一家独大,对灵烨来说无疑是最悲催的。
以前灵烨以大姐自居,不管是不是自封,至少敢这么喊,姑娘们在大事儿上也确实会听她的。
而如今师尊降维打击,灵烨所有优势荡然无存,只剩下骚了。
不光姜怡和清婉在暗暗看她笑话,到了闺房之内,地位也一落千丈;以前她还能占据主导权控场,选择主动欺负妹妹,或者被妹妹联手欺负。
现在可好,师尊往旁边一趟,微微抬下腰,她就得‘善解人意’的帮忙垫枕头、擦汗,规规矩矩骚话都不敢说;师尊没舒坦,她就只能眼巴巴等着,比冷竹都乖巧。
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呀……
上官灵烨看着闲庭信步的师尊,心中无声轻叹。
想要打破这局面,除非她道行突飞猛进,能单挑摁住师尊,师尊打不过她,自然就退位让贤了。
但这个可能性太渺茫,想把师尊摁住,除非是师尊自己馋了故意放水;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外援,比如再来一个能和师尊抗衡女魔头,她驱虎吞狼从中获益。
但能和师尊抗衡的狐媚子,去哪儿找呢……
上官灵烨行走间,暗暗琢磨‘勾结外敌、欺师灭祖’的大计,尚未想出个苗头,就来到了左府大门外。
左府大门的灯笼下,提前收到消息的左夫人,正带着几个婶婶,在门口眺望。
瞧见几个儿媳妇一起走来,左夫人连忙下了台阶,笑眯眯道:
“玉堂,你们怎么走过来了,我还说安排车架接你们来着……”
上官玉堂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左夫人的胳膊,微笑道:
“娘,都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
一声“娘”,把内外双方都给叫愣了。
姜怡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有其徒必有其师,老祖简直比灵烨狐媚子都自觉,直接就把娘叫上了……
灵烨也是同感,暗暗吐槽了一句:不愧是我师尊……
左夫人眼中明显有意外,但脸色马上就被惊喜覆盖,笑盈盈道:
“诶呦~玉堂,你可算想通了……”
说着可能是觉得太偏袒玉堂,会让其他儿媳妇不开心,又望向姜怡:
“公主殿下,灵烨,清婉,冷竹丫头,来来来,快进来,外面这么冷的天儿,我这当娘的都没去城外接,着实对不住你们……莹莹和静煣呢?还有小桃子怎么没来?凌泉他二叔今年专门准备了一箱大炮仗,宅子里的娃娃,都等着小桃子和胖鸟回来放呢……”
“凌泉还有点事儿,今年过年回不来,下次肯定就一起回来了……”
上官玉堂含笑解释了两句,和左夫人一起进入大门。
左夫人没见着游子归乡,回来一堆儿媳妇心里也着实欢喜,怕冷落了某人,挨个拉着手嘘寒问暖,连冷竹都问候了半天,把冷竹感动的都快哭了。
本来这场合很温馨,一大家人应该去客厅继续聊。
但众人穿过游廊的时候,走在姑娘们前面的上官玉堂,忽然眉梢微蹙,顿住脚步,开始原地愣神儿。
“诶?!”
左夫人本来被玉堂搀着,玉堂这一停,自然被拉住了。
左夫人转头看了眼,发现玉堂直愣愣发呆,有些莫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玉堂?”
姑娘们暗道不妙。
好在愣神儿只持续了一瞬。
只见刚才还大姐气态十足的玉堂,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眼,来了句:
“咦~咋这么多人……诶?!娘!那什么……”
吴清婉反应极快,连忙上前,扶住了左夫人,柔声道:
“玉堂舟车劳顿,没睡好。灵烨,你先扶玉堂下去休息吧。”
上官灵烨知道师尊应该是有要事,连忙上前把蒙圈儿的静煣拉走了。
姜怡则望向静煣,眼神示意:发生什么事啦?
