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突破百万兵气,恭送大秦军神白起
此时。
史内腾、白马错、嬴荡、嬴疾的军队,已经敲响了鸣金收兵的锣声。
毕竟只是佯攻,兵力上也不占优势,而且还是在敌方的营前。
“白老头,重伤一个楚军主将已经可以了,我可不想和断了条胳膊的你交手,这样也太没趣了!”
“你现在就退兵的话,我可以不出手!”
廉颇听到远处秦军收兵的锣声后,一只手便掏起了耳朵,开口朝着不远处的白起,面色轻松的说道。
也不知是身为中原四大名将的骄傲,真的不愿和断了一臂的白起交战,还是惧怕杀神人屠的名号。
“老东西,你可曾赢过我一次?”
白起眼皮下垂满是轻蔑,单手拿起长刀将其高高举过头顶,言语之中尽是不屑。
十五岁从军,跟随秦昭王征战天下。
二十岁便功勋赫赫、名震中原。
一生统兵大小战事七十多起,全胜,未曾一败。
尤其长平一战,坑杀四十万赵军后被称人屠。
此后。
秦军如虎狼,人屠如杀神,便在中原大地流传开来。
那些年里。
六国军队凡闻人屠白起之名,无不闻风丧胆。
不战且降者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同时代的廉颇与白起并为四大名将,但两人交手三次,廉颇无一胜绩。
“白老头,伱是想死在这里吗?”
面对老对手的轻视,只见廉颇眯起双眼眉头紧皱,双手拿起长枪将其置于身前,语气中也没了方才的轻松。
忽然。
黄沙卷地,狂风扫起砂石。
千米高空之上,方圆百里的云层全都汇聚在了白起的头顶,然后成漩涡状密布。
滔天的兵气在白起的身上凝结。
华丽、绚烂、轩昂、威风凛凛、王霸之气、震慑心魄.,这些统统都没有。
此时的白起,就像是一支肃杀冷冽的军队,又像是一柄锋利的长剑直指咽喉。
灰衣布袍上,只有最纯粹的杀伐之气。
“一百零一万兵气!”
“春秋,断,中原!”
白起嘴唇微张,轻飘飘的念道。
但这淡淡的话语,却让远处的廉颇面色瞬间煞白,双目圆睁如临大敌。
“你,你居然突破了百万兵气?”
不可置信,廉颇紧咬牙关,神情都有些恍惚。
千百年间,中原还从未有一人能突破了百万兵气,难不成让他白起开了这万世先河?
砰!
只见白起双腿弯曲,马步一扎,便是山崩地陷。
百兽嘶鸣,禽鸟飞散。
秦、楚、唐、齐四国的将士,就像是看到了一支不可战胜之军,纷纷流下冷汗,呆愣在了原地。
这一击,平平无奇。
白起只是将长刀从头顶挥下。
但不知为何,就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击,居然让廉颇出于本能去闪躲。
轰隆一声。
只见数百米高,如函谷关大小的登楼开始晃动。
浑身乌黑的铁皮发出嗡嗡的轰鸣。
下一秒。
登楼的中央,一道裂纹开始朝着上下延伸。
咔嚓、咔嚓。
中原绝兵阑井车:登楼,居然被一刀斩成了两半。
虽然没有完全损毁,但看这样子恐怕已经很难再修复了。
“老朋友,辛苦了!”
白起默默看着手中碎裂成片的长刀“春秋”,眸子里竟有种难以掩饰的伤感。
随自己征战沙场五十多载的“春秋”,在此刻终是走到了尽头。
“全军撤退!”
白起大喊一声,让金蝉、李信、子岸等人率军返回大营。
只不过他自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凝结百万之上的兵气,让白起的身体痛入骨髓,每一寸的肌肉都被撕裂。
血管也逐渐爆开,让皮肤变的通红渗出血珠。
灰色的长袍点点泛红,就好似那绽放的傲雪寒梅一般。
“白老将军,请速与我们回营!”
就在金蝉准备背起白起撤退时,远处的廉颇却刺出一道枪气,将金蝉拦了下来。
“白老头,你可真是了不得啊!突破百万兵气,一刀斩断中原绝兵,你定会载入史册、名垂青史!”
