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地上的几个很清晰的脚印说道:“在这里,脚印是朝山体方向过去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啊,追……”张怡寒大手一挥就握着手电率先朝里面钻了进去。
“等一下,你们把刀带上,以防万一出什么事。”赵铭竹叫住了我们,而后递给我们一人一把开山刀。
开山刀可是野外执行任务必备的神器,昨天我们上山的时候一人准备了一把。
紧接着我和张怡寒就一人拿把开山刀开始出发。
张怡寒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地道只有半人高,我们必须弯着腰才能前进。而且还比较窄,只能容一人单独通过。
走了没几步我们就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个拐角处。拐过这道弯后,走了没多远又出现一个拐角……就这样,我们顺着地道拐来拐去,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两条岔道。
这两条岔道是呈“y”字形出现在我们跟前的。
我们两在地道口看了一会儿,惊奇地发现那个老头的脚印突然在此消失。他就好像走到这里后一下人间蒸发了一样。
因为两条地道口不仅没有任何脚印,洞里还布满了很多蜘蛛网,这两条岔道似乎已经多年没人走过了。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我第一次在半山腰看见那个老头的情景。当时我追过去后,只在周围方圆机几米内看见他留下的脚印,再远就什么都没看见了。后来想起这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没看清楚,此时又看见老头凭空消失,我突然有些心虚起来。
“师姐,这两条岔道应该不用去看了吧,一看就荒废很多年了。”我有点想退回去。这地道乌漆麻黑的,我总觉得好像暗中有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们一样。
“看你那怂样儿,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张怡寒横了我一眼,转身朝右边那条岔道走去:“分头行动,遇到鬼了就大声叫,姐就赶过来救你。其实鬼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外婆说看见鬼了亲他一下就可以了……”
这娘们儿明显是在吓我、忽悠我,于是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外婆没说看见鬼了就叫你马上脱衣服?”
“滚!”张怡寒对我扬起看刀作势要砍。我朝后一躲,她也没再追我,便挥刀砍掉那些蜘蛛网和树根,朝岔道深处走去。
见她已经走进右边那条岔道了,我便提醒了一句:“师姐,要是再出现岔道了你就别随便进去了,怕迷路。”我很担心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一阵乱穿,万一迷路了到时候我还得去找她。
张怡寒没说话,很快就拐弯过去了,见状我也赶紧钻进了左边那条地道。此时我虽然已经有点心虚,但却不想让一个女人看不起我。
我一边用刀劈砍着挡在地道中央的树根和蜘蛛网,一边缓缓前进,没走多远我也遇到了第一个拐角。
说来也奇怪,我刚一拐过这个拐角,那些蜘蛛网和树根就没了,地道里又像我们之前走得那段一样那么干净。有些不一样的是,这条地道好像很长,我用强光手电一下都照不到头。
要知道我拿的可是我们警察系统专门订购的警用手电,照射距离至少也是五百米以上。虽然在这种漆黑封闭的地方距离感会有偏差,可我感觉这条笔直的地道至少也有两三百米。
我知道我要是从这里走过去,一定会浪费不少时间,于是便准备转身掉头。
“咳咳,咳咳……”就在我刚转过身,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吓得神经瞬间绷紧,赶紧转身用手电照射那条笔直的地道。只可惜我什么都没看见。
“谁?”我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音。
我又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我身后也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就在我刚转过身的时候,我背后又传来了那个咳嗽声。
这回算是听清楚了,这咳嗽声绝对是那条笔直的地道那头传过来的。
我一想就想到了这个声音肯定是那个老头的,便赶紧猫着腰朝前面跑去。可是我刚跑了不到十米,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凄厉地尖叫:“啊……”
我和张怡寒相处了那么久,当然能听出那是张怡寒的声音。
“师姐……”我一声大叫赶紧掉头往回跑。很快我来到了之前我和张怡寒分手的那条岔道口。我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可当我拐过第一个弯的时候,我一下傻眼了。
因为我看见她这边也和我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样,这里也有那么一条笔直的通道,也是一眼望不到头。
不过我此时已经来不及多想,赶紧边叫边朝里面冲了进去:“师姐,师姐……张怡寒……”
只可惜我再也没听见张怡寒的回音。我很着急她的安危,继续猫着腰朝前面“飞奔”。
跑着跑着,从我右侧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把我右手抓住了。
“啊……”我一声惊呼,一手电就朝我右边砸了过去。然而我手电刚砸过去,就被人用手一下挡住了。
借助刚才手电光晃的那一下,我发现原来抓我的人是张怡寒。
“你想砸死我呀!”张怡寒没好气地叫道。
“你神经病啊,没事你乱叫什么?”我冲张怡寒大声吼了一句。我一看见她没事就知道这又是她的恶作剧。这回是真的发火了,我为她紧张的要死,她却又在消遣我。
然而,我没想到这次我还真的错怪她了。只见她瞪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你自己看……”
张怡寒说完侧了一下身子,我这才发现原来她身后也有一条很长的通道,而通道的不远处,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他衣衫褴褛,浑身都是鲜血,就连嘴巴上都带着很多鲜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的葛老。
第29章 吸人血的葛老
葛老是我进悬案侦查组后对我帮助最大的人,他是我们五大队的闲人,我也是闲人,因此我整天就跟着他屁股后面向他请教这个请教那个。几乎可以说他就是我的半个师傅。此时看见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稍微楞了一会儿后,我大叫一声就朝葛老冲了上去:“葛老……”
“等一下……”张怡寒一把拉住了我。
“怎么了?”我一脸狐疑地望着张怡寒。
