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而且是凡……世间少见的一种玉。”阎桓默默道,“上面刻着十二只鬼脸,你觉得谁能用这东西?”
“这……鬼脸?我还真没注意……”
“行了,天已经黑了,你可以走了。”沈夜惟把盒子放在了桌上,“明天你再来打扫吧,我们有些事要处理,你最好回避一下。”
“啊?”
房东皱起眉,目光还时不时瞄向木盒子,“别的不说,我这里这么多间屋子呢!其他租客都回去过年了,我哪能让你们两个陌生人待在这里?万一丢东西了,我上哪找你们去?”
阎桓劝道:“让你现在走是为了你好,哪那么多话?哦,对了,今天回去买上一卦一万响的鞭炮,晚上十二点前在家门口放了。如果遇到什么怪事,打这个电话就行,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着,阎桓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房东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确认能打通,这才嘟嘟囔囔地说了句:“真是神经病……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啊,丢了东西我可找你们。”
确认房东离开了,阎桓才笑着摇了摇头:“保了他一命,他居然还说咱们是神经病?他要是把这东西带走了,八成活不过今晚。”
“唔,这是我第657次被人说脑袋有问题或是神经病了。所以我才不爱干涉别人的因果。”
沈夜惟默默说完,拿起盒子走到展御面前,“阎王的腰带扣怎么会落在凡间?你是怎么得来的?”
展御指了指自己破碎的下巴,表示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
“别装了。”阎桓说道,“就算你的头都被汽车撞没了,只要你的魂魄是完整的,你就能和我们交流。”
展御咧了下嘴角:“看来还真是瞒不住啊。你们是什么人?是阴差?”
沈夜惟回答:“是。”
阎桓同时回答:“不是。”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阎桓先开口:“师父,我可不承认你是阴差。那些小兵小将多如蝼蚁,你怎么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知道我至今为止猎杀了多少有罪的阴差么?”
“那就请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吧。”沈夜惟默默道,“纵容你活着去猎杀那些阴差,也是我的罪过。”
阎桓:“……”
师父他……就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他杀死的阴差多数都是瞒着冥府干了罪大恶极之事,冥府也需要他这样一号人来替他们清理下面的垃圾。
“你们两位可真有意思。”展御哼笑了一声,说:“但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你的心上人可是已经在奈何桥上等你了,去不去倒是随你。”阎桓漫不经心地说。
“我的心上人?”展御笑的更加不屑,“我有什么心上人?是谁啊?”
“认不认识一个叫慕天泽的人?”沈夜惟问道。
“他?谁说他是我的心上人了?”
展御嗤笑一声,解释道:“他可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他……不是我的心上人。要说关系,他的死确实与我有关,兴许这会正在奈何桥上等着我算账呢。”
沈夜惟和阎桓交换了一下眼神——怎么感觉和之前了解到的情况不大一样呢?
展御和慕天泽没有之间没有明确的情缘线,各自也没有婚姻线……如果不是一对有情人,那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先说说这块玉吧。”阎桓道,“怎么得来的?”
“上一世,投胎前,我因为连续几世命苦而不肯投胎,惊动了阎王。”
展御的语气平淡的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当时直接冲向了阎王,从阎王的腰带上抠下了这块玉,随后被强行推入轮回司。这块玉是我出生时就握在手里的,有了这块玉,我死后其他阴差也找不到我在哪。你们恰好碰到我在这里,算是巧合。”
“这世上真正的巧合并不多。”沈夜惟揣着手,淡淡道:“这块玉我们得拿去还给阎王。”
“你不跟我们走,也行。但如果没了这块玉,其他阴差也会找到你。万一遇到一个不讲理的阴差,你会受到什么待遇,我也不想多说。”阎桓笑着说道。
一股黑色的怨气陡然而生,展御冷笑着威胁道:“如果你们真的拿得走,可以试试。”
下一秒展御就看到眼前的两人同时抬手,结了个一模一样的印,一左一右地朝自己瞬移而来。
“啪!”
“啪!”
阎桓在左,沈夜惟在右,两人各在展御的双肩上拍了一掌。展御周围的黑色怨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人也傻在了原地——他动不了了!
“还对付不了你?老实在这待着吧!”阎桓拿起盒子,“等阴差来接你。师父,我们走吧?”
沈夜惟重新揣起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早知道阎桓会出手,自己就不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了——这屋子真的挺冷的。
两人离开了这间出租屋,却并没有立刻去冥府归还那块玉。
“你的法术能持续多长时间?”沈夜惟问道。
“五分钟。我已经尽量把时间控制在最短了,你呢?”
“嗯,差不多七分钟左右。”沈夜惟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跟我这么默契。”
阎桓脸一红,乖巧道:“那是,我毕竟是你教出来的。展御不愿意去冥府报道必然有他的目的。唬他归唬他,等他身上的法术都解除了,我们看看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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