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门阴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一旦她来到你身边,就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并且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所以我们运气都算是好的。”
“这么说刚才关于那警察幼年时所遭遇的状况,你都是听耳报神说的?”
“是的。耳报神能告诉我所有想知道的一切,当然一般别人的隐私我是不会问的,但这个警察如果不露两手他肯定以为我是骗子,这对我定案会造成影响的。”
“明白,但我认为李煜确实是你杀死的对吗?”我压低嗓门的道。宏尤坑亡。
“你……你也养了一个耳报神?”他惊诧的道。
“你的耳报神既然能提供消息,你就肯定知道杀死李煜的凶手,但你却宁可成为嫌疑犯,也不愿交代所知道的信息,这个结论应该不难得出吧。”
他点点了头道:“确实是这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居然没想到。”说罢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确实知道杀死李煜的凶手,但没法告诉这些警察。”
“明白了。就是耳报神杀了他对吗?”我道。
“是啊,当时李煜想要杀死我,耳报神自然是要保护我的,所以就施展法力杀死了李煜。”
我不解的道:“你去绿雀酒店是为了驱鬼,为什么这些人要杀了你?”
“也怪我嘴欠,上来吹牛逼的时候说了耳报神的能力,他们肯定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什么秘密呢?”
“我不知道啊。耳报神并没有告诉我,我也郁闷。”他颇为无奈的道。
“为什么不告诉你?难道他不知道?”
“应该不会,不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他不愿意说的事情,但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说这件事。”
“也正常,就像每次遇到危险后上门阴也有不出现的可能。但这点肯定是有他原因的,所以还是我们对于自己的保护神不够了解。”
“你说的没错,但这件事到底怎么办也是让人头疼。”
“你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警察,让警察对绿雀酒店展开调查不就结了?”
“刚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可问题是没等我说话,耳报神阻止了我,它让我不要对外乱说这件事,否则只会招惹更大的麻烦上身,我现在正是进退两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要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那只能替这酒店背黑锅了,毕竟你是在第一作案现场,而且杀人凶器上有你留下的指纹。”
“唉,我现在头都疼,哑巴吃黄连是什么感受我现在是深有体会。”他皱眉道。
我们正在聊天刑警队长进了病房道:“这里的环境你们还满意吧?”
“不错,谢谢您关心了。”我道。
“嗯,你们喜欢就好。好好养伤,尽快的康复出院。”
“谢谢您的关心,那个被送去抢救的人现在情况好点了没有?”我道。
“恢复的还算可以,虽然暂时没有醒过来,但就是时间问题,迟早人会醒来的,我们正在全城搜捕杀害警察的凶手,到时候希望您能把人指认出来。”
“您放心,甭说指认,杀了他都没问题。”我恨恨的道。
“就算要惩罚他也是法律赋予的权利,我们作为个人可没有杀人的权利。”警察道。
“您放心吧,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让我杀人我肯定是不敢的。”
“嗯,你的案子有了重大突破,虽然现在还处在取证调查阶段,但应该能为你洗脱罪名。”警察又对赵二十道。
“哦,您有这个把握?那真是太好了。”赵二十呵呵笑道。
“放心吧,我说过公安机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您能透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让您对这案子又有了新的看法?”
“目前还不太方便透露,不过肯定是有大的进展,你放心吧。”说罢他起身离开了。
之后那些警员对赵二十的态度确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和他说话口气就不那么生硬了。
“你可以问问耳报神,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道。
“我当然问了,但他没有告诉我。”赵二十颇为无奈的道。
又过了两天我自觉伤口已经恢复不少,便问警方什么时候能出去,警察道:“这个我们管不了,你离开的时间自由上级能决定。”
到这份上我是真有点着急了,如果不除了这个人那我可就是杀了四人的连环凶手,那还不被就地枪决。
赵二十看出了我情绪颇为焦急,于是就问我道:“怎么了?我看你的情绪好像很焦虑?”
“你应知道我为什么事情焦虑吧?”
“还真不知道,我确实问了耳报神和你相关的问题,但他不愿意告诉我,应该和你身上的素罗囊有关,鬼魂之间也是有地盘意识的,你身上有上门阴存在,耳报神自然就不愿意轻易招惹了。”
我想了想道:“你能帮我问问他icu一名重伤犯人的守卫何时能离开吗?”
“这个还真能给你问道。”说罢他去了阳台,蹲在阳台一角,也不知道在哪悉悉索索的说些什么,片刻之后他起身走到我面前道:“明天下午两点半,警察肯定不在原地。”
“成,谢谢你了。”
“你问这个干吗?”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道。
他犹豫了片刻道:“哥们,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这件事我得说一下,如果你想做了这个人,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他的寿命还有二十年。”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也就是说短期内他不会死?”
