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房间都上了锁,我想了想,又带着许伊走到了一层打开了门。已经是凌晨了,家家户户都闭上了灯,闷热的夏夜里,一点风都没有。整个村子都被窸窣的虫鸣包围了,草丛里时不时还传来如婴儿啼哭般的猫叫。
四处空无一人,我往前走了几步,打着手电筒把整栋房子都绕了一圈,仔细地记下了。许伊问我是不是在找什么,我心里还不太确定,暂时没有回答许伊。出门的应该是孙祥,我和许伊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孙祥回来。
和许伊商量片刻,我们决定上楼等着,免得和回来的孙祥撞个正着。我们把门重新锁上,正准备往楼梯处往上走的时候,我的目光放在了楼梯底下的那个小仓库。孙祥的手臂被蛇攻击的那次,我观察过这个小仓库,但当时油灯的光都被大家挡住了,我只看到里面满满堆着着一大摞纸钱。
“李可,怎么了?”许伊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想了想,走到仓库的小门前,把门拉开了。和孙祥家其他破旧的门不一样,这道门很新,好像刚装上去不久,就连开门关门都没有什么声音。
我来回开关了几下这个门,还是听不出有什么声响,照例说仓库换个新门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但我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我把身体探进了这个小仓库。为了充分利用空间,有很多人家会在楼梯下利用三角的空间设置一个小仓库,孙祥家也不例外。
仓库很小,地上全部是纸钱,这些纸钱好像已经堆积很久了,有的已经发潮,有的还长满了霉菌。仓库里的味道很难闻,这些纸钱摞的很高,几乎要把整个仓库给占满,没有什么剩余的空间。
就在此时,大门的地方传来了钥匙就要插进钥匙孔的声音,我和许伊都立刻警觉起来,我关上仓库的门,拉着许伊就往楼上冲去。我们跑到二层关掉手电筒的那一刹那,楼下的门刚好打开了。
我们躲进房间,把门关上。
许伊坐在床沿上拍着胸脯,她不敢大口喘气,我同样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门被关上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我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他走路的声音就更小了,外面沉寂了好一会,我才隐隐听到有布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他已经走到了我们房间的外面,脚步声戛然而止,我示意许伊不要发出声音来,许伊坐在床沿,她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但她明白我的意思,立刻连动都不敢动了。月亮从乌云里跑了出来,淡黄色的余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许伊白皙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她的上齿咬着下唇,嘴唇好像随时都会渗出血来。
脚步声到了门外就不见了,我很确定,我没有听错。外面的人应该就是孙祥,他此刻一定就站在门外听我们屋内的声音,我的心跳动的很厉害,对于孙祥的事情,我仿佛已经猜到了不少,我只是缺一条线索将事情全部串起来。
我仔细地回想,我担心我们刚刚是不是下楼被他发现了,我有刻意地留意,无论是大门还是仓库的门,我们回来的时候都有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好。我也不知道我就那样站了多久,外面一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时,声响终于传来了。
是一声轻轻的长叹,随后,他又拖着脚步慢慢走开了,两秒钟之后,脚步声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气,过了很久,许伊才敢开口说话。她得脸上已经沁出了汗水,我也一样,一身衬衫黏糊糊地贴在了身体上。许伊依旧压低声音,问我听到了什么,我老实地告诉许伊,我听到了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太轻了,只有他到了我们门外的时候我才能听见,一离开不到两秒,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是孙祥吗?”许伊问。
我:“应该是。”
许伊:“他这么晚出去干嘛?”
