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味,真的比粑粑都恶心啊……阎桓他真的尝过了吗?
“苦口良药,喝吧。”阎桓淡淡道,“既然你已经醒了,今天我就不替你尝了。”
沈夜惟屏住呼吸,一口闷了那碗“苦口良药”。
池复在一旁闻着药味都差点吐出来,今天的药闻起来就特别的苦,配方肯定和前几天的不一样。
“行了,我喝完了。”沈夜惟把药碗倒了过来,“你是不是该去忙你的事了?”
“嗯。”阎桓站起身,“池复,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
“好。”
沈夜惟独自坐在床上,心说这狼崽子怎么还真就离开了?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这几天一直都是别人在照顾自己?
自己中了毒、高烧不退,被梦魇的心慌,他却吃得饱睡得香……
“师父,我来看你了。”
没过多久,白忆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咦?师兄怎么没有守在这里?”
“不知道。”沈夜惟淡淡地问,“我都还没来得及问……这几日,一切都还好吧?”
“嗯,都挺好的。我们现在还在绿洲的营地,说实话这地方白天实在是太热了……但师兄说,热一点对你恢复有帮助,等你的毒完全解了,我们再回去。”
……
“这里太热了,首领。咱们回去吧?”池复站在绿洲附近的沙丘上,这样说道。
“等我抽完这根烟。”
“首领,您已经连着抽了好几根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池复老实巴交地说,“夫人的帐篷里有冰块,比较凉快,您还是……”
阎桓瞪了他一眼,一手按在池复的后脑门上:“怎么的,你是想篡位还是想干嘛?就你话多是不是?”
“哎呀!首领!我错了!”
“快帮我想想,这会我除了蹲在这抽烟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可做了。”
“啊?”池复一脸懵逼。
“别装迷糊了,刚刚我和他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阎桓抽着烟,一脸的惆怅:“那天晚上他说的胡话,你应该也都听到了。他心里一直想着别人呢。”
“唉……”池复连连叹气,劝道:“除了原谅,您还能怎么办呢?”
阎桓:“???”
“如果他真的心里想着别人,您就不爱他了?就会选择更换伴侣吗?”池复问道。
“我不会更换。”
阎桓变得比刚刚更沮丧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池复说的好像是对的。
“不过啊,有一说一。”
池复继续道,“沈大师之前一心成仙,刻苦修炼,这是圈内人鬼皆知的。如果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常翎,还惦记了这么多年,我想他是不会获得今日的威望和成就,毕竟自己的心已经先乱了,不是么?”
阎桓想起了沈夜惟额前的那一缕白发。
在和自己重逢之前……不,从他捡到自己那天开始,这缕象征着他心乱的白发可从未出现过。
“可以啊,池复!”
阎桓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没看出来啊,你是不是已经在情场上霍霍过谁了?老实交代!”
池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您,默许了弟兄们自由恋爱。他们在恋爱过程中遇到了问题就会来问我和颜逸,次数多了慢慢就懂了。”
阎桓笑了笑,把手里的烟给按灭了。
“首领,您还是先回帐篷里吧。夫人还在病中,无论如何,您这时候还是去陪着他比较好。”
池复说道,“至于他说的胡话,等他恢复了您再和他聊,也不迟。”
……
阎桓用绿洲水池里的水清洗了一下身子,洗掉了刚刚在沙丘上流出来的汗渍,而后一身清爽地朝着那座最大的帐篷走去。
他都已经酝酿好了,先和沈夜惟聊聊身体状况,给他再搭个脉;然后再聊聊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从他惊醒的样子来看,很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沈夜惟明明最熟悉了,撩开帐篷链子的那一刻,忽然有种即将上战场的紧张感。
沈夜惟盖着被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阎桓:“……”
挺好。
这样他就不用和沈夜惟尴尬地没话找话了。
他之前那张床上的床单和被褥都收了下来,交给外面的弟兄去清洗;自己则是把之前坐的那张椅子搬到了新床旁边,坐在那里继续盯着沈夜惟睡觉,就像前几天那样。
沈夜惟闭着眼,当然没有真的睡着。
只是,白忆说他昏迷的时候好像说了不少胡话。追问后,她说内容只有池复和阎桓听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师兄这几天情绪都不太对,好像就是那些胡话的缘故。”
刚才白忆是这样说的,还试图问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胡话。
沈夜惟一整个哭笑不得——他要是记得就好了。
昏迷期间他确实做了一场梦,但他已经记不清那场梦的内容了。
怎么办呢?沈夜惟能想到的方式就是,留一条小蛇守在床下,看看如果再睡着的话,还会不会说胡话了。
“你打算跟我装到什么时候?”阎桓忽然问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沈夜惟用指甲抠了下床单,只好转过身看着阎桓:“抱歉……我刚刚确实是想睡觉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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