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纵容下去, 早晚教出个修真界的纨绔少爷出来。”在一旁观望数天的宗主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低声暗骂, 向前一步撞散了庞灵凝出的朦胧灵体,对陈默道,“从现在开始, 我来指导你修行。”
“二、二师尊?”陈默一下子从卧石上弹起来,而事实证明他做得很对, 因为下一秒,他身下的天然卧石烫得跟在太阳底下暴晒三天三夜似的, 完全不能躺人。
宗主并不多话,双眼泛银用出精神力:“是我,你大师尊在仙术实战这方面远不如我,所以接下来由我来教你,骈起双指,施展仙术,慢了伤着了我可不负责。”
他说着,模拟仙术攻击的精神力已经抵达陈默身后,爆出一朵几乎能将人耳朵震聋的浓缩型焰火。
若不是陈默躲得快,只怕他这会儿已经半边身子不能自理了。
陈默惊悚道:“二师尊你来真的啊!”
“你二师尊从不说假话。”宗主语气淡然,精神力攻击不断,陈默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全力应对。
“苍悟术是教来给你逃命用的吗?正面对抗我的精神力攻击,放心,你二师尊暂时没有杀了你的打算。”
宗主虽是这样说着,出手却是比刚才还要刁钻的精神力偷袭,连后路都给他堵死,让陈默只能正面战斗。
短短数天时间,陈默的苍悟术突飞猛进,人也瘦了一大圈,更悲催的是因为修炼仙术,反而看起来越发仙风道骨了。两位师尊完全没法体会到弟子心中的苦。
而就在陈默这边的仙术练习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京都城上空的气氛,也一天天紧绷起来。
西南的叛军如今已打入岳州城,离京都城只隔了一个善水郡,然而,在这紧要的时刻,圣上却花大价钱重修了京郊东山水庭行宫享乐,丝毫不见紧张。
“咱、咱们圣上必有大计!”
怡香楼里,嫖.客喝醉了酒,倒在花魁柔软的怀里,大着舌头为丰国皇帝正名。
“这是自然。”
花魁温声说着,却将嫖.客冷漠推开,走到屏风后的山水画前。
绣着珍珠的绣花鞋在墙角轻轻磕了几下,一条密道在眼前浮现,花魁理了理衣服,缓缓走下去。
“主上,京都城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们之所以突然放松,仅仅是认为老皇帝此时还有心情贪图享乐,必是有办法镇压叛军罢了,并无特别的理由。”
花魁名为秋娘,此刻低垂着头,脸上带着十足的恭敬,声音平稳。
“京都城……呵……”她面前的女子身着一身灰色布衣,手指粗糙,除了一张脸尚算清秀外,与寻常布衣女子毫无区别。
但秋娘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由宫中最神秘强大的雀卫首领养大,从小体会民间疾苦,洗去了前朝最为人诟病的奢靡浮华之气,又头脑聪慧,自幼生有野心,是她们这群新雀卫最期待的新朝主公。
“主公,要接引义军入城吗?他们前天晚上便到了郊外。”秋娘问道。
“不必,还不到时候。”布衣女子、或者说马小凤说着,目光投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宁静夜色,眸中露出一抹讽刺。
正要给秋娘布置新任务之时,马小凤的眼睛不小心落在了一片种着高大榉树的重檐屋顶,忽然问道:“陈员外府,这些天有什么动静吗?”
秋娘愣了一下,不明白主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想了想,回答道:“员外府最近很热闹,府上的少爷迷上了修仙,请了不少能人异士入府,搞得府中荷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颇为奇异。”
“就这些吗?他没有与国公府联系吗?”马小凤微微皱眉。
“国公府?”秋娘摇头,“他近些日子只顾着修仙,出府也是去郊外采风。”
“……罢了,终究是本性难移。”马小凤叹了口气,眼中浮现一丝冷酷,“日后不必再关注那里。”
本以为有了她的提醒,那个陈家少爷多少会有些警惕,却不料对方依旧如此我行我素,纵情享乐,既如此,她也不必再多做些什么了。
或许,无知无觉地死在富贵乡里也不错,至少比一些活着受折磨的人好。
“明日出城,与义军见一面,商量一下入城的日子。”马小凤说。
“是!”秋娘顿时满脸振奋。
短短数日时间,战况急转直下,叛军打下岳州城后,一鼓作气连破善水郡三城,很快就要攻入京都。
城中所有人都慌了,搬家的搬家、在家避难的在家避难,外出囤粮的外出囤粮,还有不少家中有亲戚在朝廷任职的,都忍不住问一句陛下有何对策?叛军如何镇压?
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圣上与淑贵妃在东山水庭游玩,目前没空管这些俗事,叛军的事情归荣国公府管。
荣国公府管也好啊!那位八岁成名的世子殿下,必能带领他们打败叛军吧?
谁知世子殿下得了皇帝下放的兵权,第一时间不是镇压叛军,反而是指挥着军队围住了东山水庭,不声不响地发动了一场兵变,惊呆了城中所有人。
而陛下的决定也让人惊掉下巴,他和爱妃玩得正是尽兴时候,加上世子答应他退位后继续养着他和那批妃子,竟也没抵抗多久,或者说根本没有抵抗,就这么写下了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荣国公,而荣国公又迅速表示自己年迈不堪大任,让位给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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