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也表现的很专业,也踩着下铺,对着光头身子摸了摸。给我感觉,他四肢硬中发软。
下铺那偷渡客彻底不乐意了,喂喂两声。
铁军也不想总这么半悬空的站着,就跟我说,“一起来,把光头拽下来。”
不仅是我,胖二副也配合着。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一起动手,很轻松的让光头平躺到地上。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光头在锅炉室负责烧煤,他会不会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我把这想法说出来。胖二副点头说很有可能,铁军却摇摇头,说乍一看确实很像,但想必没那么简单。
他让我一起把光头衣服脱了,他专门负责检查光头上半身,我查下半身。
我们检查的方向很笼统,就是看有啥异常的现象。我查的很仔细,但不得不说,这光头一定好久没洗澡了,身子脏的厉害,尤其下体,那股阵阵的尿骚味,把我熏得直晕乎。
最后铁军有发现了,他抬着光头的左胳膊,扒开其腋毛,指着一个红点说,“都看看,这是针眼。”
不仅我和胖二副,有些偷渡客也围了过来。偷渡客们还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而我观察这个针眼,这附近的软组织更是红肿的厉害,说明这一针的毒性很大。
铁军综合了一下,得出结论,说光头死于病毒注射。
病毒两字很敏感的刺激了大家的大脑,围着的偷渡客,大部分一脸膈应的往后退。
铁军安慰我和胖二副,说这种病毒既然是注射的,外加从光头尸体的一系列体征看,这病毒应该只是血液传染,对其他人无碍。
我相信铁军,也放下心思。
胖二副不再多说什么。没多久,楼梯处传来响声,独眼船长带着几个水手出现了。
独眼船长只知道光头死了,却并不知道是被人杀死的,他还跟带路的大嘴念叨呢,说真他娘的晦气,这光头什么体格,睡个觉还能睡过去。
而当他听到光头真正死因后,跟大嘴一样,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大嘴绝对出于好奇,独眼船长就不一样了,他缓过神后,跟野兽一样吼了一嗓子,又跟客舱所有人说,“妈了个逼的,老子收了光头佬的钱,保证把他安全的送到地方,谁这么做的,让我失信于人!”
独眼船长还越来越气,随意指着几个偷渡客,吼着问,“是不是你杀的人?”
这些偷渡客都摇头,有人还解释说,“长官,光头半夜出去一趟,等回来时,他就摇摇晃晃的,我们还逗他说,是不是自己偷偷出去玩手活来了,还他妈玩多了,导致营养不良了。”
我觉得当务之急,独眼船长不该乱猜,而是把这些偷渡客一一审问,看能不能发现啥蛛丝马迹。
我不想直接跟独眼船长汇报这些,就把这想法告诉胖二副了。
胖二副听完点点头,又凑到独眼船长身边,耳语几句。独眼船长连连点头,最后大手一挥,让水手这就把偷渡客全带走。
当然了,我们仨没被审问,因为我们刚被洗衣服回来,一点嫌疑都没有。
只是独眼船长也没让我们仨闲着,他又指着我们仨说,“去,给老子操帆去,外面风还没停呢。”
我们仨浑身还湿漉漉的,外加体力都有点不支。
胖二副考虑到这一层面,他对我们仨真挺不错的,又派人拿来三套干净的衣服,外加食物,给我们取暖和补充下体力。
独眼船长带着手下和那些偷渡客,先行离开了。这么一弄,整个客舱就剩下我们仨了。
大嘴问铁军,“会不会是娃娃脸杀的人?”我和铁军全摇头把他否了。
铁军有个猜测,说很可能是这光头往海里丢了装血的木桶,也很可能有人为了封口,把光头杀了。吗农斤才。
不过这都是猜测,我们没法肯定什么。
我们仨上了甲板后,一边操帆,一边偷偷去打听消息。
但一晃过了一天多,光头死亡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这些偷渡客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说心里话,我不在乎光头的死,问题是,这凶手不查出来,我总担心他还会行凶,甚至谁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呢。
我心里总跟压个石头一样,另外这期间,我们仨偷偷调查泥鳅的事。
我们看了一半以上偷渡客的大脚趾,都没找到结痂的地方。其实我也明白,还剩另一半的偷渡客没排查呢,但我就是有种没底的感觉,心说泥鳅不会不在这船上吧?或者我们刚上船看到那一具被扒皮弃海的尸体,万一是泥鳅可怎么办?
