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夜惟和阎桓就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了。”沈夜惟默默道,“你们下楼吧,咱们在委托人的家里会面。”
“师父,不用管她吗?”小朝问道。
“先不用。”
……
几分钟后,委托人赵先生给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客人都倒了杯热茶。
明天是周末,为了让孩子好好休息,赵先生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一块回她娘家了,这两天晚上都只有委托人自己在家。
“楼上的情况比较复杂。”沈夜惟抿了口茶,轻声道:“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赵先生看了小诗和小朝一眼,小诗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师父,姓沈;这位是我们的师兄,姓阎。”
赵先生恍然大悟:“这位原来就是网站上说的沈大师?!久仰大名!您说情况复杂……是,什么意思?”
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眼睛里有血丝,黑眼圈也挺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你们是哪一年搬过来的?当时楼上有没有人住?”沈夜惟问道。
赵先生说了个时间,并表示,这栋楼的邻居他也见过不少,毕竟大家平时共用一台电梯。但楼上那户,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你们有没有谁的亲戚,女性,现在是重病在床的,或者是植物人状态的?”沈夜惟又问了一句。
这下可把赵先生给问懵了。他坚定地摇了下头,说没有。但其他邻居有没有,他也不知道。
“师父,我明白了!”小朝问道,“楼上的那个,好像是个生魂。”
小诗在一旁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生魂?”赵先生一脸的迷茫,“是什么东西?是鬼吗?”
阎桓摇了下头,解释道:“不是鬼。生魂就表示,这个魂魄的主人,肉身还活着。但魂魄和肉体因为一些自身或是外界的原因,分离了。而楼上的房子一直空着,会有生魂在这里停下脚步,也不奇怪。”
赵先生愿意明天去跟邻居们打听打听。
至于楼上的房东,之前总是通过物业去调查,物业那边也已经失了耐心。没出人命,他们就不怎么愿意管这件事了。
第二天清晨,小朝和赵先生一起,开始挨家挨户地走动;而小诗,则是跟物业要到了楼上房东的电话号码,准备动身去找一趟房东。
阎桓和沈夜惟一块去了小区对面的咖啡厅,在二楼坐了一天,等待这两人的消息。
“机会难得,咱们来聊聊吧,师父。”阎桓坐在桌对面,十指交错,看着沈夜惟。
沈夜惟刚端起杯子,正想尝尝这咖啡。
听到阎桓这么说,他随口道:“什么机会难得?你最近不是天天赖在我那儿?”
“但你现在,很少愿意这样坐下来和我单独聊吧?我觉得这就挺难得的。”
“你想聊什么?”沈夜惟问道。
阎桓沉默了片刻,低声问了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一股电视剧味扑面而来。
沈夜惟本来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聊崔判官的事,以及他那还没开始发展就已经宣告无果的暗恋。
可他万万没想到,阎桓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重逢那天就应该问的问题。
“就那样吧。”沈夜惟喝了一口咖啡,舔掉嘴唇上的芝士,“倒是你,这几百年居然能把你的组织发展的那么强大,还在闹市区开了那么一家豪华酒店。”
阎桓没再继续说话了。但他的眼神流露出的情绪十分精彩,只是嘴上只字未提。
沈夜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说要聊聊的是他,聊了两句就不吭声的,也是他。
这小兔崽子明明有很多话想说,这些话都写在了眼睛里,可他有时候就是不会说出口。
“什么时候再来我店里泡澡?”阎桓张了张嘴,问道。
“有空就去吧。”沈夜惟漫不经心地说着。
阎桓也很清楚,师父所谓的“有空就怎么怎么样”的这类说辞,绝对只是客气一下。如果自己不努力,不用相对强制的手段把他带到酒店,沈夜惟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沈夜惟看着他那股欲言又止的反应,索性这样问他。
“师父,你知道,你的头发为什么……突然白了么?”
沈夜惟微微睁大了双眼。
崔判官之前说过,不要让那些俗事影响自己的心绪。
“为师知道。”沈夜惟端着杯子,垂下眼眸淡淡道,“我自有办法应对。”
果然是这个反应。阎桓瞬间把到嘴边的话都憋了回去——有时候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能预料到,说完之后沈夜惟会给出什么反应。
算了……
师父他想要成仙,必定是要挥别凡间的七情六欲。
鬼市那晚后来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
到了傍晚,小朝和赵先生先来到咖啡厅,和两人见了个面。
“我们已经打听过了,目前还在世,而且是植物人、或者重病状态的,只有一个,是个老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小朝说道,“他之前因为生病住进了icu,现在还没苏醒。”
“嗯,那我们就等一等小诗的消息吧。”沈夜惟道。
过了半个钟头,小诗赶到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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