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兽是陵墓的组成部分,古代大户人家。尤其是权贵之人死后都会在坟墓甬道两侧摆放石兽,所以此地肯定是有一处将军坟存在的,于是我两点燃香烛恭敬祭拜了一圈,随后我壮着胆子靠近了鬼泪泉,只见直径半米左右的“泉眼”里水清澈至极,一眼可看到低,水里没有任何活物,似乎连细菌都没有。
正当我仔细观察泉水时忽然间竹林无风自起。随即我在泉水里看到一张美丽但却惨白的女人脸。
我勒个去的,那娘们一又来了。我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你胆子也太小了,水里面没情况啊?”王殿臣讥笑我道。
“我刚才差点滑一跤,不是因为害怕。”我找辙把这事儿给挡过去了。
“边哥,你说这是麒麟吗?”王殿臣走到石雕前打量一番后道。
“应该是的,墓穴里有一只祥兽也不奇怪。”
“你想过没有,石兽这东西死沉的,他们从墓穴里把大石头疙瘩弄出来为什么?”
“这种事情千万不要问,有可能犯忌讳。”我道。
“我知道,你别以为我缺心眼。”
之后我们穿过树林后回到小船上,渔夫将我们送回对岸道:“想要吃鱼就来找我,咱这儿的鱼肉质比别处的味道都要好。”
“谢谢大叔了,如果需要我们一定来买,毕竟几十号人吃喝。”
回到了施工队陈升还在那儿忧心忡忡的和人商议如何开工,我道:“陈经理,这事儿我看还是等宁哥来再说吧,就凭我们肯定是没法搞定的。”
“是啊,唉,我也是真白瞎了,就敲一下钟,能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拍了一下腿愁眉苦脸蹲在地下。休丸庄扛。
“你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事情既然发生咱们就面对呗,咱们做的事情哪次是一帆风顺的,别着急,问题肯定能解决。”
就这样一直等到第三天的中午宁陵生终于“进场”了。
陈升赶紧把情况汇报了,接着连声作检讨,宁陵生很是淡定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别着急,我心里有数。”
陈升最相信的就是宁陵生,一听他说“有数了”立马破涕为笑道:“宁总,我就知道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你。”
“没事,你先做好施工准备,咱们随时有可能开工。”陈升一改前几天的颓势,屁颠颠的去做准备了。
宁陵生没有问我们任何问题道:“殿臣你那天问我世上有哪些顶级风水局,我说你很快就能见到了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以为是那场骗鬼的局,难道不是吗?”王殿臣不解的道。
“那是一种祭祀仪式,和风水局没有任何关系。”说罢宁陵生指着不远处的河水道:“我说的顶级风水局就在你们眼前,就是这个地方。”
“大哥,你又没来,怎会知道当地风水格局的?”
“我看过照片了,一眼就认出来这里是一处倒挂银河地府局,这可是最顶级的阴宅风水了。”
“宁哥,这里的坟墓被水给淹了。”我道。
“是啊,淹了才好,否则何来倒挂银河之象?”宁陵生笑道。
“当地的风水我也看了,没觉着差但是也没觉着好啊?”我不解的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学到那一步,看风水除了眼里还得有见识,你连这道风水局都没有见过当然没法看出来,秦边,适合建阴宅的地貌特征应该具备哪些元素?”