这样又到了午饭时间,船上的报警铃声响了起来。我挺纳闷,心说吃个饭而已,无缘无故拉什么铃声?就算凶手被抓住了,也犯不上弄这么大排场吧?
我们仨揣着糊涂,一起来到餐厅。
不仅我们这些偷渡客,独眼船长带着手下也在餐厅里,而且今天伙食很不错,加了一份肉菜。
独眼船长正站在装菜的大盆前,用勺子一下一下饶着肉呢。
他看着赶来的大家,扯嗓子喊了句,“今天改善伙食,但这顿饭也不是无条件吃的,接下来有个事,大家一定给我做的好好的。”
我早就料到了,这顿美餐绝不是随随便便能吃到的。我们都没人说话,静静听着独眼船长的下文。
他继续用勺子一下一下盛着肉,一边说,“按时间来算,今天下午会有客人来拜访咱们,你们在这期间,好好做事,不要有任何不和谐的举动,不然下场就是这样。”
他举着勺子。那意思谁要惹祸,他就把这人煮着炖了。
我并没被独眼船长吓住,反倒想着,这白鲨号是在海上,这大海茫茫的,从哪来的客人?
独眼船长并没多解释,他观察着大家的表情,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又招呼手下,拿出餐盘,让大家开饭!
冷不丁的这么多人都在餐厅吃,尤其包括这些船员,让位置有些吃紧。
我们仨很机灵,提前在一个角落里占了一个四人桌。等大部分人都吃上时,胖二副才刚刚打完饭。
他皱眉端着盘子,正寻找地方呢。我们仨这张桌子还有一个空位,我本来没想找胖二副过来。
但铁军对胖二副摆了摆手。胖二副一笑,并没拒绝的凑过来了。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我对胖二副的印象还算不错。而且吃饭过程中,我们总不能啥都不说,更不能把胖二副单撇开,就光我们仨聊。
我就找了一个话题,问胖二副,“长官,今天下午来的到底是什么客人?”
铁军听完悄悄捅了我一下子,这是给胖二副看呢,那意思让我别这么乱问,但其实铁军也很想知道答案,他盯着胖二副等着回答。
胖二副不怪我多问,想了想回答说,“这里都是公海了,而且就这种地方才乱,频繁有海盗出没,今天下午,咱们要给‘客人’交份子钱。”
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是拍电影呢,哪有这么多海盗?还是说,胖二副这话还有别的含义?
第十二章 海盗
我等胖二副接着往下说,但他不再多说什么,我针对海盗的事,只能临时留个疑问,放到心里。
我们又题随便胡扯几句,之后铁军话题一转。问道,“长官。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懂,白鲨号最终会把我们放在哪里?而且那里够安全么?”
胖二副反问我们,“这世上最便于藏匿的地方在哪?”
大嘴先回答的。“当然是原始森林了,尤其那里荒无人烟,要是条件允许,躲上个十年八年的,都不成问题。”
胖二副摇头把他否了,随后又说,“很多人都有这种错觉。其实最好的地方绝不是森林,因为想想看,整个地球有百分之七十全是水,而在这些‘水’里。最乱的地带莫过于太平洋岛屿了。一个人如果随便躲在一个小岛上。凭现在的技术,就算拿卫星来搜,都很难有发现的。”
我琢磨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另外我往深了一琢磨,也知道我们最终目的地去哪了。
这顿饭虽然丰盛,但我们都吃的很快,尤其那些船员。在独眼船长吃完后,其他船员不管饱没饱,全都撂下筷子。
船长跟个独裁者一样,带头领着手下走出餐厅。我们目送他们离开,这时大嘴咦了一声,发现胖二副坐过的地方,留了一块煤。
之所以用留这个字眼,因为如果是胖二副无意间掉出来的,这煤应该在地上。
大嘴把煤拾起来,摆弄几下后问我俩,“胖二副什么意思?”
