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认为我是通过墓砖传送进了古墓?”
白典对卫长庚的见怪不怪感到意外,可他依旧保留着最后一丝谨慎。
“你不觉得这很离谱?”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余下的那个无论多离谱,都是正确答案。”
卫长庚引用福尔摩斯的名言,又道:“我这儿还有一份张叏自己的证言。”
与万花筒账号同时被发现的还有张叏的视频直播账号。记录显示他旁观了后三起案件的现场勘查,甚至还分析了案情。由于他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怪异,还夹杂着挑衅警察的内容,账户已经被封禁。
卫长庚拿出手机,点开一段保存下来的音频。
「警察为什么破不了案?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超人……肉-体的超人、思维的超人,能力的超人!愚蠢的旧人类不能理解什么是超人…不过没关系,旧人类只需要害怕,恐惧会让他们变成最好的臣民!」
“……听上去像个暴君,或者是幼稚又残忍的巨婴。所以张叏的杀人手段不断升级、变得越来越残忍和戏剧化,是因为他想要霸占人们的注意力,不再轻易被人忘记。”
白典觉得事情正变得明晰。
“获取超能力的过程应该也促成了他攻击天性的释放。所以下一个问题——张叏的能力是怎么来的?”
“你觉得呢?”
卫长庚话锋一转:“你的准确直觉和对别人心理的洞悉,又是打哪儿来的?”
白典一愣,没有回答。
卫长庚拍拍他的肩膀:“外头挺冷的,进屋再说。”
“我们这不算破坏现场?”
13幢5单元1103室门前,白典看着被一划两半的封条,有些犹豫。
“想什么呢?封条针对的是无关人员,我们是办案的。”
卫长庚打开新换的防盗门,一手托着白典的后背将他推进现场。
除了人头和证物已被带走,客厅大致保持着案发时的模样。他们进了朝北的次卧,白典占据了床沿,卫长庚拉来椅子坐在他面前。
气氛诡异,白典想掌握主动权。
“队长,你觉得张叏还会回到这里来?”
卫长庚却不接他的招:“别急,我有几件事问你。为什么突然调来我们队?”
“这和破案没关系吧……”
白典不情不愿:“就像队长你之前说的,我做事缺乏协同性,在临床待得不快乐,转岗换心情,寻找新定位。”
“我打听过,你这人虽然奇奇怪怪,可人缘也没坏到要调职的地步。而且你专业挺不错,听说你要走,你带教老师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我内向,有些想法不会表现在脸上。”
“…行吧。”
卫长庚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张叏为什么会盯上你、袭击你?”
“因为我把他和那群大伯大妈隔开,他觉得我对他好,就像前几位受害者那样。后来我跟踪他,他就认为我背叛了他。”
“那他应该拿刀划烂你的脸才对,为什么反而咬你?”
卫长庚指了指白典耳背后的牙印。
“我和他的肢体冲突唤起了他早年的负面记忆,并让他的精神短暂退行回到了倚赖口唇发泄欲望的时期。”
“呵呵,真能编。”
卫长庚再换下一题:“你从楼上掉下来,怎么就进了古墓。”
“这个已经解释过了。搏斗的时候,张叏的能力临时转移到了我身上。”
“那为什么没转移到其他受害者身上?”
“也许是巧合,我不太清楚。”
“考古工人为什么会晕倒?”
“也许是张叏能力的后遗症,具体不清楚。”
“为什么其他几次凶案现场没人晕倒?”
“我不清楚。”
“那现在想清楚,给你五分钟。”
白典被逼到极限,漂亮眼眸里隐隐流动着愤怒,干脆以退为进:“你觉得我和张叏有关系,我是他的同党,专门跑队里来给他通风报信?”
“明明是你自己觉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长庚一个太极八卦推手:“就你这破逻辑,还想当刑警?”
“不然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会读心吗,你觉得我什么意思?”
不上钩,果然是个老狐狸!白典放弃了一来一回的短兵相接,决定另辟战场。
“队长,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那天在案发现场的楼下,你帮我解围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小陈老郑他们呢?”
卫长庚倒挺配合:“我习惯于先了解外围环境。”
“今天为什么把我从医院弄出来?警队应该不缺人手。”
“不缺人,但缺你。我偏爱你,不可以?”
“你刚才给我的黑色药片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你就吃?这心可真够大的。”
面对连珠炮似的追问,卫长庚八风不动。
白典却不放弃:“刚才我用你的手机看了内部简报。在消防员穿着防化服都很勉强的情况下,你独自进入墓道,救出了我和其他几个工人——这又是哪里来的本事?”
他只差挑明了说“承认吧!你也有问题”,可卫长庚反倒笑了起来。
“小白点儿啊……”
他俯身向前,竟开始讨价还价:“如果你先对我坦诚,我就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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