廉颇手持长枪,一步一步朝着秦军撤退的方向走去。
而他的身后,几十万楚军准备随时诛杀金蝉、白起,为项羽和登楼报仇。
“小金子,秦国的希望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而不是我这个老头子,你们速回函谷关,老夫为你们断后。”
自廉颇刚出现时,白起就知道,今日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就得把性命留在这里。
但是登楼的威胁毕竟还是太大了,而函谷关只要被登楼所毁。
那么接下来,便有可能不是三国伐秦了,而是六国伐秦。
毁咸阳,杀秦王,诛嬴氏宗族,秦国千年基业毁于今朝。
“可是.”
金蝉刚想开口,便被白起呵声打断。
“这是军令!”
白起的声音坚定有力,并且语气不容置疑。
看着廉颇领兵朝着这里杀来,金蝉沉默了一下,便朝着白起的方向深鞠一躬,然后开口说道:“恭送,军神白起大将军!”
说完,金蝉将手中的折凤戟抛给白起,然后直接扭头跨上玄马,随着秦军撤离。
“白老头,你纵横一生,可会想到落得个如此下场!”
廉颇挥舞长枪,面朝白起问道。
“为将者,当赴死战场;为臣者,为国死而后已!”
“吾乃秦国大将军白起,今日,我看有谁能迈过此地一步!”
楚国的营地里。
垂危的老秦人,一袭灰色长袍,单手握住长戟,背对夕阳。
独自一人抵挡千军万马,坦然赴死。
夕阳在他的身后,缓缓的落入平原之下。
橘色如血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际。
“大秦万年,白将军不朽;大秦万年,白将军不朽”
在金蝉的带头下。
退回函谷关的几十万秦军,同时扬天高呼,恭送这位三朝老臣、秦国的军神。夜色如墨。
经过两天的奔走。
金蝉一行人已经退回到了函谷关的大营之中。
当日离开后,虽然没人知道楚国营地内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天之内楚军竟无一人追击。
“金将军,父亲有两封信让我交给你!”
大营的帐帘被白马错拉开。
只见他面色苍老、满是疲惫之态,正值壮年却是驼背、弯腰,处处透露着凄凉。
“白将军,节哀!”
虽然楚军内并未传出白起战死的消息,但金蝉和白马错的心里都清楚。
“父亲几日前突破了百万兵气后,便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不过,不过”
白马错的双眼布满血丝,牙齿咬破了嘴唇,因为愤怒整个人都在浑身发抖。
要不是廉颇的突然出现,白起就算凝结百万兵气毁了登楼后,也不一定会死。
接过白马错手中的两封信,只见第一封上面写着:金蝉,启。
而第二封却写着:秦王,亲启。
因为白马错就在身边,金蝉只好先打开写给自己的这封信。
【吾书至此,料老夫已战死疆场,不复还矣。】
【老夫不喜废言,今有五事,交给金将军去做。】
【自老夫死后,三军之务,暂由金蝉将军统筹,以待秦王驾临函谷,再议大计!】
【白马错、史内腾、嬴荡、嬴疾、王翦若不听号令,可杀之以儆效尤!】
仅仅是开头的一段话,便看愣了金蝉。
按理说,身为主将的白起死后,无论如何这暂领三军的职务,也不可能交到自己这种后辈的手里。
皱了皱眉头,金蝉眯起眼睛,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件,老夫既已逝,便勿使哀声动众,切勿发丧,恐伤我军士气!】
就算死了也是首要考虑战事。
这军神一名,白起受之无愧啊!
“父亲说过,一副皮囊枯骨,不值得纪念,他这一生杀人无数,长平一战,为了让赵国国运衰退,一战坑杀四十万战俘,被世人称为人屠,若秦国将来一统中原后,这段历史万不能遮掩半分,任凭世人随意唾骂万年,此行为要让后世谨记,不可再犯!”
白马错轻声说道。
“白老将军千古留名,是非对错就让后辈们去自己判断吧!”