“我觉得葛老眼神有点不对劲,我们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张怡寒有些忌惮地道。
“师姐,都啥时候了,还观察什么呀?”我有些焦急地道:“你没看见葛老都成这样了吗,再观察一下她就没命了。”
此时的葛老早已奄奄一息,不过他的眼神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救人心切来不及多想,便赶紧朝葛老走过去。
“葛老,葛老,你没事吧?”我蹲在葛老身边问道,说完便伸手去扶他。
就在这时,葛老突然毫无征兆地朝我扑了上来。
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一下扑倒在地。紧接着,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朝我脖子咬了过来。
我形容的一点都不夸张,那一刻,葛老的嘴巴的确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因为他嘴里本来就有鲜血。
我毫不怀疑他这一口如果咬中我脖子,我一定命丧当场。我本能地伸出左手抵住了葛老的下巴,然而葛老脖子突然一晃,转而一口咬住了我的小臂。
“啊……”我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伸出右手去掐葛老脖子。
本来我也只是想令他脖子吃痛松开嘴巴,却没想到这一掐还起了反作用,他嘴上的力道反而更强了。
那一刻,我只感觉到我的手臂马上就要被他咬断了,我右手开始拼命掐他脖子。可是我突然发现葛老的脖子硬邦邦,我那么用力掐他,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嘭……”就在这时,我看见张怡寒用强光手电朝葛老后脑勺狠狠敲了一下。
我终于感觉到葛老嘴上的力道缓缓减弱,而后便见他一下晕倒在地。
扭头一看,张怡寒喘着粗气,一脸惊恐地望着葛老。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从葛老冲过来咬我到张怡寒把他打晕,其实前后一共还不到十秒。
“呼,呼……”我半躺在地上,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晕倒在我身边的葛老,我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等我回过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刚才太用力了,万一把他打傻了怎么办?”
本来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张怡寒听见我那么一说,马上就发飙了:“好心没好报,我救了你,你还怪我救的不对是吧?”
“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怡寒咄咄逼人。
尼玛,这娘们儿就和更年期到了一样,简直就是个火药桶。
可是紧接着我就傻眼了,因为张怡寒突然哭了起来。
“呜呜,葛叔,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呜呜……”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平时飞扬跋扈的女汉子居然也会哭,这可真是新鲜事。
想想之前她对葛老敲的那一家伙,可不像是个有同情心的人。
“行了,师姐,别哭了,我们赶紧把葛老弄出去吧!”我劝道。
“谁说我哭了,谁说我哭了?”张怡寒哭着冲我大吼了两句,转身继续对着葛老大哭。
我特么也是醉了,你哭就哭嘛,还装什么坚强,哭一下又没人笑话你。
我也懒得再去劝她,赶紧用砍刀在身上割下一条碎布,然后用来包扎自己左手上的伤口。
葛老那一口已经把我手臂的皮肉咬穿了,鲜血直冒。不过我知道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不是张怡寒帮忙,我这只手八成废了。
我包扎好伤口时,张怡寒还在那里哭。从平时的工作生活中我就能看出来,这个连我们组长都敢骂的人,对葛老是真的很尊敬。她会顶撞赵铭竹,会顶撞我们组长,但却从没见她顶撞过葛老。
我也不想再劝她,由她蹲在葛老身边哭,而我则是开始检查葛老的伤势。
这一检查,我是越检查越心惊,越检查越害怕。
但见葛老身上带血的那些伤口全是一个个牙印,牙印排列的全都非常整齐,不难看出这是人牙咬的。
最主要的是,经过检查,我发现这些牙印全都分布在他手上和腿上。虽然此时那些被咬伤的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可葛老身上却到处都是血迹。
想想刚才葛老咬我时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恐怖的画面。
葛老抱着自己的手和脚用嘴巴一口狠狠地咬下去,然后贪婪地吸食着自己的鲜血……
也就在这时,我一下想起还躺在医院的金志坚。听说金志坚是在村民猪圈咬猪被抓住的,七八个武警都按不住,最后是用麻醉枪才制服。
回想一下之前葛老突然朝我扑过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力气也绝对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能有的。
想到这里,我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这一刻,我不仅害怕葛老会有生命危险,更害怕他老人家突然一下又从地上蹦起来。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用砍刀把自己的裤腿割烂,撕下来一粗一细两条布带。细的那条用来做自己的裤腰带,因为我要把自己腰带卸下来绑住葛老的双手,另外一条粗的去绑住他的双脚。
这一切做完之后,又割下一块布塞住葛老的嘴巴。然后才对张怡寒说道:“师姐,走吧,快点出去。”
“我要去给葛老报仇。”张怡寒的牛脾气又来了。
“大姐啊,要报仇也不是现在,我们先把葛老弄出去再说吧!”我没好气地道。
听见我那么一说,张怡寒出奇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紧接着,我们便抬着葛老朝外面走去。由于地道比较矮,根本没法背,因此我只能和张怡寒抬着葛老走。加上我左手刚刚被咬伤使不上劲,所以我只能用右手架着葛老的双腿,让张怡寒抬那头重的。
不得不说,给张怡寒定位于女汉子一点都没错。她还真有那么一点力气,抬过人的都知道,抬上半身那头肯定要重很多,可张怡寒和我一口气就把葛老抬到了我们进来时的那个棺材口。
本来我还想着终于解放了,可当我和张怡寒叫了几声“赵队长”却一点回音都没有时,我又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还没爬出棺材的时候就在暗暗祈祷:“赵队长,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了,你再出事,我们可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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