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琪被他逗笑了,把他挡眼睛的手拿开,说:“我爸是社长!这么啦?”
“哎呀!报社真是你们家开的啊!”
赵容爽只想过她爸有可能是记者或者编辑什么的,却没想过居然是社长。不禁感叹,咱们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哎呀!什么我们家你们家的?党和政府都没说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问我这个干嘛!”
“害!这不是写了点小文章嘛!想拿过来换点毛爷爷用用嘛!”
“那你不是应该去杂志社什么的吗?怎么跑到社会新闻来了?”
“这不是想着你们这的稿费能高点儿嘛!我知道你们社会新闻也有版面分给散文和小说的啦!”
确实如此,不过一般是在近期没什么新闻报道的时候,报纸会分出这样的版面来。
林安琪伸出手来,说:“小说呢?先给我看看!我要是觉得好看那就绝对没问题!”
“嘿!你不是要去看电影吗?”
“看两篇小说要得了几分钟?”
赵容爽不想她这会还扯上了,但还是打开手机文档,递给她,“去里面看吧!外面多热呀!”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报社外厅。
本来说好了就看两篇的,结果林安琪一看就停不下来,到最后泪流满面,要不是赵容爽拦着,差点把手机摔了。
“赵容爽,你怎么都写这么悲惨的小说啊……看得我难过……”
林安琪趴在桌子上眼泪哗哗地流,其实林安琪这种心情他也理解,当初他写这些小说的时候也是控制不住哭了好几次。
“好了好了,咱不哭了行不?你再不走就赶不及看电影啦!”
“已经赶不及了哇……”
林安琪本来就要平复的心情,被赵容爽这么一提醒,又到了崩溃的边缘,“哇”地一声又哭出来了。
这下,赵容爽再也不敢说什么了,生怕又触到她哪根弦,再哭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容爽怎么她了,关键这还是在人家老爸的地盘上。
等了好一会,林安琪才逐渐平静下来,说:“你写得好真实,你待会儿把文件发我手机上吧!晚上我爸回来我给他看,他肯定会帮你发表的,价钱肯定也是给得最高的。五毛钱保底。”
“五毛?”
“嗯,一个字五毛。”
嘿!大佬就是大佬!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都有着落了!
林安琪起身往外走,“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疑问——这些故事看起来毫无关联,但主人公的性格都一样,又那么真实——不会真的是你的真实经历吧?”
“不会不会!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童年悲惨的人嘛!再说了,我也不是女的呀!”
赵容爽写的每个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一个女的——从女孩,到少女,到女人。但不管年龄、相貌怎么变化,总也变不了她善良、纯真、傻气、懦弱的性格,也变不了她可怜又可悲的命运。
林安琪听他这么说,再看看他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个性,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有坑才有这样的想法。
“好吧!我收回刚刚的话。”
“还是说明我写得好!”
“是是是!写得好!”
“行!那我晚上等你消息!拜拜!”
赵容爽这次算是收获不小,以后如果有了这样一个长期合作的对象,也可以说是不愁吃穿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以后一本正经搞学习哈哈哈……
但事实上怎么可能!一本正经搞学习是不可能的!
赵容爽爱钱,在钱财面前,学习算什么?
这三天假期他一下也没闲着,一会是发传单一会是在肯德基做前台的。这还得多亏了他长得帅,又能说会道的,撩起妹来一套一套的——不然肯德基的前台是轮得到他坐的?童工哪里有人敢要啊!
最后肯德基的经理给他结算工资,按一个小时二十块钱算,这两天多下来,赵容爽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然后经理还给多给了他一百块钱,说是放假了就多到店里来坐坐。赵容爽直夸经理人美心善——但经理是个三四十岁的高大男子。
那天傍晚赵容爽买了许多水果到郑阿姨家蹭饭,郑阿姨看他买了这么多东西来,跟他急了,硬是一点都不留,让赵容爽吃了饭拿回去自己吃。
“就你这样,赚点钱就往外花,迟早坐吃山空。”
郑越凡夹口菜往嘴里送,虽然说的是关怀的话,但怎么听怎么像风凉话。
“多读点书吧你!别一天到晚做数学做物理人都做傻了,‘坐吃山空’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嘛——你应该祝福我财源滚滚!”
郑越凡是没有赵容爽书读得多,他第一次去赵容爽屋里的时候,被书架上摆得整整齐齐,的书籍下了一跳——什么“古诗词鉴赏”啦、“杂文选集”啦、“散文精选”啦……各种各样的书籍。而且拿下来看一眼就知道,这货不是把这些书摆出来好看的,而是真的经常看书——因为每本书里面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批注,还是不同时期的字迹,看起来就是读过不止一遍的。反观他书桌上已经积了一层灰的高中学习资料和练习册,简直难以想象。
赵容爽从郑越凡那里回来已经到晚上七点了,开门时手机“叮”地一声收到一条短信,是林安琪发过来的,说是她爸说以后写了什么文章,尽管给她,稿费一字六毛。然后说了一堆她爸看完那些文章的反应,最后夸他一句:容哥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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