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和小朝喜出望外:“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服务员追问道:“那灌汤黄鱼和太湖银鱼,还需要吗?”
“要,都要一份。”阎桓低着头假装看菜单,不敢再和沈夜惟对视。
待到服务员离开雅间之后,沈夜惟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爱吃灌汤黄鱼也就是最近两百年左右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阎桓闷着头不吭声——他已经有四年、五年没来过了,没想到以前的点菜记录居然还在,服务员只是照着念了一遍而已。
这家饭店其实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他们家的鱼类料理做的一直非常出众,但因为价格相对昂贵,知道的人并不多。
阎桓以前每次过来吃饭,都是自己一个人。
他总是会在雅间里点上一桌子沈夜惟爱吃的菜,要上一些酒,独自坐在这里喝个酩酊大醉,然后等颜逸或者池复找过来,接他回去。
那时候颜逸和池复还猜测,首领每次到这里来买醉,还点上一大堆平时很少吃的菜,八成是在怀念过去的某个人,而且是某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颜逸和池复一度以为这个人是不在人世了,直到他们了解了沈夜惟和首领的关系。
四瓶昂贵的酒被端了上来,沈夜惟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开瓶器,说了句:“谢谢你,我们自己来吧。”
服务员瞬间读懂了客人的潜台词,这是让自己回避的意思。
“好的,有需要的话,按一下您手边的铃就可以。”
“知道了。”
沈夜惟打开了一瓶酒,“为师亲自给你倒酒,今天你得把这四瓶全部喝完。”
阎桓抿了下嘴,握住了沈夜惟的手,“还是我来给你倒吧,规矩不能乱。”
小诗和小朝交换了个眼神——看到没,他俩已经黏糊到当众拉手的地步了。
……
第一杯酒下肚,沈夜惟看着空酒杯,淡淡道:“我知道你跟踪过我。”
阎桓用一种极其乖巧的姿势坐在那里,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
“有时候,虽然没看到你人在哪里,但我会突然感知到你的气息。”
沈夜惟给自己又添上了一杯,继续道:“我总以为是错觉,但不可能每一次都是错觉。”
阎桓听后,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当他思念满溢又不满足于酒所带来的麻醉感的时候,便会做出类似于跟踪沈夜惟的举动。
他偷偷去过许多沈夜惟驻足的地方,感受着空气中遗留的那一丝丝沈夜惟的气息,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思念。
“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饭,喝酒。”
阎桓淡淡道,“我会点很多你爱吃的菜,在桌子对面倒上一杯酒,装作……你坐在对面,听我诉说这些年的心里话。”
“你喜欢吃灌汤黄鱼的事,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那名达官贵人招待你的那天,我就趴在屋顶上。你吃这道菜的时候,有说过你很喜欢。”
阎桓说着,端着酒杯和沈夜惟碰了一个,两人一饮而尽。
小诗一直在吃太湖银鱼,根本停不下来;小朝晃了晃手上的酒杯,说:“师兄,我插句话。”
“以前我不知道,但听白师姐们和我们提到过的一些事,我觉得师父对你的思念,不比你少。”
阎桓顿时两眼放光,追问道:“哦?你快说说,他怎么思念我了?”
沈夜惟赶紧把牛肉转到阎桓跟前,“你点了烤牛肉,快吃,不然都凉了。”
“师父,你先别打岔。”
小朝笑嘻嘻地说,“反正我们都已经知道你们两个在谈恋爱了,这里也没别人。”
“就是呀,师父。”
小诗附和道,“白师姐说,你教过她们一支舞。那段时间,晚上你总是喝的烂醉,一边喝还一边蹲在溪水旁流泪。当时她们还以为,你以前的爱人是被水冲走淹死了……”
沈夜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两个丫头的嘴巴怎么变得这么碎。”
“哈哈哈哈哈!”阎桓一阵大笑,继续给沈夜惟倒满了酒,“来,师父,我敬你一杯。”
……
吃饱喝足,四个酒瓶全部见底,额外要的两瓶酒也都喝的一干二净。
小诗和小朝很少喝白酒,两人已经趴在桌边睡着;阎桓则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吹风,还点了根烟。
沈夜惟摇摇晃晃地从桌边站起来,问服务员怎么买单的时候,服务员告诉他,阎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他拿着银行卡一路摇晃到阳台,质问阎桓,为什么要偷偷付钱,明明说好了这次由他来请客的。
阎桓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你真的喝多了啊,都站不稳了。”
“我没有喝多啊,你……你别打岔!”沈夜惟嘟囔着,整个人都看着凶凶的。
“嗯,酒后发脾气的样子也很可爱。”阎桓趁机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吧,我们先回酒店。等你们三个酒醒了,我再带你们回我的地盘。”
……
酒店,大床房。
沈夜惟没有像上次喝了醉生梦死那样乱发疯,但情绪时好时坏,一会坐在床上傻笑,一会又哼哼唧唧地哭个不停。
阎桓想把他拉到浴室帮他洗个澡;沈夜惟却不上当,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丢,“我看你是想偷看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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