“要有山、水、美丽的自然风光,气候要怡人,很多元素这里是没有。”
“是啊,山能藏气,谁能聚财。这是人对风水的常识性认识,但这种地貌可修阴宅,也可以建造阳宅,所以只能说是好的风水地,但谈不上最适合建阴宅的地方。人死之后就会进入地下世界,所以最好的风水龙穴肯定是在地下的,双眼能一眼看到的区域绝对不不是最好的阴宅风水。”
“宁哥,听你这么说我有点糊涂了,风水相书上说阴宅就是以地表之貌赐福于地下之人,如果按你的说法这一理论可就完全被推翻了。”
“我当然不会推翻前人智慧,我没说这个不好,只是没到顶级而已,最好的阴宅风水格局一定是深埋地下的,比如说这道倒挂银河天府局,简单来说其实就是两种地下风景:暗河与天然洞穴。”
“如果一片区域的地下同时拥有一处坑穴和地下暗河,只要坑穴不透水是个干燥的地下洞穴,这就叫地下银河,如果地穴是在水层之上,这就叫倒挂银河,这种地形极为罕见,因为地下洞穴基本都会被水浸透,或者本来就是被地下流水冲刷形成的,所以与水相邻,却又能保持干燥这就是天成之地,自然就是地府了,地府用来建造墓穴这就叫天作之合。”
“可是这种地貌特征人眼确实是无法寻找的,只能靠运气好瞎碰了。”我道。
“宝地自然是稀缺资源,但倒挂银河天府局能通过地表状况看出来的,比说四周没有明显山地,却有无源头却始终水质清澈的小河,因为没有山地隆起造成的缺口,地下水源无法涌出地面,而看似一汪死水,水质却不会发酵腐败,这就是水源在地下循环的结果。”
“啊,要这么说看出倒挂银河天府局不难啊。”我道。
“看出来确实不难,但是要找到就太难了,所以我一看到照片上的情况就知道此地必然有一座大坟,我估计应该是在那座石岛之下。”
“大哥,您别忙着看陵墓,咱们建庙的地址被一滩臭水给淹了,这事儿有办法解决吗?”
“这其实是好事,万一庙建好了再出这种事情想要补救可就难了。”宁陵生道。
我正听的入神,大壮子在我身后道:“你两身上的油漆在哪儿弄得?”
“油漆?”我有些不解的浑身上下看了看,果然在两袖上看到了青色的颜料痕迹。
“这事儿有点怪啊,当地渔民为什么要把竹子漆成绿色。”我不解的道。
第75章 罪魁祸首
听了这句话本连神情恬淡自如的宁陵生表情发生了细微变化,他有些关注的问道:“你们上过岛了?”
“没错,我们上岛祭拜了一下,宁哥。这不会给你惹麻烦吧?”我有些紧张的道。
“不会,磕头烧香是不会得罪谁的,可是如果竹子是用油漆刷绿的?那它本来的颜色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问谁的。
现场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宁陵生思索良久道:“你们在石岛上看到了什么?”
“有几只石兽,我和老王都不明白这么重的东西人为什么要从墓穴里搬出来?”
“这可不是人搬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在石岛上,石兽未必都入墓穴。有的人建墓穴时也会在墓穴周围的风水眼上摆放石兽,祈求风水地形稳定不变,否则一场大风就能让风水吉地变成凶险诡地。这个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当地村民为什么要在竹子上刷油漆。”
“这也不奇怪,城市里的大树一到冬天不就齐根处往上刷石灰吗?我估计这是防虫的手段。”王殿臣道。
“肯定不是为了防虫。”宁陵生道,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河岸边看着石岛上的“绿竹”群。
“要不然咱们问问渔民呗?”王殿臣道。
“有些时候自己寻找答案比询问得来的答案要准确也更安全,你们跟着我那么多年见我问过别人问题吗?”宁陵生道。
“还真没有。”我道。
“这不是因为我骄傲自大,而是因为尝试着去做一件事虽然有可能会因为不熟悉而前功尽弃,但我得到了经验,再去做总有做成的一天,所以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世界没有比人更危险的生命了。”
宁陵生这句话对我而言简直起到了“醍醐灌顶”之效,让我的思想境界突然就有了质的提升,想想我的爹妈家人,越发觉得宁陵生洞悉人性,自己家人都能置我于死地,何况外人乎。
“大哥。你说的简直太精彩了,受教了。”王殿臣迫不及待的表达了钦佩之情。
“殿臣。你也属于比较危险的人之一,别以为我说的都是别人,这里面也包括你。”
“大哥,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偶像,你这么讽刺我于心何忍?”
