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嬴楼宣战六国;齐王 赵归真抵达函谷关
在场的几十万人,只有寥寥数人见过玉玺,知道国运的真面目。
这种本不该外传的王室秘密,让赢楼此刻暴露在了人群之前。
看着秦王胸口血淋淋的空洞,和瞬间煞白的面色,秦人担忧之情尽显于脸上,而那些不怀好意前来观望的其余各国人,却都是满脸的不解。
“秦王这是想警告六国,秦国出了一个能够布施万里国运的王啊!”
众人中,只有李牧猜出了赢楼的想法。
原本,所有人都觉得秦王孱弱恐随时驾崩,大秦号称虎狼之师的时代要过去了。
但现在,赢楼却要向天下证明,秦国势盛非尔等可以指染。
“先生,难道这些年秦王是故意以弱势人的吗?”
“不,应该不是,秦王早年病危的确不假,恐怕是近年得到了某种机缘巧合,治好了身上的顽疾。”
“若是按时间巧合来看,秦将金蝉的出现和秦王的崛起,这两者之间或许有某种关系吧。”
李牧凝目望向函谷关外的赢楼。
出于直觉和推断,他总觉得秦王的康复和金蝉的横空出世,一定不是巧合。
此时的函谷关外。
狂风卷起秦国旌旗,赢楼一手下垂,一手捧起黑水龙玺置于额头前,身上的龙袍随风舞动。
三军将士,阵列如林,气势恢宏。
静等他们的王开口。
“大秦,自先祖嬴非立国以来,历经风雨,百折不挠,虽六国合纵多次伐秦,但依旧屹立在中原之巅。”
“今,国运昌隆,民心所向,寡人以江山为聘,以国运为礼,犒赏三军。”
赢楼目色如芒,站立如松,王者威严,公示天下。
在这位年轻的秦王身上,老秦人看到了盛国的希望,其余几国则愁眉不展。
大秦历代君主贤明,这让其余六国的臣民渴望而又羡慕。
而随着赢楼的话音刚落下。
只见他手中的黑水龙玺,如心脏一般开始律动,一道道翠墨色的光,夺目而耀眼。
紧接着,只见函谷关上风卷云舒,拨出一片百里净空。
大地微微颤动,沙石如条条巨大的土龙般逆冲而上。
空旷的天上无云起雷,就好似那一道道闪电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黑水龙纹从秦土冒出,朝着赢楼的身前汇聚,渐渐的形成了一条黑龙虚影。
这黑龙形似光幕组成,无有实体,在秦人的身体间来回穿梭。
“赳赳老秦,三十年未东出函谷,但今日过后,便会让天下皆知,我大秦寸土不能来犯,”
“尔等大秦锐士,继续挥师东进,秦剑出鞘,争他人国都,此次出征,剑指齐国临淄,让天下惧秦、畏秦、恐秦。”
临淄,齐国国都,剑指临淄便和灭齐无疑。
听到这话,几十万秦军先是一愣,然后便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大秦一统天下之宏愿,终于要从这一世的秦王开始付之行动了。
此时,就连远处的项羽、李存孝,包括李牧在内的赵魏韩三国,也全都瞠目结舌。
秦王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这句话,无异于宣战六国。
此等魄力,绝非常人可有。
哪怕是当年如日中天、睥睨天下的昭王,也不敢如此狂妄。
“大王这样做会不会不妥,中原六国虽然战事不断,但从未有人敢豪言灭国,而且还是当着天下人的面。”
与李信、子岸他们不同,半路来到秦国的暮玄子不解,为何秦王会做出这种树敌的事来。
“玄子道长,老秦人从庄王时开始,便再未出过函谷,一统中原是大秦历代先祖和秦人们的宏愿,如今一百六十多万齐军葬在函谷关下,便是立国威、扬国志,振奋民心的最好时机。”
“其余六国也不傻,所谓的盟友也只是一时有利而已,只要秦国虎狼东出剑指临淄,这就代表着中原乱世要开启了,而乱世之后便是七国归一,谁能成为最后的王,那便各凭本事吧!”
“大王这次强势出现便是要警告天下,避强打弱,与其选秦国作为对手,不如先去灭了弱小的之国!”
