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顿时令沈夜惟提高了警惕,阎桓的眉头也扭到了一起。
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回头?还盯着他们俩看?
会场上的音乐那么大声,阎桓又是在自己耳边小声说的,他们的左邻右舍都未必能听得到。
为了试探,阎桓一只手托着下巴,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小声说道:“瞪个屁啊?瞪我们,你那四个老婆就不是你害死的了?”
他的声音极小,连沈夜惟都没听清楚他后半句话说了什么;可斜前方的葛羽锐却再次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阎桓,盯了好一会。
阎桓也不虚他,在这昏暗的场地内和他进行着眼神上的较量。
葛羽锐把头转了回去,沈夜惟就看到他的座位方向稍稍变亮了一些,应该是手机屏幕。
晚会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确定这男的一时半会跑不了,沈夜惟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演出上。
主持人站在舞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报幕。
随着舞台上的灯光风格的改变,白婉以及另外十一位伴舞出现在了舞台上。
白婉穿着一袭红衣站在正中间,跟随着古典的音乐节拍,与十一位穿着白色长衣的姑娘一同起舞。
曲子的风格有些哀伤,结合白婉的舞蹈,沈夜惟心里顿时感慨万千。
“上次看到这支舞,应该是七百年前的事了。”阎桓也不避讳前排的男人,默默问道,“从哪里学来的?”
沈夜惟侧过脸看着他,故作不懂。
“这支舞,不是你教她的?”阎桓看着舞台上的白婉,哼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跳舞,藏得挺深啊。”
“确实是我教的。”沈夜惟把手藏在衣袖下,偷偷抠着手指甲,“我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何必大惊小怪呢。”
学会这支舞其实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
近千年前,沈夜惟偶然结识了当时冷宫中的一位非常年轻的废妃。
她独自在冷宫中翩翩起舞,舞姿动人。沈夜惟看的感触颇深,于是就请她教了自己这支舞,并送了她一袋医治疾病的草药精华,以及一枚护身符作为交换。
到目前为止,沈夜惟从未站在舞台上向谁展示过这支舞。今日看到白婉的演出,除了欣慰,沈夜惟心里也替她感到惋惜。
舞毕,白婉和一众伴舞谢了幕,葛羽锐起身离开了座位,沈夜惟和阎桓也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后台,葛羽锐正在跟白婉打招呼。
白婉正想介绍,却被沈夜惟抢先一步:“白师妹,你的舞惊艳四座,我和师父都替你感到开心!”
阎桓忍不住瞥了沈夜惟一眼,缓缓把手揣进了袖子。
站一旁的白忆:“……”
这两人是在玩什么角色互换么?
好在白婉反应的很快,赶忙笑着介绍:“这两位是我的师父和师兄,这位是葛羽锐先生,也是赞助我上台表演的人。”
阎桓点头微笑:“幸会。”
葛羽锐推了下眼镜,微笑着问:“看来还是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了,第一次听你提,你还有师父。冒昧问一下,是哪方面的师父?”
阎桓并不知道白忆和白婉在凡间是做什么工作的,沈夜惟又猫在一旁不说话,他就只好胡扯:“教她行医的师父。”
“嗯,就是这样。你知道,我会把脉,都是跟他们学的。”白婉点头配合。
盯着葛羽锐的脸看了几秒钟,阎桓默默道:“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此乃不祥之兆,是得了什么病么?”
白婉:“……”
几日不见,师兄的胡扯能力更上一层楼啊!
沈夜惟更是把脸扭到了一旁——阎桓的火药味还挺重。
然而葛羽锐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笑着说:“既然白婉把脉精准,想必她的师父更是神医。还请这位……?”
“他姓阎,阎王的阎。”白婉插话道。
“还请这位阎先生替我瞧一瞧,有病就得治,不是么?”葛羽锐说道。
阎桓没吱声,倒是一旁的白忆走了过来:“过一会我们要一块到附近的酒店去吃晚餐,今天毕竟是元宵节嘛,得热闹热闹。师父,师兄,你们肯赏脸一起吗?”
阎桓依旧没有回应,沈夜惟就转过身看着他,伸手拉了拉阎桓的衣袖,轻声说了句:“师父~我想和她们一起~”
这声“师父”令阎桓如沐春风,心情大好。
但是做戏就要做到底,阎桓默默地问了句:“今日给你布置的要背的那几页医书,你都背完了?”
沈夜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回答:“嗯,明天一早,师父可以抽查。”
“那好吧,我们与你们同去。”阎桓一本正经地说。
……
酒店已经订好了包间,除了沈夜惟他们几个以外,还有葛羽锐带过去的一干人众。
喊阎桓师父也是沈夜惟一时兴起决定的,他很想看看,当阎桓处于师尊之位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包间是能坐下三十多人的大圆桌,入座后,葛羽锐就当着众人的面,提起了阎桓说自己“印堂发黑”的事。
“这位阎先生,请问你在哪家医院里高就啊?今日咱们聊清楚了,以后我也好去你那挂号不是?”葛羽锐笑着问道。
“谁说我在医院里工作了。”阎桓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中间的转盘上,一把将名片转到了葛羽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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