我不再回答,因为我也说不清楚,孙祥身上古怪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许伊又问我天亮要不要回市里去,我仔细地考虑了很久,最后告诉许伊,我们必须留在这个地方。
“那江军呢?”许伊担忧道。江军很快就要被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回市里,从马涛身上着手,找出他徇私舞弊的证据,另一条是留在这里,继续寻找江军无罪的线索。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相信马涛,如果他真的借机制造假的鉴定结果陷害江军,那他完全可以用上级和舆论压力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我们完全从侦查活动中排斥出去。马涛确实有在帮助我们,所以我还是决定留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
我回答许伊,这个村子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有预感,这事情和钱二的死有很大的关系。许伊茫然地看着我,我反问她不觉得三层的两间屋子很怪异吗。许伊点头,我们两个在看那两间屋子的时候,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之前一直说不明白,但我现在想通了。
刚刚下楼,我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这栋砖房,砖房是四四方方的,楼道里的走廊宽度长度也都一样,所以每个房间的大小也应该一模一样。可我们去看三层的两间房屋的时候,两间房间的大小根本就不一样。
“孙祥的房间比较大?”许伊问。
“不。”我回答。
孙祥的房间的确看上去要比贴满黄符的那个房间要大,但那实际上是我们的错觉。孙祥的房间很空旷,除了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而他对门的那个房间,四处堆满了废弃木质家具和一些废物,空间都被占据了。布冬乐巴。
我们先观察了孙祥空旷的房间,再去看那个堆满东西的屋子,这么一对比,就会感觉孙祥的房间很大,而那个堆满东西的屋子很小。但我仔细地想了想,孙祥的房间应该要比其他房间小上一点。
我测量了我们这个房间的墙壁和窗户边缘的距离,大概有一米再仔细地回想,而孙祥房间墙壁是与窗户的边缘紧挨着的,而且更奇怪的是,只有床头那面的墙壁是这样的。
第110章 掘坟
一般很少有人会去关注房间的大小,再加之孙祥房间只有一张床,这会让人产生房间很大的错觉,而忽略了孙祥的房间实际上比其他房间要小上一点的事实。再看那个堆满废物的屋子。两个房间一对比,大家又会产生另一种错觉:堆满废物的屋子比其他房间要小。
所以就算大家觉得奇怪,也会重点把目光都放在满是废物的那间屋子。
“你是说,房间有暗格?”许伊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点头:“孙祥房间里,靠床头的那堵墙贴着窗户的边缘。很少有人会把墙做那么厚。而且还只是一堵墙那么厚,所以我猜测,墙是空心的。”
许伊皱着眉头,觉得有道理,她说孙祥心里肯定有鬼,否则也不会在墙里设置一道暗格。我则摇头,说这件事还不能太确定,也有不少人在家里设置暗格,目的是为了隐藏家传的古董或者自己的财产。如果孙祥在家里设置暗格我们就说他心里有鬼未免太过武断。
不过我心里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推测,我告诉许伊之后,许伊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那天我们一共听到两声奇怪的声响,但是上楼却没有发现有人,现在想来,声音应该是从暗格里发出来的,两次声响,说明暗格里可能待着活物。许伊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花板。我们的楼上,正是孙祥的房间。
许伊的声音颤抖,她问我房间的暗格里关着的是什么东西,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必须得找机会去偷偷看一下。因为今晚的事情,我和许伊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天很热,我们的汗也不断地流淌着。
天刚亮,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屏幕,是王鑫打来的。我立刻拿着手机到窗户边接通了,从昨晚到天亮,许伊才刚刚睡着,她没有被吵醒,还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早晨的村子空气很好,已经有不少村民出来干活了。
孙祥也起的很早,他正坐在门前给自己的脚和手臂上的伤口涂药,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孙祥抬起头的时候也发现了,还冲我点点头打招呼。王鑫在电话里开门见山,还让另一个刑警跟我汇报了情况。
挂断电话,我在窗前伫立了很久,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一直盯着坐在门前的孙祥,有很多村民经过的时候都会冲孙祥打招呼,还亲切地称呼他为大师。孙祥对待村民的态度也很好,这样和谐的村子,本不应该发生这样残忍的凶杀案,可它却真实地发生了。
我想明白之后,把许伊叫了起来,许伊才刚睡着不久,本不想叫醒她,但我又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许伊没什么怨言,换好衣服之后便跟我下了楼。刑警正坐在楼下,他愁眉苦脸地,见我们下来他就对着我们一通抱怨。
刑警说他一整个晚上都在做噩梦,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害怕,总觉得孙祥的这栋房子毛毛的。他很羡慕那个替我送麻袋回城里的刑警,还咒骂他,说他去了竟然就不回来了。刑警求我跟马涛说一声,让他早点回去,他认为这里已经查不出什么线索了。
