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似乎也十分认同老王的说法——如果周母不能把话讲清楚,似乎也不愿意按她说的,开除某位学生。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考虑给我家孩子换所学校了。”
但校长似乎也不乐意这样干,于是给出方案:“周太太,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放眼y市乃至全国,您真的找不到像我们学校这样好的师资团队了——正好我考虑在学校东门口再建一个校区,现在我把计划提前,加快建设速度,争取在这二十天之内建好!然后大一下学期把这两个孩子分在不同的校区,绝对不让他们接触!您看,这样可以吗?”
赵容爽站在校长室门口偷听了一会儿,没听全,只听到“转校”这个地方就被周泽文拉走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接触。
“你是不是要走了?转校吗?为什么?”
周泽文不说话,拉着赵容爽一路往摄相馆走。这是周泽文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形下,赵容爽肯定要为此高兴好久,说不定还要调侃周泽文一番。但是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特别难受。
11班最近事情有点多,除了考试后的成绩分析、交流研讨之外,还要开始各科竞赛培训。一般来说,一个学生是选一门竞赛科目的。学校给他们班开设的培训科目只有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这四门。
赵容爽不知道该选哪门,其实他选哪门都无所谓,主要是他想知道周泽文想选哪门。但他没有问,他只能猜——最后在数学课上打了一个勾。不过运气不太好,猜错了,周泽文选了物理。
呵,口口声声说喜欢吴明敏的人选了物理?
赵容爽憋了两天,终于忍不住和周泽文讲话——在上午放学人都走完了之后。
教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周泽文还在擦黑板。赵容爽走过去,问他:“泽文,你是不是要转学了?是不是……因为徐飞?”
☆、蛔虫之事
“你想多了。”
周泽文下意识地否定,但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冷冷淡淡地说了这几个字就没继续说下去。他还不知道怎么说,他怕赵容爽问他,他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或者换个说法,他没有说出口的勇气,他怕——他觉得自己脏。
赵容爽看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
“那你说清楚我哪里想多了?”
“哪里都想得挺多。”
周泽文转身不看他的眼睛,赵容爽以为他要走,赶紧伸手拉住他,但力道有点大,周泽文一下子没站稳,就摔进了赵容爽怀里。
“赵容爽!你有病吧?”
赵容爽也理会周泽文的责骂,顺势就紧紧抱住了他。
“泽文啊!你真的好狠心啊!我对你这么好!我俩兄弟情深!你真的舍得抛下我、离我而去嘛!啊!周泽文你没有良心!我白给你送糖吃了!”
赵容爽这么嚎啕地哭诉着,眼皮也不闲着,用力眨两下,终于挤出两滴干巴巴的眼泪来。然后“泪眼汪汪”地看着周泽文。
哭了?
周泽文深受感动,眼眶有些红肿——原来他在赵容爽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赵容爽还抱着他,但他手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垂在赵容爽腰侧,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我不是的……”
“哥哥!”
若文大概在楼下等了许久没等到人,就自己上楼来了,结果看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场面……心想,我哥和赵容爽哥哥关系也太好了吧?
听到若文的声音,他们也不因为被人撞见抱在一起而觉得尴尬,而是自然而然地分开了。若文走近,看见两个大男人微红的眼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稚嫩的声音问:“你们哭什么?不就是放学回家吃吗?又不是下午见不到面了……”
若文小声抱怨着,实在不懂他们男生的矫情。但是说着说着,小猫似的眼睛里泛出一丝狡黠的光来。
自从周泽文在学校出了事后,周泽文妈妈不放心,每次放学都要跟着来接他。只是学校是不允许外来车辆驶入的,她就让周泽文爸爸在车里等着,自己带着若文进学校。若文喜欢跑,先一步到了11班教室。
所以,周泽文妈妈是在教学楼下面遇到周泽文他们三个的。
“阿姨好!”
“妈,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赵容爽。”
“嗯嗯!就是那个天天给我棒棒糖的哥哥!”
周泽文妈妈对赵容爽的印象很好,虽然她最近因为操心周泽文的事心力交瘁,但和赵容爽见了面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容爽!真是个好孩子——泽文在家经常提起你的。”
周泽文的妈妈说话很温婉,虽然不像郑越凡妈妈那么接地气,但也算平易近人。
赵容爽不打算去郑越凡家吃午饭,事实上他已经好几天没去过郑越凡家了。在教学楼下和周泽文他们分别后,就去食堂随便吃了点——食不知味。
虽说他刚刚是哭得有点假吧,但他真要想起来以后见不到周泽文了,他还真是有些不好受!
我真是有毒!不就是馋他的钱吗?
唉,不过还真是有点可惜了!这套近乎套了几个月了,没拉到赞助包养,还赔了几十块钱棒棒糖进去!
算了算了!同学一场,不如写封信告别?这信最好就是写得肉麻一点,写得情感丰沛一点!说不定人家念着旧情以后还会回来找我,然后送我一些他花不完的毛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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