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能讽刺的看了那说话的剑修一眼,眼中带着鄙视,随后又把视线放到了木世初身上,看了一眼悬浮在半空中的阵基,艳羡道:
“这位师少爷,请问您收徒吗?您看我怎么样?我爷爷说我天资不错,我在毒术上很有天赋,但对阵法也很感兴趣,可是修行界的阵法师很少,我在外边游历了这么久,都还没见过几个阵法师呢。”
木世初:“……我不收徒,但是我会定期去我庄子上的学校里讲课,你若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回镜城的师家庄了解一下。”
“嗯?学校?跟我们宗里的教习堂一个意思是吧?”
从木世初嘴里听见新鲜的词语,姚能在嘴里念叨了两遍,无师自通的领会了这个词的意思。
“对,我那庄子上有灵根的普通人不少,所以专门开了一个学校来教导这些普通人怎么修仙,正值现在繁界大乱,也需要更多的修仙者来保卫家园,有益而无害。”
见姚能对学校感兴趣,木世初弯了弯唇角,难得多说了几句。
“那行啊,不知师少爷什么时候回去回镜城,我能否搭一节顺风车呢?反正我在这新镜城也只是来历练,眼下有了更适合我历练的地方,自然不用久留。”
“还有我,我也想去救命恩人的庄子上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就更好了。”
姚能和白邱夜你一言我一语的跟木世初说着话,无形之间却将那本是跟木世初一起来的剑宗弟子给排斥了出去,余下不善言辞的剑宗弟子们面面相觑。
“我怎么感觉,这位姚道友好像很不待见我们的样子?”
“嗯?有么?他不就是话多了点吗?哪里不待见我们了?”
“害,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有一种感觉,他好像很想把我们从师少爷身边赶走。”
“错觉,我们可是一路跟师少爷一起走过来的,师少爷还说了要把我们送回剑宗呢,他赶不走我们。”
“师少爷是要送我们回剑宗没错,可是那位姚道友他说他也要跟师少爷一起去回镜城呢,我们到了剑宗,那岂不是就剩下他们几个一起去回镜城?这不就是把我们赶走了嘛!”
“害,你就是多心,想的太多,我们本来就是要回剑宗的,这跟赶走不赶走有什么关系,别想太多,有这功夫你不如好好想想师少爷在荣镜城那惊天动地的一剑,或许还能获得一些感悟。”
“唔……真的是我多心了吗?可我总感觉有那两人在师少爷身边,师少爷现在已经不怎么搭理我们了,平时他都会跟我们说两句的。”
“你不也说了,有那两人在师少爷身边嘛,师少爷被人缠住了,还怎么跟我们说话。”
“………”
几个剑修跟在木世初身后小声说着话,木世初将这些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唇角不自觉染上了些许笑意。
不知不觉间,几人到达了另外那几个受伤的剑宗弟子所在的地方,之前从他们身边跑走的候观陶正坐在一旁生着闷气,见他们过来,直接抱着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背过了身。
他还等着师兄们去安慰他,可是今天他的算盘却是落了空,跟敬亭山一起来的几个师弟别说去安慰他,连理都没有理他一下,自顾自的奔着那几个受伤的剑宗弟子而去,掏出伤药递给他们,给他们处理着伤口。
这些师弟们是在蜈蚣突袭时被蜈蚣咬伤的,那蜈蚣的口器里带着毒,他们的伤口已经溃烂,青紫的血液在流淌着,面上满是隐忍的痛苦。
“那些蜈蚣有毒,他们因为是修仙者,抗毒能力比较强,所以到现在都还意识清醒着,之前被蜈蚣咬了的普通百姓们,在中毒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狂性大发,逮着人就咬,城里很多人都是这样死的。
人死后那些蜈蚣就会钻进人体里吸食人的血肉骨髓,无孔不入,好些被蜈蚣钻了身的人最后都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后来那些蜈蚣的个头长大了,就开始挑食,很少再向普通人出手,本来蜈蚣在刚开始出现的时候,这新镜城里来历练的修士还算多,还能勉强克制得住,后来那些普通人发现了蜈蚣不怎么喜欢普通人的味道,更喜欢修士的味道之后,很多人就在我们跟蜈蚣战斗的时候推了一把,好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机会。
后来修士们不保护那些普通人了,优先自己逃命,那些百姓就想方设法的把那些蜈蚣往修士们身边引,我们有很多同道中人,都是这样间歇死在百姓手里的,现在还活着的这些百姓,都是没有朝修士们伸过手的,我们才带了他们一程,不然的话,这座城里一个普通百姓都不会剩下。
亲手拆了自己的保护伞,这些百姓可真行。”
姚能看着那几个中了毒神情隐忍的剑宗弟子,抱着手站在木世初身边,说的轻描淡写,可那微红的眼眶和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那不平静的情绪。
说完后他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将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看着那一张张蜷缩在角落里疲惫面容,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迷茫:
“教习堂的夫子总跟我们说,上天给予了我们灵根,就是给了我们踏入修行界的门票,给我们多这一重优待,是为了让我们努力修炼,帮助那些不曾被上天眷顾的普通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大家解决危险的存在,这也是我们修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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