“你今天就能回去了。”我对刑警说。
刑警喜出望外,问我是不是真的,就连许伊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真的,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陪我们去做一件事。”我笑着对刑警说道。
立刻,我们三个人出了门。孙祥一直坐在门外,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还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我们三个去的方向是村子外面,他问我们要去哪里,我回答他说去市里一趟。孙祥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刑警听我说我们要回市里,很开心,许伊一直皱着眉头,但她没有插嘴。我们走到村子口的地方停了下来,刑警见我们不走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我带着他绕过路边的林子,走了整整大半个小时,我们又来到了乱葬岗附近。
太阳很大,强烈的光线照的我们睁不开眼睛,刑警发现我们又来到这个地方,脸色变了。我告诉刑警,这是他最后一次帮我们,刑警不愿意,转身就要走。
“江军是被冤枉的,证据就在这片地方,你如果走了,很可能会害死一个好人。”我对着刑警喊道,刑警一开始走的很快,听到我说的话,他放慢了脚步。我又告诉他,只要案子破了,他今天晚上就能回市里去。
刑警驻足,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咬牙决定帮助我们。他做了很大的决心,挽起袖子就问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可当我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刑警的脸再一次变的煞白,他哆哆嗦嗦地又问了我一遍。
我重复道:“掘坟。”
刑警彻底被吓住了,许伊也问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说把这块地方的坟墓全部给掘了,我们先找找看,看哪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我对他们说完便先行动了起来。白天的乱葬岗没有夜里那样恐怖,但是依旧笼罩着一股苍凉的气息,这是阳光所驱散不走的。
许伊马上照着我的意思四下寻找起来,刑警虽然不太愿意,但他想要早点走,只好顺着我的意思四下寻找起来。天气太热,我俯着身体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找,这个地方本来有许多蛇,但现在连蛇的踪影都看不见了。
我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们在太阳底下整整找了几十分钟都没能发现哪里的土层被人刻意翻动过。我双手插腰,眯着眼睛四处环视,这一片地方很大,到处都是隆起的小土坡。
就在我以为我要猜错的时候,我的手机又一次响了,是马涛打来的。那些袋子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当马涛告诉我结果的时候,我怔住了,一下子,很多我解释不通的事情全部涌上了心头。
“李可。”许伊叫了我一声,我这才意识到马涛已经把电话挂断了,许伊告诉我,我已经在傻傻地站了好几分钟。我反应过来,告诉她我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许伊和刑警也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没有发现,天气又热,刑警很快就放弃了,他累的顾不上害怕,瘫坐在一个小土坡旁,许伊满脸通红,我也让她坐着休息了。王鑫的电话,马涛的电话,让我茅塞顿开,按照我的推断,这个地方人烟少,坟墓多,外村人不会来,村里人不敢来,正是我推断中最可能的地方。
我不愿放弃,继续搜索起来,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片荒凉的乱葬岗里绕着圈子。许伊略微有些中暑,她多次想要来帮我,我都让她坐到阴凉的地方休息。刑警负责帮我保护许伊,我一边搜查的同时,还要一边关注许伊,我怕她出事。
又是整整半个小时过去,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我看看表,今天如果不把事情解决,江军很快就会被提起公诉,那样程序会更麻烦。终于,我在一个小土坡旁发现了异常,上面的沙土比较松软,虽然很不明显,但依稀可以看出来才被翻动过不久。
这片乱葬岗存在了几十年,风吹雨打,沙土早就应该凝固得不像话才对。我微微一笑,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我冲许伊和刑警招手,告诉他们找到了。刑警问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掘坟,我点头。布冬乐才。
他又问我坟墓底下是什么,许伊说是尸体,我说,是真相……
第111章 掘坟(2)
我们从四周找来了几根粗木棍,一点一点地把我们面前的小土坡给掘开了。土层的确被翻开过,所以我们并不怎么费劲,饶是如此。我们还是满头大汗,整整用了十几分钟,我们才终于把小土坡给铲平了。
土坡里什么都没有,刑警用袖子擦了满头的大汗,问我怎么什么都没有。我说应该在底下。于是我们又往下挖,果然,我们掘了一会,终于发现了一个坑,这个坑是被人提前挖好的。
坑才露出一个角,刑警就已经被吓坏了,他试图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但坑太小,里面又太黑。他没能成功。他咽了口唾沫,又慢慢地开始掘坟。我也没有闲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坑被越挖越大,里面的泥土也越来越少。布夹何圾。