“是的,如果你也相信鬼神之说,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找这个麻烦,人的命是天注定的,无论是自己还是外人都不可能改变他人的命运。”
我颇为无奈的道:“说实话我也不想招惹这麻烦,但既然麻烦已经招惹上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我没有退路。”
“我真心劝你还是退一步还亏天空的好,因为我没法知道明年你会遇到什么状况。”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是在医院,除非有狙击手一枪爆了我的脑袋,否则还能怎样?”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万一真有狙击手对我脑袋来一枪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无论遇到何种状况,我都没有退路,这个人必须死,否则死的人就是我。
确定了要做的事情后,我在第二天下午两点半之后去了icu病房。
病房门口确实没有警方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于是我依葫芦画瓢也弄了一件大夫穿的白大褂披在身上后混进了icu病房内。
很快就在一圈病人中发现了那个贩毒的中年人,只见他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弹。
我不免觉得有点奇怪,这人明明就是个待宰羔羊,为什么赵二十说他还有二十年的寿命?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我杀了他。
想要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病人真的是太简单了,只需要一个吸满空气的注射器,插入他的身体后将空气注射进去,这人就会立即死亡。
而针管此时就在我的口袋里。
我一步步的靠近他床边,同时注意着周围的护士,只见这些人都在忙着手头的工作,根本无暇管别人的事情。
我正要抽出注射器,就听一人道:“大娘,您真不用这样,无论如何和我们都会照顾好他的,请你放心。”
“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辛苦,我送点排骨汤给大家补补身体。”说着话只见一名身着补丁布褂,看样子极其寒酸的老人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第222章 宽恕
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很正常,但当她的眼睛转向躺在病床上的中年人时那种难过、揪心、渴盼的眼神我感受的是清清楚楚。
老人颤巍巍走到中年人躺着的病床前道:“你这个娃娃,从小妈就说让你听话、听话,但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你现在躺在医院里。妈这么大年纪没人管了。”
她说话时的声音很低,只有我才能听清楚。
护士也发现了我,走过来道:“您是……”
“哦,我是中院的脑科医生,受张主任的邀请来这里交流医疗心得。”谎话是早就想好的,没有一点犹豫,张嘴就说。
小护士不可能想到我来这儿是为了杀人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这点,还真以为我是医生,很客气的打了招呼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而我则站在中年人的床头。心里异常矛盾,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老太伸出干瘪的手,握住我的手腕道:“医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也干了很多坏事情,但这一切都是我教育的不好,责任在我。你把他救活,我给他抵命啊。”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握住我手腕的手微微颤抖着,而我这只手里攥着一支抽满空气的注射器。
“阿姨,你别多想,我们的责任是治病救人。如果他需要承担法律后果那也是治好伤后由公安机关处理发落,医者仁心,只要是病人我们都会尽全力的。”
“谢谢医生、谢谢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在家就在,他要不在这个家就没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有气无力的道。
“您放心吧,我保证您儿子肯定会痊愈的,你的家不会散。”说罢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这话说完我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中年人左眼眼角流出一滴眼泪顺着太阳穴滴入床单。
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了。
那一秒钟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必须得杀他灭口。
但随即我就感到左手不停被摇晃着,是那老太紧紧握着我的手,感谢我救他儿子所做的一切努力。
真是令我哭笑不得,却也是根本无法下手了。
随后我站在病床前,两手扶着床头凝立片刻后道:“老人家,您也是被这个儿子拖累惨了,如果他醒来治好伤后恐怕就直接送去监狱判刑服役了,你这个岁数我说句不吉利的话能等到他出来的那天吗?”
“不管能不能等到,至少儿子还在。天下的人都能说他坏,嫌弃他,但我不能,谁让我是他的妈呢。”
“虽然他不是一个好儿子,但您是一个好母亲,我祝福您的孩子能早日康复。”说罢我出了icu。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我如何忍心下手杀了她的孩子?
之后我将注射器丢进了废纸篓,无奈的躲进厕所抽烟了。
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一定是疯了,没来由的装什么善良。
但我就是下不了手,即便老人离开后我也下不了手。
所以我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警方就将知道我干的这件事,与其让他们来抓我,不如我投案自首,至少在量刑上还能减轻点。
想到这儿我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吃饱了撑的报警玩儿,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结果惹了一身骚。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儿我能做的也就是打电话通知王殿臣过来交代“后事”了。
结果这小子又不知道再忙些什么,电话里告诉我至少要明天才能过来,于是我自首的日程也只能继续往后推一天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王殿臣终于来了,我拉着他去阳台将打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你是不是疯了?”听罢王殿臣表情夸张的问道。
“我是疯了,否则也做不出来这么混蛋的事情,但既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否则还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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