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自己阿妹过得好,做阿兄的自然要替她细心打算。
“既然你们二人两情相悦,待你和离后,倒是可以嫁给他,那阿翁阿耶那里,我还得写信回去告诉他们,得帮这位太子打开京中局面才行。不然届时他若势败,反而还会连累你……”
本以为是反王,结果居然是有密旨有军符的真太子。
涉及到宝嫣,这场夺嫡之争苏家不可避免地也要加入进来。
苏凤璘偷瞄宝嫣的小腹,“还有你肚里的孩子,虽然他姓晏,但只要你与晏子渊和离,孩子可以留在苏家给我们自己养……”
“他不姓晏。”
宝嫣柔柔打断他,苏凤璘从妹妹口中听到她说:“他不是晏子渊的子嗣。”
“是我与那个人的,晏子渊他受了伤,那里不能人道,才迫使我和陆道莲圆房。”
就在苏凤璘震惊得不能再震惊时,宝嫣的话远远没有结束,“他二人之所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因为他二人是亲兄弟。”
苏凤璘:“……”
房门外,不远处,去处理安排事务的陆道莲刚刚走到柱子旁,隔着门窗,就听里头的人柔声细语的宽慰吓傻了的兄长,“阿兄,你有没有事?这些话,我只同你说……”
“眼下我虽想同晏子渊和离,可是,也没有想立即嫁给他人,若是离开北地,我想回南地去见阿母。”
宝嫣心中思念最深的便是罗氏,陆道莲从她口中仿佛已经感受到她的迫不及待和归心似箭了。
“阿兄,阿兄?”苏凤璘样子痴痴呆呆,如同还未从宝嫣吐露的惊天秘闻中醒神。
而陆道莲的身影则在此时缓缓出现。
宝嫣一见他来,便收了声音,同时暗想,希望方才她和苏凤璘说的话陆道莲没有听见。
可陆道莲一出现便凝在她脸上,宝嫣被他看得忍不住羞涩,只能扯着苏凤璘的衣袖,让他快些回神。
“阿兄,他来了。”宝嫣轻轻提醒,还是未能逃脱陆道莲的耳朵。
他以为,他回来迎接他的定然是宝嫣的芳心,可这芳心怎么有些不对。
什么叫不想立即嫁给他人?
她是飞出笼子里的鸟,翅膀大了,想离开他?
苏凤璘脑子好似一团浆糊,他好不容易清醒一些,转身看到那位尊贵的太子的身影后,登时一下又迷糊了。
情不自禁想起宝嫣说的,这这,晏子渊竟然那方面不能人道。
这位太子,他竟然染指弟妹,这兄弟二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以为是两情相悦,看来其中还是存在许多猫腻。
陆道莲到底是不是阿妹的良人,还需再考察一番。
苏凤璘身形僵硬地对着人来的方向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陆道莲气势卓然,有他在,这宽敞的闺房却一下变得拥挤起来,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充满压力。
他掠过这个和新妇一样大的少年郎,黝黑的眼珠倒影出一道抹娇影,等将宝嫣盯得越发不好意思以后。
陆道莲才假模假样地示意宝嫣:“你呢?见到孤,怎么还不行礼?”
宝嫣怀疑陆道莲是故意的。
她其实听见苏凤璘恭敬地奉他为“太子”时,还有些不习惯兄长那么小心谦卑,可转念一想,他亲手劈死了人,凶残至此,谁能不怕他?
如今他可是身份不同,不再是她以为的那个没有势力的臭和尚了。
她面对他,就好似面对曾经那个“莫欺少年穷”的高大郎子。
赧然的热意涌上脸,宝嫣耳朵不自禁羞红了,她想顶嘴,告诉陆道莲她不是那等攀炎附势的人。
不是见到他身份高贵了,她就会往上贴。
可是这无异于在阿兄面前打情骂俏,宝嫣忍着陆道莲的戏弄之意,冲他微微弯了下秀颀白皙的脖颈,“殿下。”
她喊得殿下别有韵味,这使得陆道莲想到她在榻上也是那般嘤然有声。
时隔多日,未能与宝嫣好好亲密,不知她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余光一瞥还在这的苏凤璘,顿觉他不识趣,碍眼。
陆道莲微微侧首,冲金麟来的少年郎挑起眉梢,“苏小郎君,夜深了。”
他该走了。
然而不知苏凤璘是真不能领会,还是假不能领会,他还沉浸在陆道莲与晏子渊乃是亲兄弟,他强占弟妹的震惊中。
晏子渊不行,陆道莲却叫自个儿妹妹怀上身孕。
这两人谁比谁强,简直一目了然。
发觉苏凤璘的眼神微妙地落到了他不可言喻的部位上,面露感叹,还隐隐有敬畏之意,陆道莲容色微冷。
他忍无可忍,终于抬手,拍了拍。
“来人,把苏家郎君请出去。”
话音落了片刻。
很快隐在暗处的下属便出现在了苏凤璘的身后,不过眨眼,他便被两道影子抬着四肢消失在房里。
相比较杀人砍头,陆道莲待他还是客气的。
本想今夜在宝嫣房门外搭张床,守着妹妹不让外人靠近的苏凤璘,再被抬到院子中时发现,要想阻止太子接近妹妹几近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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