刑警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他说他连阳光都感觉是阴冷的,看着刑警发颤的嘴唇,我跟他道了谢。他虽然害怕,但是最后都坚持下来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坟墓里躺着的就是我所想的,有一个侦查人员在这里,我们发现的证据更具有法律效力。
终于,我感觉我们手上的木棍捅到了除了泥土以外异常的东西,刑警察觉到了什么,他把木棍扔到一边,哀求我说他已经帮了我这么多。剩下的让我自己来。我不再勉强,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许伊站在一边紧张地盯着我们眼前的这块土地,刑警则瘫坐在一边,嘴里不断地念着“阿弥陀佛”。乱葬岗临着一片林子,林子传来阵阵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很快,我把坑里大部分可以用木棍刨开的沙土全部刨开了,先是露出了一双脚,脚还没有腐烂,只是微微有些缩水,不像是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
刑警也站了起来,受村里人和孙祥影响,兴许他是怕看到三十多年前冤死的人的尸骨,但是眼前的场景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他忍着恐惧,问道:“又发生命案了。”
随后,一整具尸体露了出来,准确的说是两具尸体,一具还没有腐烂的尸体的身下正压在另一具尸体上面,根据目测,下面一具尸体已经腐烂了。上一具尸体面朝下,我没有办法看清她们的脸,只能根据体形和头发,辨认出两具尸体都是女性。
“怎么回事!”刑警终于凝重起来,他马上打了个电话给马涛,说明情况之后,马涛似乎立刻要带人过来,我想了想,让刑警把电话交给我。马涛听到是我之后,说他马上会过来,之后再说。
“马队长,等等。”趁着马涛挂断电话之前,我叫住了他。我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让他来的时候不要带太多人,并且到村口的时候,全部徒步绕过林子来这个地方。马涛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这件案子和钱二的死有关系,也跟孙祥有关系。
钱二的案子还没有被移交到检察院提起公诉,我让马涛替我拖住,并告诉他案子今天就能破。
事态紧急,马涛犹豫一会之后便答应了,他表示他将立即出警,并派两个刑警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去看着孙祥。
我们等了很久,终于,七八个人从林子里穿了过来,带头的是马涛,他身后还有几个法医装扮的人。他们很快找到我们的位置,当看到坟墓里的两具尸体时,马涛也皱起了眉头。封锁现场之后,马涛让大家先提取证据,之后再把两具尸体转移。
过程没有那么快,马涛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点头,告诉他人不是江军杀的,而是孙祥杀的。马涛听后大惊,他看了一眼那座坟墓,问道:“我不是说那两个人,而是说钱二!”
马涛着急起来,他说他顶住压力,如果我没有办法找到推翻江军不是凶手的证据,他会很麻烦。
我让马涛别急,回答道:“我说的就是杀钱二的凶手。”
马涛一愣:“你是说村子里的孙祥?”
我点头:“是的。”
“亲手杀的?”
“是的。”
听到这里,马涛马上就否认了,他说孙祥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他有不在场证明,如果人是孙祥杀的,那整个村子的人都在替孙祥撒谎,这未免太过恐怖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帮凶或者妨害公务,这案子办起来难度太大了。
“人是孙祥杀的,村民也没有撒谎……”我话还没说完,现场鉴定尸体的人员就叫了我们一声,身体已经被抬出了坑里。我和马涛马上走过去,当看到两具尸体的时候,我们都惊住了。
两具尸体,一具已经腐烂发臭了,而另一具才刚刚要有腐烂的趋势。她们都是女性,没有腐烂的那具很容易辨认出年龄,大概是二十多岁的少女,而另一具则辨认不出来,只能根据她身上穿衣服的风格推测出大概是四十多岁。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两具尸体的眼球都不见了,但是她们的眼眶并没有流血,身上也没有发现血迹和其他伤口。由于没有伤口,法医推测很可能是死于窒息,我想了想,让他们先把两具尸体带回鉴定科,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初步的尸检报告并送回来。
马涛马上按照我的说法做了,马涛留下了三个刑警,他自己也没有回去。
“李教授,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这两具尸体的消息?”马涛问。
我点头:“据我推测,这两具尸体一具是孙祥的妻子,另一具是孙祥的女儿。”
马涛仔细想了很久,回答:“据村子里的人说,孙祥的妻女一年前就失踪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会……”
“孙祥妻女失踪的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人亲眼看见她们不见,所有事情,包括出去找她们,都是孙祥说的。”我这么说,马涛有点明白过来了。
我带着大家出了乱葬岗,马涛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很多事情还只是我的推测,我需要去进一步确认。马涛把那些新麻袋的鉴定报告带给了我,我一路走,一路看着上面的内容。马涛已经把鉴定结果告诉过我一遍,我重新确认之后,把鉴定报告收了起来。
那些麻袋以及这份鉴定报告,将是非常重要的证据。鉴定报告是珠市的另一个鉴定机构给出的,由于科学性和权威性,该机构给出的鉴定报告是足够用作诉讼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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