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沈夜惟听到背后的人声音嘶哑着说:“……好了,我也回房了。”
阎桓看上去几乎是在逃离这间房间。
都变成这样了,沈夜惟实在是没办法坐视不管。他在屋内纠结了片刻,直奔阎桓的房间。
还没走到门口,一声巨响传来,小屋跟着摇晃了几下,随后又是一声巨响。
“阎桓!”
沈夜惟一把推开阎桓的房门,屋内没有人,只有一匹身形高大的白狼。
地上到处都散落着白色的狼毛,一堵墙被撞塌,站在屋里直接能看见后面那片林子,天花板也变得摇摇欲坠。
“砰!”
“砰!”
阎桓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了,他双眼猩红,呲着牙齿,两下就撞坏了这间房间,冲了出去。
沈夜惟赶忙跟了上去,但脚力还是稍稍慢了一些。等他找到阎桓的时候,阎桓正在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山体,脑袋已经磕出了血。
“阎桓,快停下!”
沈夜惟说着,直接捏了个定身法;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定身法竟然只持续了三十秒,便被阎桓挣脱。
阎桓像是盯猎物那样紧盯着沈夜惟,眼里竟然充满了杀气。
看来是要打一架了。
沈夜惟张开双手,周围顿时妖风四起,“来吧阎桓,不用客气。随你怎么攻击。”
今天治不住你,我就不是你师父了。
为师知道你这会憋得难受,所以,为师会下手重一点……原谅为师吧。
阎桓对着天空长嚎一声,没有使用任何法术,而是绕着沈夜惟快速地奔跑着。这是他意识模糊下,出于最本能的攻击方式。
沈夜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到阎桓蓄力扑向自己的那一刻,沈夜惟往旁边一闪,一把抓住了阎桓的前爪。
同时,阎桓腹部的某个东西一晃,沈夜惟瞬间恍惚了一下,手上就松了力道;阎桓的后腿趁机发力,蹬了沈夜惟一下,直接挣脱。
这一脚力道不是很大,沈夜惟只是原地踉跄了几步,同时头皮有些发麻。
虽然只是晃了一下,沈夜惟并没有看清;但作为一个曾经同样发情过的雄蛇,他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看到了什么。
不行,不能攻击的太狠。
因为阎桓说了,他不打算成仙。
万一今晚自己不小心伤到他了,落下什么病根,阎桓会一辈子无法成家的。
阎桓后退了几步,依旧紧盯着沈夜惟,伺机发动下一次攻击;沈夜惟同样紧盯着阎桓的双眼。
沈夜惟不打算给他发泄体力的机会了,直接念了一段口诀,附近地表上的水分迅速汇聚,几秒后便聚成了手臂粗细的水流,先后缠住了阎桓的左前腿和右后腿。
很快,阎桓的四肢、脖子和尾巴都被这种水流卷住,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师父会尽量轻一点的,原谅为师吧!”
沈夜惟这样喊了一句,右手伸向半空,附近的一棵枯树瞬间拔根而起,飘到阎桓的脑袋上空,砸了下去。
只听那只白狼“嗷呜”一声,晕了过去。
沈夜惟赶忙冲过去检查阎桓头部的伤势。他本身已经撞的头破血流,自己再这么一砸,也不知道脑壳是不是碎掉了?
阎桓依旧维持着狼的模样,沈夜惟也摸不准脉象。他直接在原地坐下,一边用法术修复他头部的伤口,一边给阎桓输送了一些真气。
……
直到第二天下午,阎桓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自己的白色爪子,眼睛对焦了许久,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随着意识的苏醒,头痛欲裂的感觉愈发强烈,阎桓只好重新把脑袋放下,忍不住哼唧了几声。
脑袋疼是一回事,身旁还团着条蛇,也是他立刻躺回去的原因之一。
“醒了啊。”
沈夜惟从他身子里钻了出来,变回了人身,揣着手懒洋洋地问他:“昨晚的事都还记得吗?”
阎桓依旧趴在地上,他又哼唧了一声,耷拉着耳朵,“不太记得了……呜,我头好痛。”
“那你看看我们现在正睡在哪里呢。”
“是……附近的山洞。”阎桓小声说道,“我依稀记得,昨天我替你梳完头发后,从你房间出来,后面就……”
沈夜惟叹了口气,在他旁边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阎桓的肚皮。
阎桓被摸的很舒服,尾巴开始缓缓摇动起来。
“还觉得难受吗?”
“好、好一些了……”阎桓小声呜咽道:“但是,师父,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
他说完,沈夜惟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警惕地看着阎桓。
“师父,虽然没什么意识了,但我知道我昨晚没有乱来。”
阎桓犹豫了片刻,承认道:“因为我依旧处在发情期当中……今天头很痛,也许不会像昨晚那么难熬。”
“其实,昨晚你很乖。”
沈夜惟欣慰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挠着他的下巴,“你控制住自己了。但是,下次不要再用那种伤害自己的控制方式了。”
阎桓眯起眼睛,安静地享受着他冰凉的手指。
“为师打算教你一段心经。”
沈夜惟轻声道,“为师本体是蛇,过去刚开始修行的时候,每年也都会有这种时期。到那时,为师便会重温那些心经。怎么样,你想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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