金蝉叹了口气。
【第三件,登楼若毁,秦军依靠函谷关天险,坚守三国的进攻,将联军的兵力耗损四成,那么就算函谷关被破,只要蒙家军返回咸阳,三国也无力继续伐秦,只能撤兵作罢。】
【第四件,临城,楚之咽喉要地,伐楚之必争,战后若楚遣兵来犯,务必举全军之力,誓守此城,使之永入大秦之版图,以固疆土,振国威。】
【第五件,昔日老夫有言,若是战败,便将昭王陛下所赐的白家军伏虎还给大王。在大王驾临函谷关之日,望金将军亲奉此符,以献于大王面前。】
【末,老夫已死,无法完成大秦历代先王宏愿,犹望尔等继承遗志,助当世秦王完成一统天下之伟业。】
读完白起的书信后,金蝉将其塞回信封,放在了案桌之上。
“白马错将军,通知左右两翼,退至函谷关外,南北各十里处,只守不攻,若三国联合出兵,便速回关内!”
此时的金蝉已有了大将军之姿,言谈举止不亚于当年的白起。
“诺!”
白马错抱拳应道。
“金将军,当日在阿房宫的大殿上,父亲曾向大王说过,若是他战败,便将昭王所赐的白家军虎符交还给大王,这事就劳烦你了!”
只见白马错将手里的一枚,中缝相接、合则为一的通黑色虎符,递到了金蝉的手里。
“白家军伏虎?为何这种重要的东西,白老将军不让你去交给大王!”
金蝉看到此物,身体明显一颤。
虎符的珍贵无需言语。
金蝉想不到,白起居然真的会把如此重要的物品,放心交给自己。
“父亲他说过,你是秦王的亲信,可托付,就连我,他都不信任!”
白马错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的晃了晃脑袋。
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告辞离开了营帐。
刚才的书信,和白马错的话,让金蝉一时间没法完全消化。
白起,昭王手下最得力的战将。
但随着昭王驾崩,嬴楼父亲赢楚继位后,便因暗字营失联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罢免了白起百将之首的职位,让他偏居在武安邑长达十多年之久。
而后,又被国相吕不为私自请回咸阳,以解三国伐秦的函谷关之危。
按理来说,自被贬后,白起应该没理由继续忠于嬴氏才对。
但刚才的书信包括白马错的反应,却让金蝉有些弄不明白了。
“反正给嬴楼的就是给我的,哪具身体看都一样!”
金蝉撇了撇嘴,然后便拿起那封白起给嬴楼的信,准备拆开看看。
只不过在他刚准备拆开信封的时候。
只见堂前燕扒开营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朝里走了进来。
“金哥,晚上好啊!”
隔着十几米,堂前燕挥舞着手,嬉皮笑脸道。
“当日楚营一战后,你小子给我跑到哪里去了?”
一看到这张脸,金蝉就一肚子的火气。
当日,白起独自拦下廉颇和楚军后。
金蝉便打算找堂前燕,让他施展那手学自天下第一方术大师的“鱼龙混目”,看能不能救白起一起离开。
可谁知。
撤退的人马中,金蝉怎么都找到不到堂前燕。
就算返回了函谷关,依旧没见过他的身影。
“金哥,干嘛这么大火气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堂前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水,就朝着嘴里灌去。
“为了我?”
金蝉眉头一皱,心中不解。
“看看这是啥!”
只见堂前燕连头都不会,直接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
小瓶为白瓷所做,大概有一尺左右,上面用红布裹着木头塞住。
摇一摇,里面似乎装着液体。
“这是什么?”
金蝉问道。
“天子血,可助你开启黑竹简!”
堂前燕下颚抬起,脸上那骄傲的小表情,似乎是在邀功一般。
“天子血?”
这下换金蝉懵了,洛阳距离这里至少有上万里的路程,这才只过了两天多,这小子是怎么得来的?
“别问,别打探,拿着用就行,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玩意可是我求了半天才换来的,你现在升官了,怎么不得给我一个将军当当啊!”
堂前燕把喝完的酒壶扔随手一扔,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顺便还打了个酒嗝!
求各位支持一下,最近数据跌的心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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