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青脸面具,是西装大叔的,刚才他路过臭水沟,是我及时提醒他,所幸让他躲过一劫,我现在提醒他不要靠近臭水沟,或许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第四张金脸面具,是葛钰的,只要提醒葛钰,千万不要在夜幕降临之时。走在大街上,尤其是不能再让她晚上来找我了。
仔细一想。先不算海伯,我们三个人的肋骨上,刻的都有字,那么海伯的肋骨上也一定有字,当时没来得及用铜钱看看海伯的肋骨上到底写着什么字。
按照顺序,我们四个人肋骨上的字,分别是生、、无、门。
第二个字,我觉得应该是个死字,这样连起来就叫生死无门,按照字面意思来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我们四个人,按理说从未相识,可偏偏就都遇上了,而且把我们四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关键人物。就是我。
他们三人互相不认识,但我却统统认识他们,我觉得关键点还是在我身上。
既然知道了我会死在大桥坍塌之下,那我遇见大桥,就不要从桥下过,打定了主意,我心说今晚独自一人,再去一趟民国老宅!
原本我想问问海伯那颗所谓的鬼眼,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线索就此中断。
其次,想问问那个脸谱面具男,为什么让我拿走白脸面具,但他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我也不清楚。
想到了脸谱面具,我忽然想起,昨晚上从老宅里取出的那个白脸面具,就放在家里,当下就赶紧回家。
取出面具来回观赏,这面具的材质,很薄,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是鸡蛋壳,但质地坚硬,上边描绘的脸谱很是精致,细到一笔一划都是仔细勾勒出来的。看样子像是出自大师之手。
下午,我给葛钰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都是提示关机。
我坐不住了,看了一下表,两点多,距离上班还是十个小时。如果坐车去桑槐村,我需要一下午的时间,但自己开车,上高速,两个小时就够了。
想罢,我就开上了自己的小现代,直奔桑槐村,同时带上了那白色的脸谱面具,以及买了两箱面包还有核桃露。
到了冯婆家里的时候,正巧葛钰也在,我问她怎么不开机,她说充电器丢了,没来得及买。
我先是把葛钰拉到一边,小声嘱咐了一顿,说晚上千万不能单独出门,然后又将死亡照片的事情跟葛钰说了一遍,没想到葛钰却说:照片上的情景,应该是我十几年前的遭遇,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说:现在你身体里还有一颗心脏,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安稳一点吧。
葛钰很听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起回到屋里,我先是把面包和核桃露搬进了屋里,然后取出脸谱面具,问冯婆:婆婆,您知道这种面具是什么材质吗?
冯婆刚看了一眼面具,就瞪了一下眼睛,她生怕自己看花,就伸出手来,接过面具,站在屋门口映照着太阳去。
这么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冯婆指着面具,开始给葛钰我俩比划。
葛钰说:这面具的材质,婆婆也没见过,但一定不是给活人带的。
我一惊,问:为什么不是给活人带的?
冯婆比划一番,葛钰说:这面具的造型结构,不是以脸型为主,是以骨型为主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往脸上带的,是往面骨上带的。
葛钰说完,冯婆点了点头,表示葛钰说的对。
我瞠目结舌!
世间还有这等面具?面具轮廓不是往脸上带的,而是往面骨上带。那么说,曾经救过我的那个脸谱面具男,他一直不摘下来面具,就是因为那面具下,隐藏的并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骷髅头?
这也不对,我曾经仔细的看过他脸上的面具,他是有眼珠的,绝对有,而且眼珠是纯黑色,没有一丝眼白。
冯婆又比划了一阵,葛钰说:婆婆让你小心点,最近这几天咱俩待在一起吧。
我说行。
傍晚时分,我开车带着葛钰,回到了房子店总站。我不想让葛钰留在我的出租房里,我恨不得让葛钰捧在手心里,时时刻刻的看着。
晚上发车,一路上倒也安稳,我发现公交车上的鬼魂,其实大多时候并不是动不动就要害人,有些鬼魂还是挺好的,他们上车后,该投币就投币,然后走到车厢后边,一言不发,到站就下车。
我在想,他们被害之前,或许也经常这样上下班,只不过被黑心的运营人,在车上下了诅咒,导致他们到现在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等我发车到焦化厂的时候,坐在路边,我点了一根烟。
第一次就是在这里遇上海伯的,他当时满脸鲜血,而最后一次我见到海伯,他也是满脸鲜血。
在古印度,有一个神秘且有名的图腾,在一座山上,一条环形的蛇,用嘴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圈,很多境界高的修行者,都曾感悟过,对于那图案的理解,大多数人都觉得,开始就是终结,终结就是开始。
海伯死了,但他说一个星期后,让我去郊区火葬场等着,具体是等谁,我还不清楚。
或许海伯的死,并不是终点,而只是一个起点。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起身发车,忽然听闻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转头看去,在一片黑暗中,走过来一个带着白色脸谱面具的中年人。
是他!木住记亡。
“面具拿出来了吗?”他走过来,开门见山直接问我。
我点头,说:嗯,拿到了。
“在哪里?给我。”
我说:给你也行,你摘下面具给我看看你的长相,怎么样?
脸谱面具男一愣,好半天才说:你为什么想看我的长相?
“这面具不是往脸上戴的,而是往面骨上带的,我很想看看,你的脸上有没有肌肉组织。”
脸谱面具男一听,抬头哈哈大笑道:小子,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要多问。
我扔掉烟头,说:既然你不想给我看,这样吧,我问你一件事,你跟我说实话,咱俩就算是交易,如何?