小洛阳先是双手交叉作揖,然后才朝着暮玄子解释道。
“谢谢洛阳小姐指点。”
暮玄子虽然依旧懵懵懂懂,但还是礼貌的回以道礼。
此时。
那条由黑水龙纹凝结的龙影,突然高高飞起,在秦军的上空不断盘旋。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迹所至,莫不臣服!”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我大秦的勇士们,你们是否愿意成为大秦的剑,斩向犯我秦土的宵小之辈!”
嬴楼立于万军之前,大秦王威浩然天下。
这番话如钟鼓之音,又似金石之声
刺进了每一个秦军的胸腔。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万军齐吼,直冲天际云霄。
回应嬴楼的是,秦人的勇气、秦人的觉悟,还有那有战必应,势如破竹的信念。
忽然。
黑龙突吟。
身体化为一道笔直的光影飞入天际,然后只见遮天蔽日的黑水龙纹如雨点一样,朝着地面落下。
每一道龙纹,都附着在了秦军的兵戈剑刃上。
霎时间。
四十几万秦军的武器上,都缠上了一丝国运。
凡兵成为了可断金石的利刃。
为将士附着国运,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就比如这一次伐秦,楚军再出发,楚王也曾为其布施了国运。
只不过,布施国运的只有八千多精锐而已。
像嬴楼这般,一次为四十多万秦军布施国运,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看起来平静无事的嬴楼。
此时的五脏已经溃烂成泥,脸上更是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简直比那冬季的雪还要白。
双腿能支撑站立便已是奇迹。
“大王,请用茶!”
只见一旁的赵高,将早已准备的金蝉肉丹混在茶水中端了过来。
咕咚咕咚,嬴楼掩面大口喝下,咀嚼吞咽。虽然这点肉丹只能缓解一时,但好歹不会让性命受到波及。
“诸位将士们,此次函谷关一战,虽然国相兵败选择南下退兵,但好在有金蝉将军临危受命化解了这场危机,金蝉,上前受封。”
说完。
只见装扮成金蝉的堂前燕,迈着自信而又豪迈的步伐,走出人群朝着嬴楼单膝跪地。
“臣,金蝉,领赏谢恩。”
虽然自己给自己封赏有些奇怪,但嬴楼还是捋了口气后,当众开口道。
“金蝉将军,运筹帷幄、力挽狂澜,联合唐国败退齐楚两军,此次抗敌当为首功。”
“按秦律,由十六大良造,升为十八大庶长,封地临城,可领兵二十五万,赏金百万,绸缎两千匹,珠宝玉石四十箱。”
“明日起,秦王陵劳工归入金家军旗下。”
嬴楼此言一出,秦军直接高呼起了金蝉的名字。
对于金蝉此次的封赏,在场之人都没有意见,甚至还有人觉得嬴楼给少了。
毕竟,败项羽、败李存孝,拿回白老将军尸身,挡下廉颇耗尽生命的一击,这种事情任何一件都非常人可以做到。
而且吕不为兵败,所有人都以为关内将会横尸遍野,三国一路屠城到咸阳。
但谁知,吕不为南下后,金蝉仅仅只用了几日,便让战况逆转。
不但歼灭了齐军一百六十多万,还让楚王割让临、乐、梁三城,还有中原绝兵之一的登楼。
此等战绩,足以比肩军神白起。
“李信将军,函谷之战功不可没,由十五少上造,升为十六大良造,可领兵十五万,赏金八十万,赐良田八百亩,配仆从一百人,婢女一百人,绸缎一千五百匹,珠宝玉石二十箱。”
“子岸将军,勇猛无双,由十四右更,升为十五少上造,可领兵十二万,赏金六十万,赐良田七百亩,配仆从八十人,婢女八十人,绸缎一千匹,珠宝玉石十五箱。”
“暮玄子道长,为我大秦奋勇杀敌,此次函谷关之战屡建奇功,如今伐齐在即,特赐为十一右庶长,可领兵六万,赐名月家军,赏金三十万,良田三百亩,配仆从三十人,婢女三十人,绸缎五百匹,珠宝玉石五箱。”
“白马错”
这次函谷关之战后,提拔之人全是金蝉的左膀右臂。
而像陇关士族的王翦、王贲两人,因为长守临城,并未上阵杀敌,所以封赏不比前面几人。
宗族的嬴荡、嬴疾,还有朱亥、专诸,因为和吕不为一起退兵南下,均未得到封赏。
尤其是金蝉,十八大庶长的地位仅次于当年的白起,甚至已经与秦国一些老将地位相等。
明眼之人完全能看出来,金蝉乃是当今秦王的心腹之人,也是用来抗衡吕不为、陇关和宗族的利剑。
另一边。
“回赵国!”