我也琢磨不透,铁军却一声冷笑,点我俩一句,“这跟饭局上故意留下房卡是一个道理。”
我一下懂了,尤其有些公关圈的妹子,为了求人办事,陪客人吃饭,客人却跟故意疏忽了一样,留下某个酒店的房卡,其实是想让这妹子来一次性贿赂。
我们仨和胖二副都是老爷们,虽然不涉及这方面的东西,但胖二副绝对是找我们有事,这煤的隐身含义,我们见面地方就在锅炉室旁的储物间。
我们心里有数了,吃完饭,先故意歇了一会儿,又找个机会,偷偷去了储物间。
胖二副和两个水手原本在储物间里坐着打牌,看到我们仨后,胖二副拿出赞许的目光看着我们。他们也不打牌了,胖二副使个眼色,那俩水手都守在门口。吗农斤技。
胖二副招呼我们随便坐。其实这里没有正规的桌椅,我们都坐在煤堆上。
胖二副胆子挺大,摸出一包烟来,自行点了一根,又把整盒烟抛给我们仨。他还强调句,“放心抽,出岔子了,老子负责。”
这气氛看似挺好,其实我却觉得异常压抑。
我们吸了几口后,铁军盯着胖二副,先说,“长官,我们仨都是直肠子,有啥事情说吧。”
胖二副指着铁军说,“这性格,我喜欢。”随后他拿出一脸担忧的架势,自言自语起来,“我跟船长出了很多次远海了,对那些海盗有过接触,其实他们都是洋货儿,而且哪是什么海盗?全他妈是军人假扮的,我不知道这帮军人什么来头,但他们用这种方式,扩充收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乍一听我觉得胖二副说的有些夸张,但细细一琢磨,这种事别说国外了,在中国历史上,类似事也早就有过,比如三国时期的董太师和曹操,不就专门拿出一个校尉营充当盗墓贼么?把各种帝陵和皇家宝藏全偷来扩充军饷。
我们仨没急着接话,胖二副继续说,“这次我接到线报,这帮‘海盗’会对咱们不利,而且这还是船长受益的,知道为什么么?”
他盯着我们看了几秒钟,又说,“这次偷渡者一个个全是肥缺儿,在国外银行里,存款少则几百万,多则几千万,甚至上亿。船长把这些人意外都弄死了,这些钱不就落在他和那些海盗的腰包了么?事后船长还能把责任都推卸到海盗身上。”
我听得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独眼龙不是一般的黑,而且这么一看,我们仨也是偷渡客,接下来岂不也有性命之忧了?
但这一刻,我心里又冒出另一个念头。
我搞不明白,胖二副为何对我们说这些,尤其这都是非常秘密的存在,他既然是独眼船长的左膀右臂,更应该严守这秘密。
我悄悄看了铁军和大嘴一样。铁军沉着脸,明显想着事呢,大嘴反倒诧异之后还急了,连骂独眼船长不是东西。
我纯属被铁军这表情影响的,突然间,我又一个顿悟,全明白了。
我猜独眼船长和海盗根本没这么多说道,反倒胖二副有私心,他想借着这次见面,弄出什么意外来,让独眼船长被杀,把责任推到海盗身上,这么一来,他就成为白鲨号的主人了。
当然了,我不敢断定自己猜的完全准确。
铁军这时还接话了,说道,“长官,你是真把我们当兄弟,才不避讳的说了这么多。我代表我们哥仨谢谢你。”他抱拳作了个揖,随后问,“咱们不能这么等死,你有什么计划么?”
胖二副没急着回复,反倒突然笑了,拿出冷冷的目光观察我们仨。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而守门那俩水手,全摸向后腰,各自拿出一把手枪来。
这是很老式的左轮枪,估计射程不到五十米,但我们现在处在这里封闭的空间,用这枪打我们,也一定能让我们仨毙命。
我们仨都很敏感,铁军更是回头看看后反问,“这是什么意思?”
胖二副啧啧几声说,“你说你们仨是一指残的手下,但我怎么觉得你们懂的很多土匪不该懂的东西呢?比如你。”他指着铁军,“你更像是个特警,因为身手好不说,更对尸体有很大的研究。”
我暗暗叫糟,知道胖二副之所以起疑,还是跟上次光头死时,铁军摆弄尸体的事儿有关。
我琢磨怎么再解释解释,谁知道铁军早就有对策了,跟胖二副回答,“我和我兄弟入局(落草)前,我们都在两栖蛙人的部队服过役,长官,你要不是孤陋寡闻的话,应该能看懂这个。”
铁军站起身,把裤子脱了,只留个内裤。我们看到他大腿上纹了个海螺图案。
胖二副原本听着铁军的话,表情没啥变化,当看着纹身时,他跟那两个守门水手交流下眼神,我偷偷察觉到,有个水手对胖二副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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