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能杀了蛇妖?
起初请这疯道士来宅子里降妖,张元之被踢飞撞碎了一排花盆,蛇妖让他叫爷爷,他马上跪地叫爷爷,苏和香是亲眼所见,亲耳听见。
如今他联合官府,口气就变得这么狂妄自大了,还要上山捣蛇妖的老巢,杀掉蛇妖?
他是尚会耍些小把戏的歪道士,都会被那蛇妖逼着叫爷爷了,官府的人,一个个肉身蠢货,要与那蛇妖作对,岂不是丢盔弃甲跪地叫祖宗了?
“不会是那蛇妖做的,他本性不凶残,是我坏了他的升仙大计,得罪了他,冤有头,债有主,他将我掳走,也未伤害我半分,他要是残暴,我又怎能平安归来?何况我相公与我公婆,与他无冤无仇,不至于被他找上门,被他这样残忍杀害。”
苏和香讲到此处,想着自己一夜未归,就与蔡家一家叁口阴阳相隔,心中悲伤翻涌,止不住地垂泪啼哭。
与他们相识甚短,与蔡天庇也只做了几日夫妻,可叁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苏和香不免伤神心悲。
一旁的捕快见到这寡妇小娘子哭得惹人怜,忙去桌边倒了一碗茶汤,递与苏和香。
张元之说道:“可是卖芝麻烧饼的张羌爬上树,从围墙外看见一条水桶粗的尾巴从后院爬走了,不是那蛇妖作祟,还能有谁?”
苏和香喝了两口茶汤,眼下泪渍未干,回道:“可是看清了那尾巴是什么颜色?”
那倒没有。
那时天蒙蒙亮,据张羌陈述,他只瞧见了一段尾巴黑影梭走了。
“白色的。”张元之回道。
苏和香放下茶碗,坐在塌上,气虚体弱道:“白色的就一定是他了?蜀州城离得青城山近,难不成青城山上就他这一条白蛇蛇妖?母狗生一窝崽,都有好几种花色,别的蛇妖下山打牙祭,掏了人心,吃了人肝,也要算作在他的头上?”
“苏娘子,你……”张元之气得牙痒痒,“你怎么句句偏向那蛇妖说话?那蛇妖将你掳走,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莫不是你与蛇妖联合一起,害死了你相公与你公婆。”
旁边的捕快给张元之赶紧打了一个眼色,让他别这样讲,人家死了相公,伤心事未了,还说她与蛇妖有染……
苏和香站起来,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手里没有气力抬手给张元之打一个耳光,就朝他脸上狠狠呸了一口。
捕快们见状,立马将张元之拉走了。
出了客栈房间,连呆在‘百子袋’里的云奴都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师父,你说话也忒……”
“忒什么忒?闭嘴。”张元之用袖子拂掉脸上的唾沫,坚定认为蔡家叁口,定是那蛇妖所为。
近日蜀州城就他一条蛇妖出没,不在深山里修炼,偏来人间凑热闹,他与苏和香似有诸多牵扯,一时凶相毕现,危及到蔡家叁口性命,也是有理有据的。
张元之向知县请命,凭借印象中见到的青山君,亲自画了数十张通缉图,让捕快们巡街时贴满蜀州城人多热闹的位置,凡有发现蛇妖者,及时上报,有能者抓住这蛇妖,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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