李牧冷着脸,朝着下面的人说到。
“先生,你准备怎么做?”
第一次看到李牧这样的表情,下面的学生们十分诧异。
要知道文武双全的李牧,年仅四十出头便位列中原四大名将之一,而且在赵国号称是古来无双第一人。
当年白起坑杀几十万赵人后,赵国国力运势急转直下不复盛况。
要不是靠着十几岁的李牧,恐怕差一点就沦为和韩国一样的弱小之国。
“伐秦!”
“紫,你代我去一趟唐国,一定要面见到唐王,将此信交给她,定要让她答应合纵伐秦!”
“红,绿、蓝,你们去一趟魏、韩、楚,同样邀请他们一起合纵伐秦。”
说罢。
只见李牧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名为“紫”的少女手中。
然后又冲着身边其余三人说道。
“老大,现在秦国势头正高,伐秦恐怕不是良策啊,就算中原纷争开始,我们赵国不应该先是灭了身边的唐国,以扩疆土吗?”
少女不解,避强打弱这种兵法上的基础学识,李牧不可能不懂啊!
“秦国如虎如狼,每吞下一块肉,便会变的更为强壮,若是此时不伐,十年后,秦国将会横扫六国联军,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牧忧心忡忡,今日一见嬴楼,他真的担心,若是六国还不合纵,就这么放任秦国不管的话,恐怕十年后,将再无一战之力。
虽然六国之间,都喜欢看着鱼蚌相争,不愿率先出手,等赢的一方国力衰弱后在趁机得利。
但这种情况的前提则是两败俱伤,若是秦国成碾压之势灭了齐国,那么到时秦国便是如虎添翼。
“先生,大王恐怕不会答应,大王胆小甚微,要是有伐秦之志,恐怕早就答应了昌灵君。”
听见学生们这话,李牧唉声叹了口气。
赵王胆小而且优柔寡断,与这一世的秦王相比,简直如鸿毛和泰山之别。
“唉,大王那边我自会想办法的。”
就这样,李牧在安排完一切后,便让手下的学生们各自动身,而自己也连夜返回了赵国。
至于“黑”那边,能否劝说齐王动用鹧鸪天,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函谷关这边,嬴楼在封赏结束后,便打算三天后起身返回咸阳。
毕竟这函谷关的修缮可是一大笔资金,而这笔钱正好可以让吕不为来弥补战败之罪。
这一夜,函谷关内外篝火通明,人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就连唐军都加入到了其中,只留下战败的楚军,吃着豆饭喝着清汤。
狂欢持续了两天。
“各位,明日你们派兵去接管临、乐、梁三城,接管之后,在三城中央,建起我大秦的庙堂。”
“半月后,我会出兵齐国边境,到时大家汇合后,再商量下一步动向。”
金蝉对着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说道。
“诺!”
三人领命道。
而与此同时。
在函谷关的百米夜空上,八具行尸脚下贴着符箓,踏着云朵半空而立。
他们四具为一组,扛着两座刻着牡丹纹的无顶粉色大轿。
“齐王陛下,赵归真道长,下面便是函谷关,秦王和金蝉都在此处,正好可以一并除之。”
只见李牧的学生“黑”,脚踩长剑,悬停在轿的旁边。
看来此人和暮玄子一样,都是以玄门身份加入了七国之一。
“堂前燕,想不到本道爷又回来了吧!”
赵归真那白的胡须被狂风吹到了脸上。
再次来到函谷关,他便想起了当日被堂前燕一招吓退的场景。
这一次,他势必要夺走青檀,让自己也长生不灭,极乐人间万万年。
“国师,寡人不明白,你这轿子为何不封顶,这一路从边境飞来,吹的寡人脸都疼了。”
坐在轿子上的齐王田建,怀里搂着一个清秀男童,让他轻抚自己那微痛变红的脸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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