“我数次救你,你还跟我谈交易?不过我念你是个小孩子,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尽管问。”
一听脸谱面具男说这句话,我连忙问道:你知不知道鬼眼?就是一颗眼球,被封印到了一个玻璃珠子里边,那颗眼球还会眨眼,如果你知道,就详细告诉我,行吗?
脸谱面具男一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失声说道:你竟然见过鬼眼?!
第080章 逆天臣
脸谱面具男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身体都在颤抖,他竟然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再次问我:你在哪里见过鬼眼?快告诉我!
他剧烈的反应,吓了我一跳,我大脑中快速转动,说:在那间老宅的地下室里见到的,不过我装进自己的兜里,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不见了。
脸谱面具男松开了手,但不停的在原地踱步,片刻后,他转头,振声说道:今晚,我跟你一起去一趟老宅子,你带路。咱俩去地下室里搜索一番。
我心中狂喜,但脸上略微担忧的说:那个地下室里有一个高手,使得一手好银针,而且他是人是鬼还是僵尸,我都不清楚,反正他很厉害。
“哼,厉害?在我面前,不要提厉害两个字,今晚你带路就是了!”脸谱面具男说完。直接扬长而去,在风中给我撂下来一句话:午夜两点,我在房子店总站的门口等着你。
有实力就是尿性,小母牛坐火箭,牛逼轰轰直上天啊,这一句话真是拉风到了极点。
我心里快高兴死了。心说那个鬼叔了不起,这脸谱面具男也同样尿性,今晚我带着他去,一来我有个保镖,二来如果遇见鬼叔,可以看看两人谁的本事更厉害,万一要是来个两败俱伤,那更好。
现在我确定,脸谱面具男跟鬼叔,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晚上,我发车回到房子店,见葛钰坐在沙发上看书,我说:葛钰,我出去忙点事。你要什么东西吗?我给你带回来。
葛钰摇头,说:你早点回来就行了。我一会就睡。
我抱着葛钰的脑袋,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就直接出门了。
开上我的小现代,载着脸谱面具男一同前往民国老宅,在路上,脸谱面具男对我说: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我一愣,心想他冷不丁的说这话,貌似是发现了我心里的想法?知道我在利用他?
我没吭声,他继续说:这14路末班车上的诅咒,非同小可,乃拶指灯笼诅咒,百年威力,一般人扛不住,开过这车的,坐过这车的,都得死。
我笑着说:那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脸谱面具男轻蔑的说:那你的心脏在哪?灵魂在哪?你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懂吗?你看似与常人无异,是因为你的信念还存在,若信念消亡,你则必死无疑。
我浑身一震,知道今天遇上高人了!木状女划。
敢情我从半年前开14路末班车开始,一直到今日,所遇见的人,都是死人,都是鬼,根本没有一个活人,或许,14路末班车就是存在于一条幻境路线当中。
等我们赶到了民国老宅之时,刚一下车,他就皱了一下眉头,说:好重的煞气。
我问:什么叫煞气?
面具男说:人活着,心生怨恨,死后不散,便为煞气。
他带着我,走到了老宅的大门前,隔着庭院看去,老宅里仍然亮着红灯笼烛光,我问他:上一次我来,就遇见烛光了,地上还有指影,这一次怎么还有?
面具男子不说话,盯着老宅看了许久,随后才说:你们触发了老宅里的百年诅咒,现在这老宅里凶险异常,小心为妙。
我点头,没吭声,但发现他始终站在铁门前,丝毫没有进去的打算。
我说: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一怔,哑然笑道:你喊我老大?有点意思,你可以喊我逆天臣。
逆天臣!
此名霸气,臣子逆天,扭转乾坤,乃大逆之举。但他偏偏就敢起这样的名字,肯定实力非凡。
我不由得想起了他那拉风的小耳光,对着那一群恶鬼,噼里啪啦的一人甩一巴掌,甩的他们胆战心惊,这绝对是实力超群的表现。
“老大,那还进去不?”我觉得逆天臣这个名字,我真的不敢喊,不能人家说两句客套话,我就傻了吧唧的直接喊他名字吧?那多不恭敬,喊两句老大又不吃亏。
他想了想,对我说:去,顺着门前这条公路,往东走,那边有梧桐树,给我摘几片树叶下来。
我一愣,说:老大,你怎么知道东边有梧桐树?
他淡然的说道:气息。
这么高深的东西,我不懂,当下我屁颠屁颠的跑到梧桐树下,随便捡了两片树叶,就跑了回来,逆天臣白了我一眼,说:我让你摘两片树叶,不是让你捡,明白吗?
树叶不就是树叶,还得必须摘,这逼格究竟有多高。
他一看我表情,叹了口气说:跟我来。
到了梧桐树下,他在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子,抬手一甩,就打断了一节树枝,树枝落下后,他说:挑一片最大的,一片最小的。
摘好之后,我拿着树叶,跟着他一起回到了老宅的门口。
“树由地生,神由心生…”逆天臣捏着两片树叶,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反正从第一句话开始,后边所念叨的话语,他都是放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我听到。
片刻后,他将两片梧桐树叶放在了大门口,只见那两片树叶上,开始冒起袅袅青烟,定睛一看,每一片树叶上都冒起三缕青烟,而树叶上边则像是燃烧了一般,从树叶正中间开始冒出一个大洞。
到最后树叶中间一直烧出了一个图案,他对我说:拿起来看看,大一点的树叶上,烧出来的是什么图案?
我捏起来大一点的树叶,看了一眼,觉得像是个盒子,就说:骨灰盒吧。
他点头,又问我:小一点的树叶,拿起来看看,烧出来的是什么图案。
“看样子好像是一只鸟。”话音刚落,他狐疑的嗯了一声,从我手中接过那一小片树叶,定睛一看,说:你们之前来这里,是不是被发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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