“讽刺你?我怎么觉得是表扬你。”我忍住笑道。
“哎,我说你这个小人当着大哥面戳我蹩脚呢?你行啊。”说着话他就上来要拧我的嘴巴,我两嘻嘻哈哈的笑着扭打成一团。
猛然我觉得身体上沾了油漆的地方就像针扎似的疼,忍不住唉吆一声。
当我感到疼时王殿臣也和我一样。他也摸着沾上油漆的身体道:“疼,真疼。”
宁陵生一步跨到我身边撕开沾着油漆的衣服,看了一眼伤口道:“赶紧把衣服脱了,这油漆有毒。”休丸庄血。
一听说“毒”字我忽然觉得身体一激灵,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鼻子里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药材气味,我并不在帐篷里,而是躺在一间干净的民居中,除了我也没人。
身体中毒的部位已经不疼了,估计毒已解,我想起来看看四周情况,可是一掀被子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我正打算起床找衣服,就听屋外想起了咚咚脚步声,赶紧钻回杯子里,只听木门响动,一个十二三岁梳着两道马尾辫的小女孩走进了屋里。
我只觉得一阵羞臊,赶紧闭眼装睡。
片刻后只觉得的勺子抵开嘴巴,一股微甜的水流入我的嘴巴里,这小姑娘再喂我喝水。
喝了没几口就听屋外一人道:“小翠,人醒了没有?”
“没有,但是我看他眼珠子好像在动。”
听了这句话我赶紧假装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道:“我、我这是在哪儿。”
小姑娘面色一喜道:“爹,他醒了。”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成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正是那天度我们过小河的渔夫。
他笑道:“你可昏了足足两天,总算是醒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觉着疼,人就晕过去了。”
“你这是中毒了,你两也是真够倒霉的,石岛上的竹子原本是紫色,我们把艾叶煮烂在晒干以鬼泪泉泉水搅和匀实后刷在竹身上的,按道理这汁液早就应该干透了,可能是下雨前返潮,所以你们在背阴竹子上蹭下来一点颜料,幸亏是隔着衣服的,如果蹭在脸上,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两性命。”不等询问他直接说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大叔,你知道竹林存在危险,看我们进去的时候也不提醒一声。”
“我们平时来往也不少,从来没人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真是没想起来,咱两无冤无仇的我不至于坑你。”
“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放心吧,这毒只要以当归煮水混合泥巴抹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消毒,来得猛烈,解毒的手法也很简单。”听他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
“这个竹林为什么要用艾叶煮水刷上色呢?”我不解的道。
“因为紫竹林是非常不吉祥的,但这片竹林长了几百年,都成精了,我记得十三年前,是有人想要把这片竹子给锯了,结果钢锯将将碰到竹根,那泥巴地里突然就喷出一股水柱,浇的那人满头满脸,随后这人立刻就成了一具蜡尸,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碰这片竹林了,只能是用艾水每年刷一遍,掩盖原本的紫色。”
“为什么不用绿漆呢?省事也安全啊?”
“确实省事,但化工类的颜料沾上紫竹就会淌干净,只有混合艾水的鬼泪泉才能刷上。”
得到我苏醒的消息后大壮子给我送来一身新衣服,穿上后精神抖擞的出了屋子,只见烂泥地还是无法进行建设,而宁陵生也不在现场,大壮子说吴青峰昨天来了现场,之后没多久两人就一起离开,直到现在人也没回来。
“这么长时间呢?为什么事儿?”
“不知道,宁总走的时候特意告诉我们不要打他传呼。”说到这儿他拍了脑袋一下道:“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你昏迷的第二天有个叫周启生的人给你发了条信息,说是人已经查到了,让你给回个电话。”
“周启生是谁?”我奇道。
“是个警察,你不认识吗?”
一说警察我顿时就明白这条信息的含义了道:“我认识他人但不知道这个名字,我先去回个电话。”
说罢我赶紧去村委会借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时周启生的嗓门很低沉道:“等你电话都快等出心脏病了。”
“是,我这两天遇到点事情,日子也不好过,你那边是怎么个情况?”
“人我已经查出来了,设这道局的人叫李振,他曾经是我们这儿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三年前辞职下海去做生意了,现在是榕城市最大的汽车零配件销售商,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了。”
“这个混蛋害死了这么多人他反而发达了?”我惊讶的道。
“没错,我也在暗中做了调查,他设这道风水局的目的可能是不满当时另一位副局长升为正职,所以用这种手段坑对方,而那些被撤职的副局长和死亡的警员都是跟着倒霉而已。”说话时他那愤怒的情绪我听的清清楚楚。
说实话谁听到这种事儿都会义愤填膺,如此恶毒的手段,去做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种人还能算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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