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王宫方向看去。
那里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城墙下多了许多劳工,新上任的帝王似乎是打算把王宫旧址全部拆除。那个想要他命的人看上去也没想躲,这会正和一群人在王宫附近的酒楼里大吃大喝。
与内部空无一人的王宫不同,酒楼周围有重兵把守。
沈夜惟轻而易举地绕过了这些守卫,悄悄溜进了酒楼。
这一晚,酒楼一楼的桌椅板凳几乎全部被毁。多数守卫以为是有人趁夜刺驾,集体出动护驾。然而等到天明之时,新帝无恙,唯独国师手下的一个小徒弟不见了踪迹。
国师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骂了句:“这个兔崽子!劝过他不要接下这种无聊的差事,他非不听!”
新帝听到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你这是,在指责寡人吗?”
“没错!不是指责你,还能指责谁?那人都要死了,而你是胜者,本该称王称霸!这一切都好好的,可你居然问他还有什么遗愿?真是多此一举!”
国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没好气道:“哼!沈夜惟是我故交,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至少面儿上都不能和他太过不去!他很记仇的!”
“吴大师,”新帝有些无奈,“寡人已经知错了。现在酒楼损失惨重,得给店家赔些银两,你看这……”
国师:“我又不负责管钱,别问我啊。”
“管钱的那个人明天一早才会进城,寡人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银钱。要不你先帮寡人垫上?回头寡人再补给你。”
国师:“……”
不止徒弟被掳走,自己口袋里的银钱也要不保了??
这国师,他不想当了。
……
“咚!”
“嗷!疼死我了!这是哪儿?!你是谁啊!”
沈夜惟将五花大绑的男人丢在地上,“阎桓,能起床了吗?出来看看,袭击你的是不是这个人。”
一句话喊完,卧房方向没有任何动静。沈夜惟这才想起,自己昨晚临走前担心阎桓追过来,就在卧房附近又加了一层不同的结界。
收掉结界的一刹那,阎桓从屋里跌了出来,哀嚎道:“师父!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把我困在屋里?!我急着上茅房,都快要尿裤子了!!”
“别胡扯,咱们平时根本不用茅房。”
沈夜惟面无表情地戳穿他,又解释了一句:“你受了伤,我怕你偷偷跟着我出去。好了,你赶紧看一眼吧,我发现那地方有好几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个袭击了你。”
被关了一夜,阎桓恢复了不少,活动比昨天要自由的多。他在那人面前蹲了下来,嗅了嗅,说道:“嗯,确实长得一样,但是气味有些不同……难道是孪生兄弟?”
地上那人插嘴道:“我们是孪生五兄弟!”
“嗯,昨晚你们五个一起上,也全都败在我手上了。这只能怪你师父,只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出手。”
沈夜惟默默道,“看在你是老吴的徒弟的份上,我就不难为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指使你们的?”
地上那人一听,顿时放松了许多:“你认识我师父啊?那我便告诉你吧。”
他把处决上一任君王那天的事告诉了沈夜惟。本来当时一切都很顺利,多数大臣愿意归顺,回乡安度晚年;少部分心怀叵测的,在那天与上一任君王一并处斩。
行刑前,新帝突然问了一句:“如此轻松地夺下这里,寡人实属有些意外,但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寡人尽量满足你。”
“哼!有一个人,我一直想要他死,却始终未能如愿!”站在处刑台上的男人这样说道:“他叫沈夜惟,就住在城里!是个蛇妖!”
一旁的国师听完之后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那个显眼包徒弟就先开了口:“行,这事我帮了!区区蛇妖,不在话下!”
沈夜惟听到这里都无语了,瘫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阎桓倒是比较好奇,就问他:“你们几个修炼了几千年啊?就凭你们??
地上的男人小声嘀咕了几句,便不再回应。阎桓把他捆在了墙边的柱子上,拉着沈夜惟准备去厨房做月饼。
“师父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阎桓一边和面一边问。
“情况应该和他说的大差不差。”
沈夜惟叹了口气,“你伤的也不重,今天又是中秋节,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等他师父来要人吧……把那边的核桃仁还有杏仁都递给我。”
“那他最好赶紧来,我不想今晚家里多一个人。”阎桓嘟囔道,“我还想和师父一起过节呢,我指的是,只有我们两个。”
沈夜惟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轻轻嗯了一声。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沈夜惟那所谓的老相识终于找到了这里。
“沈夜惟,我们多久没见啦?”老吴提着一食盒月饼和两瓶酒站在门外,“我是专门来登门道歉的!徒弟不懂事,实在对不住!”
沈夜惟接过他送来的礼物,给阎桓使了个眼色。阎桓解开了“俘虏”的绳子,还悄悄对他呲了下牙。
“行了,这事算过去了。你不来打扰我,我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沈夜惟说完,拿着礼物就准备回屋。
“慢着。”老吴微笑道:“今天过中秋呢,不留我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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