静煣刚刚在睡觉,完全不清楚情况,就被婆娘撵过来接客了,她眼神茫然的摇了摇头,就被灵烨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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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沉入群山,山崖上的篱笆园暗了下来。
硕大的团团雪人,堆在篱笆园外的崖壁上,以木棍为鸟喙、石子为眼珠,望着远方的海外。
原本停泊在海崖旁的渡船,已经悄然离去,整个天地间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山野间的村落里,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灯火,时而传来几声鞭炮声响。
擦擦……
夜色中,原本不该有人涉足的山崖上,忽然响起了踩过雪面的声响。
一道身着白裙,裙摆绣有梅花瓣的女子身形,悄然出现在了团团雕像的旁边,抬手在雪团子身上摸了摸,嘴角显出一抹笑意。
左凌泉等人偷偷摸到北狩洲,梅近水确实没有丝毫预料,但世人还是太小看了梅近水的心术。
北狩洲本土修士的想法,梅近水在此地坐镇数千年,岂会不知,时机未到,不能表态罢了。
温如意、谢温夫妇这些上古豪门的老顽固,梅近水一直都暗中关注;温如意表面俯首称臣,心底里一心想覆灭妖族、光复北狩洲仙家府念头,梅近水早就知道。
只要人还吃肉、狼还吃羊,人与妖之间的万世血仇就不会消失,两族迟早都会用一场亡族灭种的血战,证明谁是食物链最顶层。
所以在打开长生道前,妖族这些笼络来的势力,必须打压到可控的范围内。
梅近水从永夜之地回来后,就开始和商寅联手谋划此事,甚至刻意暗中引导,让温如意私下谋划挑起妖族争端。
本来梅近水的计划,是放任谢如意暗中谋划,她找机会牵线搭桥,让玉堂把江成剑送过来,暗中促成此事,引发妖族内乱。
如果藤笙压不住内乱,她趁机拉一波、打一波,迅速分化瓦解妖族的势力。
如果藤笙稳柱了妖族,此事由温如意主导,东洲人动的手,她最多有疏忽之责,台面上说得过去,不至于被藤笙察觉她已经开始‘卸磨杀驴’,直接让北狩洲人妖两族决裂血战。
梅近水这些日子一直在等着玉堂的回复,也在观望这温如意的动向。
哪想到玉堂话不多,做事倒是很‘善解人意’,直接就把左凌泉送她怀里来了。
梅近水不相信玉堂能料事如神到这一步,左凌泉过来应该只是个巧合。
但来都来了,顺道帮她办点小事情,也是应该的吗。
左凌泉再不做点正事儿改变形象,在她心里,可就真要从谦谦君子,变成无所不舔的小淫贼了……
梅近水以青葱玉指在雪团子上勾勒,给团子背上加了一栋小宅子后,心满意足颔首。
随着一阵寒风吹过,白裙身影便随风而去,飘向了渡船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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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入海口,渡船上。
左凌泉从霸城获知了前往冰原的门道,祭奠过玄武台列祖列宗后,就再度出发,长驱直入前往妖族的辖境,寻找那个深埋冰川之下的冰湖。
在霸城,温如意提供了梵天鹰的大概情况及住址,以及挑拨离间的各种设想。
但这件事儿难度很大,不亚于深入奎炳洲,无声无息灭掉混元天尊张芝鹭。
左凌泉干死梵天鹰的实力肯定有,但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栽赃,难度太大了,因此只能当做支线任务,有机会就顺手办了,没机会还是以冰川挖宝为主。
渡船伪装成了寻常客船,从入海大江玄江逆流而上,过了向阳山,就能到妖族辖境。
这段航程较长,途中也不好随意露头引起注意,左凌泉和三个半媳妇,都待在船楼里。
夜幕降临,渡船上。
左凌泉一袭白衣,负手站在窗口,眺望着江边的动向。
团子在旁边的软榻上,围着静煣转圈儿打滚儿,模样很是委屈,“叽叽叽……”嘀咕着,不出意外意思是——老娘,您是不是该和阿泉上炕了,鸟鸟去找桃桃和小奶娘,就不打扰您了……
深入敌后,得时刻提防,没法修炼,汤静煣今晚上不了炕,本就挺索然无味的,见团子在身边待了不到半刻钟,就火急火燎想跑去找桃桃蹭吃蹭喝,有些恼火的揉了揉团子:
“你就这么没良心?大晚上不知道陪我睡觉?以前在酒肆里,你怂的和鸡仔一样,鸟笼不睡,一有风吹草动就往我怀里钻,现在翅膀硬了,就不亲我了?”
“叽~”
团子听见这话,有点惭愧了,翻起来跳到静煣腿根蹲着,脑袋在肚子上蹭来蹭去,示意——鸟鸟也想配娘睡呀~娘一到晚上就把鸟鸟扔窗户外面,有什么办法……
汤静煣坐着也没啥事,有点困意,便把团子抱起来,进了侧屋的睡房:
“小左,莹莹姐,我先睡了,换班的时候叫我一声。”
“叽……”团子只能做出睡眼惺忪的模样,打了个哈切,挥了挥翅膀示意晚安。
崔莹莹坐在软榻对面喝茶,忽然不方便修炼了,也有点不适应。
秋桃和仇大小姐在对面屋里,整理从霸城买来的土特产,顺便交流些小姑娘之间的话题,她也不好凑进去,想想就呼唤道:
“左凌泉,过来,陪我喝两杯。”
左凌泉第一次来北狩洲,警觉性很高,但盯着江边,确实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来到莹莹姐旁边坐下,笑道:
“喝酒误事,莹莹姐喝就行了。”
说着搂住崔莹莹,继续注意着周边。
崔莹莹私下和左凌泉独处,要稍微放得开一些,她半躺在左凌泉怀里,拿着小酒杯抿了口,见左凌泉正儿八经‘站岗’,心中一动,摊开手掌,凝聚出一方小水幕。
水幕之中的画面,是幔帐之内,女子的视角。
一个俊美男子,嘬着占据半个水幕的大团子,发出‘啵啵~’的旖旎声响。
??
左凌泉余光瞄了眼,发现是莹莹姐录下的被开瓜的录像,表情古怪起来。
但他也知道莹莹姐在故意勾他,所以目不斜视,没有乱看。
崔莹莹轻咬下唇,脸蛋儿不只是微醺还是如何,反正红艳艳的,她抿着小酒,仔细看着自己被破防的场面,渐渐就发现,背后靠着的地方越来越不平坦。
崔莹莹有些好笑,想了想,手不动声色的放在了左凌泉腿上,慢慢挪到不该碰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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